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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别样的下乡

只在客厅里坐了半个小时我就回房间了,本来就没想着帮老头的忙。按着农家人的习惯,另一个房间里肯定还有好几个麻包袋的花生,真要剥完,一天是不可能完成的。不用看,我都可以想象,在那个房间的角落还会有一座小山,或者是马铃薯,或者是番薯、芋头这样耐存储的食物。

合上眼睛没多久,鸡鸣了。一户人家的先叫,然后更多的鸡加入其中,从一阵啼鸣声中,可以得知这个村子有二十几户人家的样子。

“吵死了。”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天刚亮,暗蓝的色调,转了个身继续睡觉。

“叩叩……”有人敲门。知道是老头,我不予理会。只是我不去开门,这敲门的声音就不停下来。

“……”门,我是开了,然后看到老头手里拿着一把刀,刀刃上还可以看到一抹鲜红。

别想多了,这只是老头杀了一只鸡,准备熬粥,让我帮忙生一下炉火。于是,我又蹲在了厨房。这不难理解,碰上这么一个倔强的老头,除非是彻底翻脸,不然真不好拒绝。

自家饲养的鸡就是不一样,更肥美,下锅没一会,香气就出来了。

我是无法拒绝美食的,这算是吃人家的嘴软。看着老头没再乱动我的东西,我就打消换地方的想法。

“疯子,昨天没睡好啊?”刚到卫生所,张广源已经在了,一眼就看到了我那大大的黑眼圈。

“我说我半夜起来剥花生你信吗?”

当即,张广源就回了一句:“你有病啊?”

“事实就是如此的荒唐。”我打着哈欠,把昨天的情况说了,这是一出与老头的双人默剧。

“哈哈,他肯定是看上你了。”

“别瞎说,我性别男,爱好女,还得年龄相近,跟老头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是说,他是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人,高兴的。”

“是吧,有话好好说,这强行带节奏我可不喜欢。”我点头,认同了张广源的说法,老人家,脾气古怪点,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你这个状态,一会让贺雪看到了,一定会在你的导师评价中打上一个大大的叉。陈枫同学:吃苦耐劳精神欠佳。”

“……”这玩笑开的,我还真有点害怕。

正说着话,贺雪就进来了,我不着痕迹地往后面挪了挪,站在一个自认为不会被注意到的位置。自欺欺人,才那么几个人,十只手指头都能数清,能躲到哪去?

“今天,我们要到各户人家派发卫生小册子,同步进行常规义诊服务。”

“是。”都是计划中的事,长话短说了。

“陈枫同学留下来一下。”

“……”听到贺雪点到我的名字,我……虎躯一震?不对,应该是沉着冷静地站了出来。

“Good Luck,boy。”耳边,是张广源在离开的时候的“祝福”。

眼睛一睁一闭,事情就过去了。

走在路上,张广源很八卦的问我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只是问我是不是不适应这种生活。”

“然后呢?”

“我把事实一说,她就放我出来了啊。”

“就这样?”

“哦,她还说了,这老头是独居老人,让我多帮着点。”

“哦。”

“说起来简单,但也帮不了什么,也没见着老头有什么菜地。”

“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你觉得我会这么主动去问吗?换了你,你会吗?”

“嗯……我会,长这么大,我还真没下过田。”这时候,张广源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那我真该跟你换换房间。”我说道。

这样走了几家,还真走到了老头的家。

“就这?”听说是我寄宿的地方,张广源二次确认。

“嗯。”我努努嘴,示意他可以自由发挥了。张广源眨了眨眼睛,回应看他的。

一进门,笑容?有了。

声音?洪亮。

“大爷,您好啊,在忙呢?”真要说,这出场的方式,比我昨天弱弱的一点头、一句您好要醒目得多。

然而得到的回应是一样的——乌鸦低空飞过,身后带着一连串的小黑点。

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张广源用咳嗽来掩饰尴尬,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攻略继续。这一次,说正事了:“大爷,是这样的,我们是来给您做一个简单的健康检查。俗话说的啊,金好银好不如身体好,尤其是您这种上了年纪的,更要注重身体的调养……”

这话,刚才我就听了几遍。根据不同年龄的人,张广源的说辞会发生变化,他在这方面的确有着过人的优势。前面的几乎人家,都被他说得贴服,这下乡是下到了实处。

在老头这……我看悬。

老头只是抬头看了眼,伸出一只手放桌面上。意思我们懂,测血压。

“健康得很。”还没开始测,老头就放“狠话”了。事实也正如他说的那样,各项数据正常。

这是好事,在夸赞了几句后,张广源开始尝试跟老头聊一些家常,老头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至少比我跟他相处的时候要多一点。

谈及农耕的时候,张广源适时了提出了可以帮忙的话。

当时老头回了一句:“你不行。”

完了,又补充一句:“外行。”

紧接着,看向我:“他可以。”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是我上大学以后,首次碰上一件事是比得过张广源的。不过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张广源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而老头的回答是……皮糙。

我是知道的,老头的回答没有恶意,只是这也太直接了点。

从老头的家里面出来,张广源的笑声就没停过,直到我推了他一把,让他迈出去的脚恰好落在一坨晒干了的牛粪上。

“看到了吗?这就着泥土捣碎了就是原生态的肥料,整块捡起来还可以拿去围成田埂。”

“我错了。”

五天,在这个村子里我们住了五天,除去每天进行一次的卫生演讲,更多的时间是跟着当地的居民体验农务。

我跟着老头,话还是少,活却是没少干。离开的时候,老头却是哭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即使是明白了,也不会说什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轨迹,这大概就是我参加这次活动最大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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