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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熬夜会猝死也会头秃

琴酒做的饭十分好吃,色香味俱全。

池泽言尝了一口蛋包饭,饭粒颗颗分明,琴酒在里面加了牛肉丁和一些蔬菜丝,营养俱全。

最重要的,他那个目中无人、心高气傲的大哥,居然会用番茄酱在蛋包饭上画一个圆圆的笑脸。

池泽言盯着那个笑脸,久久不能回神,这灿烂的笑容和他大哥冷酷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池泽言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饿了就快吃发什么呆”琴酒不善的语气拉回了池泽言跑偏的思路,他看到池泽言一直盯着蛋包饭愣神,皱起眉头“怎么,不喜欢笑脸”

“那你喜欢什么图案,我下次给你画。”琴酒又端上来一碗海带豆腐汤“谷歌上说,把食物做成小孩子喜欢的形状,可以增加儿童吃饭的兴趣。”

池泽言这才反应过来,琴酒为什么特意在蛋包饭上,画了一个和他气质格格不入的笑脸。

池泽言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但心头却格外的温暖“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医生说,你很缺乏营养。”琴酒拿了一把纸扇,轻轻地在海带豆腐汤的侧边,扇起了小风,替池泽言将汤吹凉。

那个医生在乱讲话,池泽言很想理不直气也壮的大声反驳,但看着琴酒摇着纸扇的样子,他最终把所有的话语都咽回了肚子里,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蛋包饭。

不一会儿,琴酒所做的食物就被池泽言吃得干干净净。

粉紫色头发的少年对着琴酒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张开双臂,抱住了琴酒“很好吃,谢谢哥。”

琴酒没料到池泽言的举动,身形一僵,连呼吸都停住了,过了许久才慢慢放松下来,却也没有推开池泽言,只是偏过了头,没有回应。

可池泽言在那一瞬间,却隐隐有一种预感,他家哥哥的心情,变好了。

吃饱喝足后,池泽言本想帮琴酒收拾碗筷,但被琴酒赶出了厨房。

“去睡觉。”琴酒吩咐道。

池泽言摇了摇头,固执地靠在厨房外的墙壁上,等着琴酒,他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琴酒忙碌,目光柔和而又温暖。

“你在干什么”琴酒收拾完厨房,一出来就对上自家弟弟亮晶晶的眼眸。

“等你一起睡觉。”池泽言脱口而出。

说完,他又感觉这句话存在歧义,想要找补两句,但还未等他开口,琴酒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池泽言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发出那句“嗯”后,琴酒就不说话了。

于是池泽言试探性地朝琴酒伸出了手,不小心碰到了那银白的长发,竟然如此柔软“那走吧,时间不早了。”

“我睡不着。”琴酒的视线落到了牵着的两只手上,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富有磁性。

池泽言没有回头,继续拉着琴酒朝二楼的卧室走去,语气诚恳而又真挚“那也必须睡。”

“为什么”琴酒的尾音上扬,破天荒的在心里升起了一丝好奇。

池泽言的脚步一顿,他停了下来,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事,藕色的眼眸沉寂如深海“因为熬夜会猝死,不死也会掉头发,变秃子。”

“阵哥你的头发那么好看,变成秃子就可惜了。”

琴酒

夏末秋初的夜晚,依旧有些闷热。

窗外的凉风吹起了纱帘,琴酒在黑夜中睁开了双眼。

他是被隔壁极为轻微的响动吵醒的,身为一个警觉的杀手,琴酒从来不会放任自己睡沉。

池泽言那句等琴酒一起睡觉,真的就是单纯的和他一起回各自的房间睡觉。

琴酒一个翻身,利落地从床上坐起,他握住了伯莱塔,无声无息地朝着池泽言的房间靠近。

池泽言的房门紧闭,静悄悄的,门缝中没有透出任何光亮。

琴酒一脚踢开了池泽言的房门。

床上的被褥凌乱地散落着,池泽言孤零零地坐在地板上,双手环膝,将自己完全置身于墙壁的阴影里,好像下一秒,整个人就会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

他的身侧有几个倾倒的小药瓶,地上散落着几片白色的药片。

池泽言仿佛没有发现琴酒的到来,他慢慢蜷缩起了身子,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地上的药片,眼神空洞而虚无,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未动。

琴酒愣在了原地,他一眼就看出了池泽言的不对劲,所以不敢出声,怕惊扰到池泽言。

似乎是终于看够了药片,池泽言的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他伸出手,捡起了地上的药片,喂入了口中,接着,他又捡起了下一片。

他的动作很慢,垂着眼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有当药放入口中的时候,他才会宛如例行公事一般,扯一下嘴角。

琴酒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缓缓地走到池泽言的面前蹲下,一巴掌拍向池泽言的后背,逼迫他把药全部吐了出来。

池泽言因为琴酒的举动,额上冒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看起来十分痛苦,却咬紧了牙关,什么声音都不发出。

他抬手想要推开琴酒,但双手却绵软无力,不仅没有推到琴酒,反而害得自己跌坐在了地上。

夜风从半掩的窗户吹来,带来一阵凛冽的寒意。

池泽言现在很难受,生理和心理双重意义上的难受,一到夜晚,他就会做梦,梦中那股无法避开的窒息感将他牢牢地锁住。

疼痛这种东西,往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加容易在心头翻涌。

池泽言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额角暴起了青筋,他又看到了大火中的费佳,看着火焰将费佳吞噬。

疼,好疼,池泽言趴在地上漫无目的的摸索,痛楚一点一点地渗入他皮肤的肌理,宛如慢性毒药,缓缓加剧疼痛的等级,叫嚣着要将他的血肉分割成片。

药了他要吃药他的药哪儿去了

池泽言的眼眶红了起来,他的整个身躯,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因为强自忍耐,他的牙齿将下唇咬出了深深地血印。

琴酒用手扣住了他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迫使池泽言抬起头来“醒醒,阿言。”

这句打破房间沉寂的话语,仿佛一个开关,池泽言反手紧紧握住了琴酒的手,力道很大,好像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池泽言无声地动了动唇“费佳”

有什么灼热的液体落到了琴酒的手背上,烫得琴酒一怔,他看到自己失踪多年的弟弟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而沙哑“费佳,我可以吃药,我不是疯子。”

“只要吃了药,我就不会伤害你,费佳,对不起”

池泽言不断地重复着五个字“费佳,对不起。”

琴酒并不认识池泽言口中的人,可是看着池泽言这样的举动,琴酒的心就像被一根根银针扎过,就算中枪也不会眨一下眼的银发杀手,这一刻疼得闭上了眼。

他将池泽言用力地按入了自己的怀中,动作轻柔地揉了揉池泽言的头发,掌心干燥而又温暖,在自家弟弟的后背轻拍“谁说你是疯子,我去杀了他。”

“你不是疯子,阿言,不要道歉。”

在琴酒一声声的安抚中,池泽言逐渐冷静了下来,他费劲地睁开眼,睫毛和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水打湿,粘成了一片,导致他的视线有些恍惚。

他跌跌撞撞想要站起来,谁知脚下一软,又重新跌回了琴酒的怀里。

琴酒将手臂搭在了池泽言的膝弯出,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安置在了床上。

替池泽言盖好被子后,琴酒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药瓶,发现是一些控制情绪的精神类药物,甚至还夹杂着一瓶安眠药,他这一刻好像知道池泽言瘦弱的原因了。

琴酒想起了池泽言刚刚的表现,和白天截然相反的性格,心下瞬间明白了缘由,他转过头,正好就对上池泽言的双眸。

“费佳”池泽言的视线依然迷茫,似乎脑子还没清醒过来,依旧没有认出眼前的人。

琴酒抽了几张纸,把池泽言刚刚吐出的药清理了一下,随后下楼接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了池泽言的嘴边“喝水。”

嗓子都哭哑了,不补充一点水分,明天起来,池泽言肯定会难受。

池泽言乖乖地把水喝完。

将水喝干净后,池泽言就拽住了琴酒的衣袖,透露着几分恳切的意味“不要走,好不好”

池泽言已经没有多少力气,面色苍白而又虚弱,唇瓣失了血色,极为费劲地仰头看着琴酒,神智混乱而又无助。

琴酒闻言一顿,他低头看了看那双苍白的手,静默了一会儿,随后坐到了池泽言的床上,把自家弟弟的头按进了怀里,大手覆盖住了池泽言的双眸

“不走,睡吧。”

池泽言终于松懈了下来,他渐渐放松了神经,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了起来。

琴酒将另一只手穿过池泽言的腰间,将带着暖意的掌心,按在了池泽言的腹部,有一下没一下的替他轻柔着,让池泽言缓解身上的疼痛,睡得更加安稳。

琴酒就这样坐在床上,一夜没睡,无声的守了自己弟弟一晚。

这是池泽言从仙望乡出来后,睡的第一个安心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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