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
江辞无想了想,又对俞浩瀚说“四舍五入,我也攒了点功德。”
俞浩瀚沉默了会儿,看向站在江辞无身旁的宴朝一,宴朝一眉眼淡漠,眼神都没有分他一丝,他转而看向荣道长“小天。”
荣道长感受到他的目光后,开口说“俞师兄,江道友的功德应该很多了。”
“如果师兄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以留下帮忙。”
俞浩瀚看他似乎是准备一直跟在江辞无屁股后面,笑了笑,视线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移动,缓缓问“小天,你和江道友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要忙”
荣道长一愣。
见状,俞浩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等荣道长回答,又说“既然如此,小天还是去和江道友处理其他事吧。”
“壁神屋由我们来处理。”
闻言,荣道长看了看他身后两位受伤的师兄弟。
何师弟开口道“小伤而已,无碍。”
虽说是小伤,但他的声音格外沙哑,像是从破风箱里发出的嘶嘶声,和先前明朗的嗓音截然不同。
江辞无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何师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伤到了喉咙。”
江辞无点了点头,听着他的破铜锣嗓音,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他脸上
。
何师弟被打的鼻青脸肿,不知是不是因为和厉鬼搏斗接触的太近,何师弟脸上似乎萦绕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黑气。
白净的脸看起来怎么一副倒霉相。
江辞无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他不会看相,他们身为清微山的弟子应该比他懂,没必要多嘴说什么。
“我们走了。”
说完,他抬脚往外走,宴朝一、荣道长当然跟上。
陈国力看了看俞浩瀚,琢磨着怪病都解决了,他也没必要帮这位道长,赶忙跟着江辞无离开。
走出壁神屋,江辞无一眼就看到小路对面的站着不少人,大多数都是女的,年纪有大有小,都看着壁神屋的大门,嘀嘀咕咕地谈论着八卦。
“怎么有道士啊”
“我刚才看到不止一个道士呢。”
“这么多道士到我们村来干嘛到这个小破屋团建”
“里面该不会出事了吧”
“有可能,无缘无故怎么会有道士来。”
“哇,有帅哥”
放假回家的林美眼睛一亮,见旁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拍照录视频,她也立马拿出手机,对着刚从壁神屋出来的几人拍照。
一连拍了数张,又录了十几秒的视频,兴冲冲地发到寝室群里。
老四家人们,我回村看到帅哥啦好帅我我去,身高腿长腰细,在阳光下白到发光,图片图片。
老大卧槽,真的好帅,你们村的么赶紧让阿姨去要联系方式,你就能脱单了
老二我看着这帅哥有点眼熟啊。
老三我去,这是江老板啊
老四江老板我们学校那个开鬼楼的学长
老三不止开鬼楼啊,最近不流行拜江老板
么,听说拜他很灵。
老大老四你快去拜拜
老二那个我听说不止是拜拜,江老板他还会捉鬼,被捉过的鬼都说好。
老四
老二真的,我朋友就住在鬼楼边上,经常和她奶奶去拜,她上次问江老板,江老板自己说的。
老三而且这次江老板身边还跟着个道士,老四,你们村里闹鬼了么
老四卧槽别吓我,我今天早上去镇上是遇到了不少道士。
林美算是半个唯物主义,平常都处于唯物主义状态,一旦遇上类似现在这种有鬼的情况,她就立马不唯物了。
她扭头问身旁的七大姑“七姑,咱们村里不会闹鬼了吧”
“不然江老板、不然怎么会有道士来”
七姑愣了愣,迟疑地说“镇上是有不少人得怪病,但没听说过闹鬼的事啊。”
“咱们这儿不还有个壁神屋么”
林美“壁神屋”
七姑指指对面的四合院“上面不清清楚楚地写着么。”
林美没戴眼睛,看不清楚匾额上的字。
七姑又说“镇长说这房子以前是地主家的房子,一家人死后就变成了壁神,他特地翻新了一下,保护咱们镇呢。”
“虽然不清楚壁神是个什么地位的神,带了个神字,好歹也是个小神仙吧。”
林美懵了“神”
江老板难不成是来拜神呢
正想着,只见壁神屋又走出来了一个道士,道袍有些损伤,甚至沾了点血,一副刚刚打过架的样子。
这些人的道袍和江老板身旁的小道士道袍一模一样,看起来应该是一起的。
江老板和道士们,在壁神屋里打架
和谁打架
林美小心翼翼地靠近壁神屋,在里面转了一圈,没看到其他人,只看到两个穿着同款藏青色道袍的道士低声说话。
“师兄,江道友应该很厉害吧,我们赶过去支援的时候,他毫发无伤。”
“嗯,江道友的确天赋异禀。”
“如果没有他,我们说不定就栽在这壁神屋里,被这几个所谓的壁神”
“谁”
林美眼皮一跳,扭头就跑,她飞快地冲刺跑出壁神屋,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腔。
这些人刚才是在和壁神打架
她头也不回地跑进村里隐蔽的角落,扶着墙,气喘吁吁地拿起手机,对着室友们发语音消息“卧槽卧槽卧槽。”
“我打听到了家人们”
“江老板他来我们村,弑神啦”
“”
另一边,江辞无等人上车离开了安新村。
江辞无随口问陈国力“你知道镇长家在哪儿么”
陈国力点头“知道,在镇上的幸福小区。”
“江老板你要去找镇长吗”
江辞无嗯了声。
陈国力继续说“不过镇长最近不在家,他生病了,在市中心医院住了好一段时间。”
生病江辞无挑眉,追问
道“什么病”
陈国力摇摇头“不清楚,没告诉别人,他家里人也没说起过,连他们家的亲戚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病。”
“江老板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这儿小地方,一般亲戚生病了,其他亲戚肯定都要带点钱和东西去探望一下,镇长生的病可能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
江辞无指尖轻点着手机屏幕,需要隐瞒的病
壁神怪病的病人名单里没有镇长。
他对陈国力说“你送我们到镇上就行了,我们再叫车回市区。”
陈国力着急去看老婆孩子的身体情况,没有拒绝,叫了辆车送他们去市中心医院。
换车的时候,荣道长不解地问“江道友,我们还要去找镇长么”
江辞无点头,对他说“事情还没有解决。”
“啊”荣道长一脸茫然,“我们不是已经解决了那些鬼么陈先生的家人病也好了。”
“我刚才联系了几个其他病人,也都说身体正常了。”
江辞无懒懒地倚着靠背,对他说“怪病是解决了,壁神屋的原因还没有找出来。”
“壁神屋的线索太简单了,镇长隐瞒壁神屋真实信息、还想推崇壁神,显而易见的有问题。”
司机直接把车停在市中心医院门口,下车后,江辞无没有往医院里走,而是走向医院对面的美食一条街。
荣道长连忙问“江道友,我们不是要去找镇长么”
江辞无瞥了他一眼,笑道“不急,他病得住院,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你们先吃饭。”
“这都下午了,不饿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荣道长才察觉到时间的流失、肚子的饥饿,他红着脸点点头。
江辞无微抬下颌,示意他看对面的众多饭店“想吃什么自己挑。”
荣道长乖乖点头,开始纠结菜系。
江辞无正想拿出手机,突然感受到了右侧直勾勾的视线。
他偏了偏头,对上宴朝一的眸子。
宴朝一的眸子又黑又沉,像是没有讨要到零食的大狗,幽幽地看着偏心的主人。
江辞无觉得有些好笑,他之所以让荣道长挑饭店,主要是因为荣道长年纪小,另一方面,荣道长又是全真派的道士,有忌口,让他挑饭店更方面一些。
想着,他故意问宴朝一“怎么了”
宴朝一抿了抿唇,开口道“我也饿了。”
江辞无眉梢微挑,咬着字音慢悠悠地问“哪儿饿了”
他的语调带了丝暧昧,宴朝一像是闻到了肉香味儿似的,立马回答“哪儿都饿了。”
江辞无翘了下唇瓣,抬手勾住宴朝一的衣领,将人往下拉。
他微抬起脸,飞快地啄了下宴朝一的唇瓣,落下转瞬即逝的一吻,动作快到连被亲吻的本尊都怔了怔。
在路人察觉到他们亲昵动作的刹那,江辞无偏过头,凑到宴朝一耳边,摆出低声耳语的姿势,轻声道“放心,我对小荣道长没别的意思。”
“他年纪小,又有忌口,你介意的话,晚饭让你挑”
说话间,江辞无身上的浅香萦绕在口鼻,宴朝一喉头微动,缓缓的嗯了声。
江辞无在向他解释。
以炮友的关系,完全没有必要解释。
也就是说江辞无现在不止把他当成是炮友。
他上位了
路人见两人的似乎是在说悄悄话,纷纷挪开视线。
“我们吃粤菜吧。”荣道长扭过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亲昵聊天的模样。
“走吧。”江辞无松开宴朝一的衣领,抬脚往前走。
荣道长点点头,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唇瓣上。
江辞无的唇瓣平常都没什么血色,这会儿却格外殷红,泛了微许水光,衬得他苍致的眉眼都明艳了不少。
荣道长一时间挪不开视线。
忽地,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江辞无面前,挡住了他的目光。
宴朝一垂眸看着他,淡淡地说“看路。”
荣道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看江辞无看得出了神,他连忙挪开视线,径直往前走。
宴朝一仍然走在他和江辞无中间,把他们分隔开来。
车水马龙的街上回荡着车鸣车、行人的嬉笑声,喧嚣吵嚷。
一道淡漠的嗓音穿透所有杂音,清晰地传入荣道长耳内“全真弟子,不得爱欲。”
荣道长心底一震。
他猛地抬头,看向宴朝一。
宴朝一没有再看他,静静走在江辞无身旁。
两人一高一低,并肩走在街道上,不论外表还是气质都十分相配。
荣道长盯着他们看了会儿,低下头,神情黯淡。
全真道有五戒,是“积功归根”之戒,一不得杀生,二不得荤酒,三不得口是心非,四不得偷盗,五不得爱欲。
不得爱欲,不得结婚。
全真道俗家弟子不用遵守,可他不是俗家弟子,从小在清微山上长大,必须要恪守这些清规戒律。
他在山下待了一段时间,呆在江道友身边又过于沉溺。
险些忘了规戒。
他为什么不是正一道的弟子呢
正一道弟子不受拘束。
他要是正一道的弟子就好了
荣道长眼眶发酸,吸了吸鼻子,收敛心神,低着头默默地跟在江辞无和宴朝一身后。
等吃饭的时候,他也一副低头丧气的模样。
江辞无喝了两口水,多看了他几眼,见他情绪低落,问道“不喜欢这家菜要不要换一家”
荣道长张了张嘴,戳着碗里的饭,慢吞吞地说“不用麻烦的。”
“不是因为菜。”
江辞无哦了一声,随口问“在想镇长的事”
“不是,”荣道长夹了一筷子青菜,看了眼宴朝一,犹犹豫豫地说,“我是在想、在想全真道为什么有那么多戒律。”
江辞无看着他碗里的青菜,又看了看宴朝一碗里的肉,笑道“小荣道长想吃肉了”
“想吃就吃,酒肉穿肠过,道祖心中留。”
荣道长低着头,小声说“不行的。”
江辞无单手支着下巴,笑问“为什么不行”
荣道长想了想,低声说“人在做,天在
看。”
江辞无弯了弯唇角,凑到他面前,轻声道“小荣道长,你忘了天道都快没了,道教众神也剩的不多了。”
“现在应该是上面的求咱们办事。”
荣道长呆呆地看着他戏谑的眸子。
下一秒,只见江辞无夹起一块肉,眉眼弯弯,笑眯眯地问他“要吃么”
荣道长看的不是肉,而是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他很想点头,想就这么沉溺下去。
他看着江辞无的眼睛,认真地问“江道友,我可以真的破戒吗”
江辞无对上他的眸子,指尖一顿,转而把这筷子肉夹给宴朝一。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慢慢说“小荣道长,戒律不就是用来打破的么。”
荣道长眼睛亮了亮“那我”
江辞无打断他的话,继续说“不过你要想清楚,不能为了别人、为了某一个人破戒。”
“想要破戒,也只能是为了你自己。”
荣道长抿了抿唇,一时间没有说话。
江辞无往后一靠,顺手把一碗肉推离荣道长,漫不经心地说“是我不对,不应该在小荣道长你年纪小,思想不够成熟的时候乱说话。”
荣道长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半晌,又问“那等我长大了呢”
江辞无笑了笑“等你长大再说。”
“等小荣道长长大了,就能和我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谈恋爱就谈恋爱。”
听着他的第二句话,荣道长低落的心情开始上升起来,升到一半,便看见江辞无抬手搂了搂宴朝一,笑道“给你正式介绍一下。”
江辞无顿了顿,他不想让荣道长继续对自己抱有幻想,又不想在没和宴朝一商量的前提下乱说话。
思索片刻,他吐出八个字“宴朝一,我半个对象。”
江辞无明确地说了是半个对象,但荣道长和宴朝一都没有听进去,只听见了“对象”两个字。
“啊你们”荣道长的情绪瞬间跌落谷底,亮起来的眼睛再次黯淡下去。
他低着头,茫然地想,难怪宴道友刚才会对他说那些话。
他还没有开始谈恋爱,就失恋了。
这、这不算破戒吧。
荣道长呆呆地握着筷子,嘴边的饭菜索然无味。
宴朝一和
他相反,一筷子接着一筷子,食欲大涨。
江辞无说他是半个对象,四舍五入,他就是江辞无的一个对象了。
进展快到出乎他的预料。
想到这里,宴朝一慈爱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小荣道长。
他抬手招了招服务员“拿一瓶可乐给这位小道长。”
江辞无瞥了他一眼,见宴朝一抬头挺胸,坐得板正,心底觉得有些好笑。
他歪头凑过去,低声提醒“你别误会,半个对象,指的是下半身的对象。”
“我们只是炮友。”
宴朝一神情不变,下半身的对象,也就是说他已经抓住了江辞无的下半身。
那抓住他的心还会远么
抓住了心,那就直接是夫夫关系了。
想着,他再次抬手“再拿一瓶雪碧给小道长。”
荣道长“”
江辞无“”
江辞无不知道宴朝一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顿饭的气氛很复杂,他看了看荣道长,又看了看宴朝一,决定让他们俩自己清醒一下,不再掺和进去,拿起手机,开始降低存在感。
江辞无随手点开微博,大数据直接给他推了江老板相关的微博。
江老板守卫营收到香客投稿,江老板在五海市弑神如图图片,江老板弑神照片,图片,注册江老板香客后援会可免费观看弑神小视频
评论
乖乖不乖弑神
我住香火店附近弑神什么的,怎么又中二又刺激,有没有好心香客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香菜好好吃江老板为什么要弑神是道德的沦丧还是神性的扭曲
椰青的耶小视频我想看小视频
咖啡大魔王是爱弑神的小哥哥一枚吖
江辞无看着这条微博和底下的评论,点开图片看见壁神屋的照片后,很快明白了弑神的谣言是怎么来的。
他沉默了会儿,点开微信,给夜游巡使发消息。
江辞无小夜,发条微博,让大家不要过于沉迷鬼神玄学,多相信科学,不要拜乱七八糟的邪神。
片刻后,江氏香火店发了一条微博。
江氏香火店江老板发话啦远离坏邪神,安全你我他
似乎是怕粉丝不信,他还附了张微信对话的截图。
江辞无“”
他刷了刷评论,江氏香火店这个微博号不知什么时候粉丝都百万了,这条微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就刷出了许多评论。
什么坏神谁是坏神
是不是关于弑神的事情啊我就知道江老板不会无缘无故弑神的
我是五海市本地的,听我妈说最近这段时间有很多人生怪病。
我也是五海市,我一个小姨生病了,就在我刷到弑神微博的时候,我妈说我小姨的病好了
我就在去五海市找朋友的路上,不行,我得去看看那个弑神地点
江辞无刚要关掉评论,不小心点到了评论区的转发区。
看到了道教协会官方微博号的转发。
不是陵安市道协,而是华国总道协微博号在转发香火店的微博。
他怀疑这是个营销号,点进账号一看,居然还有官方认证。
的确是华国总道教协会的官方微博账号。
江辞无看了看以前的微博,微博数量不多,全都是宣传公布道协活动以及职务变更情况,甚至都不和各地分道协互动。
怎么会突然转发香火店的微博
手滑
江辞无随手刷了刷热搜,十分钟后,再次点回华国总道协的微博。
转发的微博还在,多了不少评论和赞,该账号还回复了其中一条评论。
不是手滑转发,是特地转发量香火店的微博。
总道协在关照香火店
江辞无眯起眼睛,手指不经意地轻点着桌面。
片刻后,他拨通张雅云的视频通话。
屏幕上显示是张雅云的手。
张雅云动了动五指,笑眯眯地说“小江,我刚做的指甲,玫瑰红渐变,好看么”
江辞无点头“好看。”
张雅云笑了笑,把镜头切回自己的脸,凑近屏幕看江辞无所在的场景,有些惊讶“在吃饭么”
江辞无应了声,懒懒散散地说“粤菜。”
见他在乖乖吃饭,张雅云笑了笑,神情缓和。
“味道还行,”江辞无随口说了句,在张雅云放松的时候,猝不及防地问,“对了云姐,你认识祝英吗”
张雅云一脸茫然“啊”
“谁”
江辞无盯着她的脸,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神情,一字一顿地说“祝、英。”
“我国总道协的副会长之一。”
“道协”张雅云愣了下,眼神更茫然了,“道教协会吗副会长”
“我怎么可能认识道协副会长啊。”
她上下打量江辞无,反问道“你确定说的不是什么美容会所的副会长”
江辞无应道“就是道教协会。”
“她是道长,挺厉害的一位女道长,应该比你小几岁。”
“我不认识,”张雅云笑了笑,好奇地问,“怎么突然问起我这个人了”
“难不成她说认识我”
祝英没说过,江辞无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张雅云的表情更疑惑了,迟疑地说“真认识我啊,她人在你边上么让我看看长什么样。”
江辞无平静地说“不在,下次遇到她我再给你打电话。”
“行啊,”张雅云点了点头,想了会儿,又说,“你有没有她照片,给我看看。”
她低声嘀咕“难道是我以前的同学,怎么会认识我呢”
江辞无“好,我等会儿找到照片发给你。”
闲了会儿日常,他挂掉视频电话,从总道协的微博账号中翻出一张宣传照,截取其中的祝英,发给张雅云。
江辞无认识吗
陵安市
张雅云闭着眼睛,紧紧地靠着椅背。
听见手机的震动声后
,她没有点开微信,只是睁开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美甲师在涂最后一层封层胶,触碰到张雅云的掌心后,感受到了轻微的湿漉。
她低头一看,是掌心出汗了,连忙问“夫人,是太热了吗需要开空调吗”
张雅云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扯了下嘴角,对美甲师说“不用。”
“刚才有点热,现在不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