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怪兽汽车
春奈绪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睛，尽管脸色绯红但还是皱着眉头，石川照只觉得臊得慌，给人唱摇篮曲这种事实在是太羞耻了。
她睁开眼睛看了石川照一眼。“把我唱睡着了一万元。”
“吭吭，那个，本地的摇篮曲我不会啊，你随便听听。”
石川照拉过一张凳子坐在，盯着地板哼了起来。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睡吧，睡吧……”
春奈绪的耳朵红透了，她闭着眼睛抓紧了被子边缘，“好难听……没让你停，继续唱。”
石川照久违地找回了上课时打瞌睡的感觉，唱着唱着脑袋就开始左右来回晃荡。
虽然嘴巴还在动，但是他自己都开始听不懂自己在唱什么了。
身体随着脑袋开始晃动，石川照试图用力睁开眼睛，但是一股极强的重力拉着他的眼皮往下坠。
“睡吧，睡吧，睡……睡……”
后面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歌，他的脑袋就像被冲进了下水道，不可避免地旋转了起来。
石川照感觉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地狱，无知无觉地飘向恶魔们，飘向那些巨额的悬赏金，飘向梦里才有的大房子……
黑暗中传来了不属于恶魔的声音。
“绪，起床吃饭了。”
门外传来了春奈绪母亲的呼唤。
“昨天很晚才睡着的，让我多睡一会儿吧。”
春奈绪正是睡得香的时候，含含糊糊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她瞥见了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睡死过去的石川照。
喀嚓一声，房门把手被拧动了。
“那我把早餐给你放饭桌上，记得等会起来吃啊……”
妈妈一边嘱咐一边开门进来，想看春奈绪有没有发烧之类的异样。
春奈绪被吓得裹着被子翻身掉下了床去，但她摔在地板上，却没发出什么撞击的声音。
“我记得你七岁的时候才会睡觉滚床底下去吧？”
春奈绪手肘撑着下面抬起上半身，“啊？有吗？我不记得了，哈哈哈……”
妈妈笑出了声，关上门向大门走去，“就算是不去学校也不要睡得太晚了，还是早点起床，我上班去了……”
砰。
大门关上，春奈绪这才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被子下传来有些沉闷的声音，“你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春奈绪连忙站了起来，这期间该踩的不该踩的她好像都碰到。
石川照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他在地板上睡得半张脸都红了，不过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现在又是精神饱满的状态。
“拜拜，对了，怎么差点儿把这东西忘了，半夜来找你就是为了还这个的。”
石川照掏出洗干净了的发绳，他再三确认过上面没有残留任何恶魔的气息，应该是安全。
春奈绪看着他手里的发绳，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东西。
她不可置信地接过发绳，磕磕巴巴地说着。
“你下地狱去……”
“啊，这是顺手拿到了，再见。”
石川照拉开窗户，一个瞬步便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春奈绪在窗口边站着望了一会儿，转身坐在小镜子前很慢很仔细地梳理好了头发，然后绑上发绳。
“看来发绳还是比那一万元更重要一点。”
她对着镜子里这样说道。
“要命啊，我总不能现在回去找她要那一万块吧？”
石川照高楼天台之间使用瞬步，才出春奈绪家窗口他就想起来了那一万。
但他现在实在是不好意思转头回去再要钱。
瞬步冲散了一群鸽子，石川照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不回头的理由。
“算了，在她家地板上躺了一晚上，条件也比一般旅馆好多了。那些旅馆一晚上也要个几千日元，四舍五入就当我是赚了。”
一天后的突袭活动照计划进行，别的人不好说，起码在人群中身为主力的电次看起来很有精神。
石川照在外围处理那些难看又恶臭的僵尸恶魔，为了自己的制服干净些，他选择提起一根钢筋使用飞空斩。
砰！
僵尸恶魔的脑袋爆开，里面早已不新鲜的内容物被天使恶魔接住了，然后就像吸吮耐油似地舔了个干净。
一旁的石川照看得直反胃，“前辈，你这口味还挺特别的。”
天使恶魔似乎还在回味，“嗯，我觉得你也可以尝试一下，这味道很像把豆腐搅碎后加了一点鱼油，还有点儿鱼子酱……”
石川照听得喉咙不住抽动，说着要出去帮忙维持秩序，离开了天使恶魔所处的地下室，或者说他的免费食堂。
才来到外面街道上按住了几个持枪暴徒，只听一声巨响，石川照抬头一看，只见两个面目狰狞的恶魔撞在一起冲破了高楼墙体。
其中一个长着酷似电锯的头颅，四肢上是发出咆哮声响的长锯，另一个身披大衣，头颅四肢全是长刀。
两个武器人在半空中飞快地过招，刀来锯往，每一下都在对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有别的民间恶魔猎人想上去助阵，但是被人拦了下来。
“你这是想干嘛？他们可是打不死的武器人，你上去只会被搅成肉泥！”
石川照听了这话，从另一边绕了过去。
他对电次感觉不坏，甚至他们两个的人生目标还挺像的，如果可以顺手帮他一把石川照并不会吝啬力气。
两个武器人掉进了一辆高速行驶的电车里，金属构成的车体在他们的破坏力面前就像是小孩儿的塑料玩具，乘客们纷纷惊叫出声，试图逃跑。
石川照正要跟上去，只见街道上忽然开过一辆疾驰的汽车，一个面目扭曲狰狞的怪物开着一辆……一辆拥有怪兽外壳的车，开上了人行道，正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它的外壳既不圆润也不方正，就像一只蜷缩着的野兽莫名长出了轮子，然后就突突地喷着尾气开动了。
此时它疯狂地碾过人群，倒是真的像极了一只疯狂的怪兽，一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也被它直接拦腰撞了个穿。
两相对比，石川照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啊！”
人群惊慌四散，一个老头拄着拐杖没快走几步就摔在了地上，怪兽汽车发出如雷一般的引擎轰鸣声向他碾了过去。
砰！
石川照选择了最快的方式，瞬步上前直接用身体撞开了怪兽卡车，让它冲破围栏直接向河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