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古神之躯
————爱丽丝————
“召集扑克士兵，三月兔。”帽匠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很久之后，说道：“我要去那个地方探查一下。”
三月兔皱着眉，将手臂支在下巴上回答道：“还是不放心那两个冒险家？”
“不完全是。”帽匠伸手从衣架上将那顶牛仔帽拿下并戴在头上：“我感觉到那个方向传来了某种力量的波动，但又仿佛没有...”
“就好像有一层薄膜将那力量困住了。”
三月兔的眉头拧的更深了，她的思考却并没有持续很久，便点点头：“不要恋战。”
话罢。
帽匠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他的声音从房间门外传来：“爱丽丝就暂时拜托你和红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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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术：归宗！”
沉没在旋涡中的岳尘耳边再次响起玻瑞的怒吼声。
在下一瞬间，无数柄寒冰制成的长剑在水下凝结，仿佛没有阻力般地在水中向着岳尘袭来。
随着寒冰长剑刺向岳尘的身体，“叮叮当当”的声响伴随着泛起的波纹，将原本汹涌的旋涡一层又一层地冻成了坚实的寒冰。
而身处中心的岳尘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动作，塑像般在寒冰中挺立着。
“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和那什么狗屁的‘神’站在一起！”玻瑞的身影出现在了被他冻结的巨大寒冰前，对着岳尘问道。
回应他的并不是岳尘的回答，而是整块寒冰上突然出现的裂纹，以及飞溅的冰屑。
“不错的能力。”岳尘毫发无伤地从碎裂的冰块中走出，声音竟然有些赞许：“这就是这一次钥匙的实力吗。”
“如果不是这古神之躯，或许真的被你伤到了。”
“或许‘人’与‘神’之间的隔阂还未被打破，但你的能力却足以将‘神’冻结。”
岳尘伸手在身着的漆黑布袍上一抹，被冰剑刺烂的衣服变得焕然一新。
在玻瑞惊诧地目光中，他还在说着：“就像我之前说的。只要你逃了，你便能活下来。我只要那女孩的命...”
玻瑞的眼神从惊诧变得愤怒，他咬着牙，湛蓝的瞳孔隐隐跳动着：“你在说他妈什么鬼话！我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个队友逃走！绝不会！”
说着，玻瑞挥手间抓出一柄寒冰长剑，向着岳尘冲了过来。
听着玻瑞的话语，岳尘的眼神逐渐变得疑惑，脑海中再次浮现起了那个秃头老头的身影，老头敲着扇子，对自己说：“小尘，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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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做利凯，来自古埃癸斯王国，是一名骑士。”
“能搭个便车吗，阁下，我们好像有点来不及了。”
帽匠在马车上看着这个挡在自己军队前的金发骑士，问号一个又一个地从他的牛仔帽上往外冒。
利凯的身边还有一位身着劲爆服饰的漂亮姑娘，此时听了利凯的话，正用手掩着面，微微摇着头。
“二位还是让一让吧。爱丽丝正执行公务，恐怕没办法让你们搭便车了。”帽匠果断地拒绝着。
“唉...”夜先生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一眼此时有些懵逼的利凯，上前一步说道：“疯帽匠，让我们上车吧，我们的目的地一致。”
帽匠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漂亮姑娘，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关于她的印象，但她能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一个疯字，说明至少是熟识的关系。
“‘百晓生’向爱丽丝问好。”夜先生看着被问号淹没的帽匠，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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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手而立的岳尘不闪不躲，任由玻瑞冻结出一柄柄的寒冰长剑挥砍在自己身上，又一柄柄地碎裂，溅出层层冰屑。
“为什么不逃呢？”岳尘问道。
玻瑞没有回答，瞳孔亮得甚至能喷出湛蓝的光芒，由“归墟”构建的水元素在玻瑞的不断挥砍中逐渐变得粘稠。
“禁术...”玻瑞怒吼着。
“到此为止吧。”
岳尘的声音在玻瑞的耳边响起，毫无技巧的重拳也在同一时间落在了玻瑞胸口。
心脏骤停了几秒后，大力的喘息声从玻瑞嘴里传出。前一瞬空气中粘稠的水元素也随着这一拳被尽数破解。
仿佛虚幻的空间被击碎，岳尘仍然如初地站在地面上，在他的面前是倒下的玻瑞。
而在玻瑞身后，是挥舞着漆黑长枪，疲于抵挡着无数柄沙拉维尔进攻的风幽。
“啪...”
岳尘垂眼看去，是玻瑞抓住了自己的脚腕。
“问...”玻瑞弓着身子，呢喃般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天地间泛起了一股能够冲破幻境的力量，在这片空间中，本不存在天幕的天空被天幕遮蔽，隐隐地有着一柄巨大的长剑正从其中缓缓探出。
岳尘抬起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天幕，摇了摇头，甩开玻瑞的手，继续向风幽的方向走去。
下一秒，那股力量尽数消散，汗水从玻瑞身体中抽离般的流出。
“问天...乃是传奇剑圣的剑谱最后一式。其意为武道的巅峰...”岳尘头也不回地说着：“而现在的你，还未到能够拔出那柄天剑的程度。”
“...”
感受着气息骤然衰弱的玻瑞，风幽微微失神，本就无法睁开双眼的她，被一柄鲜血铸成的沙拉维尔趁机穿透了长枪的防线，直奔自己胸口袭来。
“朔月。”
随着二字的落下，天地间陷入黑暗了一瞬，岳尘隐隐看到一轮漆黑的月亮在风幽身前一闪而过。
而那柄即将插进风幽胸口的短刀，也在这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是那柄长枪吗...”岳尘分析着：“和沙拉维尔一样的，半步神兵。”
“真不想这样的钥匙断在我手中啊。”岳尘自言自语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岳尘看向明显变得疲惫的风幽，她的身上正逐渐泛起微微的亮光。
岳尘伸手召回最开始那柄锈迹斑斑的沙拉维尔，下一瞬，他的身影出现在了风幽的身侧：“还差9个了。”
“望月！”
反手握着短刀刺向风幽背心的岳尘眼前骤然闪过一瞬刺眼的光芒，光芒中，无数漆黑的风刃将由鲜血铸成的沙拉维尔尽数击碎。
而那柄漆黑如墨的长枪，在抵挡两次进攻后仿佛褪色般变得不再有光泽。
“不论你展现何种力量，在这名为莫伊拉的梦境中，除了击败梦境的主人，只要你无法睁开那双眼睛，就不会有逃出去的可能。”岳尘看淡淡地说着，便再次发起了进攻。
感受着手中长枪的呻吟，甚至来不及调整呼吸的风幽轻叹道：“抱歉了啊，望舒。”
举枪格挡，但却并没有预想中的巨力袭来，反而是一声闷响在自己身前响起。
“葬器：封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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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二百五居然执行的是‘百晓生’大人委派的任务？”
马车中，帽匠扶起被吓掉的牛仔帽，瞪大眼睛看向夜先生确认着。
夜先生单手扶额，想到先前利凯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自我介绍，心里默默想着：“怎么能两天遇到三个二百五呢...”
显然，坐在她对面的帽匠心里也是相同的想法。因为帽匠正斜着眼睛偷瞄捧着脸在马车窗边吹风的利凯，原本利落的短发被吹得有些凌乱。
“所以他们是遇到危险了吗。”帽匠收起了玩笑的神色问道：“所以任务的目标果然是那个神秘消失的村庄对吗。”
夜先生微微诧异，点了点头：“原谅我由于契约的关系我没办法向您透露太多，城主大人。”
“准确的说，我与这位年轻骑士的到来，是为了修补这段...被欺骗的命运。”
“被欺骗的命运...”帽匠默默心中记下，准备回去之后转述于三月兔后再做分析。
“城主大人！”车窗外，扑克士兵呼喊着帽匠：“前方出现不知名生物的阻截！”
“！”夜先生双眼空洞了一瞬，“荷鲁斯之眼”再一次窥视到了“命运”的一角。
此时扑克士兵还在汇报着袭击者的情况：“是无数身着深蓝色铠甲，胯下骑着黑色梦魇的诡异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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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尘漠然地看着面前手持封圣挡住自己进攻的玻瑞。
鲜血如注般地从玻瑞嘴角流出，但玻瑞还是紧咬牙关，坚定地催动着封圣的屏障。
“为什么呢。”岳尘再次挥动沙拉维尔，砍在湛蓝的屏障上，轻声问道。
看着面前湛蓝色屏障上出现的裂痕，玻瑞混着口中的鲜血回答道：“穷极此生，可能我都无法达到所谓武道的巅峰...”
“玻瑞阿斯！”风幽踏步向前，与玻瑞并肩，将名为望舒的长枪与玻瑞手中的封圣交叉，抵挡着岳尘一次又一次的挥砍。
“可我还是想知道...知道我所遭受苦难的答案...”
在这一次沙拉维尔的挥砍中，封圣的屏障应声而碎，玻瑞口中狂喷的鲜血溅到了风幽脸上。
封圣从玻瑞的手中滑落，但玻瑞并没有向后倒下，反而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向前探去。
“我想知道...这一切是否就是我的...宿命...”
玻瑞伸出的右手随着他口中最后一个字的落下，也落在了岳尘的胸口。
在岳尘震惊的眼神中，那只右手穿透了他胸口处的骨骼和肌肉，探进了他的身体中。
“这居然是...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