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林山的身世
面具黑衣男和撑伞女子推门进来,黑衣男踢了林山一脚,林山睁开眼看到女子手中的伞又换了一把,说道:“有事?”
黑衣男说道:“没事你入画干嘛?”林山说道:“想跟这位姑娘谈谈,别再骚扰我的客户,没想到啊,妖女如此无理。今天我林山算落你们俩手上了,要杀要剐都随便。”
女子刚要上前被黑衣男拦下,说道:“瑶瑶可以不押季老太入画,很简单,你陪我做一个小实验就可以了。”林山问道:“什么实验?”黑衣男说道:“滴血认亲。”
林山诧异的张了张嘴,最后憋出来一句:“你这个妖道想儿子想疯了吗?”女子一脚踢在林山脸上,口腔中浓烈的血腥味袭来,只是隐隐作痛的骨伤又剧烈的疼痛起来。
男人拉住女子说道:“瑶瑶别这么粗鲁,怎么样小子,滴不滴?”林山说道:“我的身份我想你应该查过了,我是孤儿,你这随随便便就让我给你当儿子,不合适吧?”
黑衣男坐在罗汉床上,女子站在黑衣男身后,黑衣男开口道:“好,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你如果滴血,无论是不是我儿子,瑶瑶都不会再打扰季老太。”林山点点头。
黑衣男开口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拜师飞云,你可知我修为在飞云之上?”说完看着林山,林山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有些打鼓,毕竟眼前妖道的身手他是领教过的。
黑衣男继续说道:“我和飞云本是同门,往日我比他更刻苦更用功,可又有何用?谁接道观大印师傅心中早有安排!我恨!恨他们虚伪!内定好了只管说便是!何苦骗我与他比试,一个当年我的手下败将,今天被捧成大师?可笑!”
黑衣男接着说道:“那日飞云不敌我,师傅怕我往后不服飞云当家,便哄我喝下五毒酒,解药放在飞云哪儿,以备他日我反抗之时以此要挟。”
林山说道:“那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黑衣男冷哼一声道:“你懂个屁,我不愿受人协迫打算一死了之,跳崖后就昏迷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身边有一女子,用玉女之身为我延缓了毒性,我见她也是同修便心生自卑,不辞而别。”
黑衣人想了想看着女子说道:“后来我自立门户在深山苦修,每年毒发都使我痛不欲生!我就算命丧于此,也决不找飞云老鬼求药!后来我坠魔,遇到了瑶瑶的娘。”
说到这儿黑衣男的声音有些哽咽,明显的底气不足和些许亏欠的说道:“瑶瑶的娘也是深山鬼修,被歹人所害横尸荒野无法投
胎,怨气太大所以潜心修炼称霸一方。
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强者交手惺惺相惜,于是我们决定结为夫妻。我们一起修炼,惩恶锄奸,和她在一起时,我从未做过一件坏事。
可是后来!飞云老贼依旧不放过我!即使我躲在这深山老林!那天瑶瑶的娘渡劫,女鬼修何时渡劫便何时产子,我引万鬼前来挡劫替瑶瑶的娘护法。
此时飞云老贼赶来!见我已入魔便恶语相向,说我枉为人,枉修道,不知廉耻!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替师傅清理门户。
我见天雷不断降下,便散半生修为化成结界,想让瑶瑶的娘在渡劫时少些痛苦。就这样,飞云老贼才勉强与我打成平手。
我以自身鬼修之血画符拍向飞云老贼,谁知他竟没躲闪,硬生生接下这符咒!反手掏出另一张符贴在我刚才拍他的位置上。我竟然被反噬了!
除非伤有我血脉之人或者以我骨肉血脉压制,否则不会反噬!正当我被反噬的措手不及时,飞云老贼冲向瑶瑶的娘,我见状忙过去相救。
可谁能想到,老贼心狠手辣!掏出符咒拍向瑶瑶娘的命门,瑶瑶娘为了保护瑶瑶,只能放弃渡劫,全然散去鬼修之力,魂飞魄散!
我…我当时,抱着浑身是血的瑶瑶,是飞云老贼!让我的孩子丧失了做人的机会!如果瑶瑶的娘渡劫成功!那么瑶瑶还用整日生活在这破伞之下吗!
飞云老贼说我有一子尚存人世,念在同门为我留后!说完老贼走了,我脱下衣服给瑶瑶包起来,送回我和瑶瑶娘生活的洞中,抓了几个动物给瑶瑶吸食了魂魄,她便睡下了。
瑶瑶睡下后我便起了杀戮之心,我找到当年救我的道姑家,屠了她一家七口!我以为,从此以后,除了瑶瑶,我再没威胁!
谁知那日在学校,我为曲世恒保命时刺伤你,竟将我反噬!事后我调查发现,那日杀的并非道姑亲生子,而是去她家借宿的亲戚。
所以我引你前来,一方面看看你能力如何,另一方面看看你是否是我骨肉。”
林山有些惊呆了,他想不到平日里仙风道骨的飞云道长会如此无情。林山说道:“放我出去,我跟飞云道长当面对峙!”
黑衣男子摘下面具说道:“你以为我楚寒江的苦寒庄!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林山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仿佛看到了自己年长时候的样子。
瑶瑶说道:“要不是你,我爸也不会整日带着面具!被你反噬后,我爸他不时毒性发作,怕人看
到他疼痛时的表情,才戴着面具!他必须伪装的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我,他不能让外人看到他一点软弱。”
林山说道:“那你爸杀了我妈,你有何话说!”瑶瑶说道:“你妈罪有应得!我楚乐瑶出生时就没有了母亲,你凭什么有!”
林山气的眼睛通红,怒气冲天!楚寒江说道:“你滴了血不仅是给我个交代,更是给你自己的。”林山点点头道:“好!若不是你儿子最好!是你儿子老子就算改命!也要与你毫无关系!”
楚乐瑶收伞直向林山脖子插去,楚寒江一把拉住伞说道:“留你命,就是等你来报仇。”说着取出一个青花瓷大碗,盛满了水,咬破自己手指往水里滴一滴血,林山也咬破手指滴一滴血。
只见楚寒江紫黑色的血和林山暗红的血沉入水底,楚寒江取出符咒念道:“天威难测,人命有违,今日滴血,骨肉轮回,血融则亲,分散则离,急急如律令!”
符咒凭空燃起,落在水中,之见碗中的水开始沸腾,过了三五秒钟,一滴紫红色的血浮上水面。
“这不可能!”林山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他无法接受眼前这个邪修是自己的父亲,更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
楚寒江说道:“滚回去吧,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再掺合我的事,我就算散尽修为也要拿你抵命!”说着把林山拎到门外,一脚猛踹在肚子上,林山在喷泉池中冲了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两个纸人做的佣人忙过来扶起林山,好不容易起来后,发现周围的建筑在逐渐消失,林山说道:“快,回到咱们进来时的地方。”
二人架着林山一路小跑,林山回头看时发现苦寒庄的建筑全然没有了踪迹,看着沿途的一切逐渐消失,林山感到一丝凄凉。
林山看着前面的路口说道:“冲向那个裂口,别回头!”说着,那两个纸人猛跑起来,出去的过程并不顺利,全依靠着无常的叫声分辨方位。
终于心脏一阵抽搐,林山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身上的疼痛依旧还在,林山看着黑狗说道:“对不住了。”
一刀割喉放血,开膛破肚取出沉香木,把沉香木磨粉混合着黑狗血,完完全全的抹在自己身上。回身给两个纸人从床上拉起来,七窍贴上符咒说道:“不言不语,不听不看,化灰后归尘土,忘了一切随风走。”
说完把剩下的黑狗血泼在两个纸人身上,把纸人放倒,三个馒头和自己身上所有东西都放在上面,用床单裹起来,明天叫人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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