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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九章端午(一)

姜爸爸上次体检血压较高,被姜妈妈禁酒,宇森逃过一劫。

吃完饭,小寒坐校车去上学,立夏和妈妈、姥姥在厨房洗碗,宇森被留在客厅陪姜爸爸聊天,他内心一万个紧张,关于和姜爸爸聊什么这个问题,私下里请教了立夏好几遍。

立夏告诉宇森,和姜爸爸聊《管子》、《申子》、《韩非子》,聊法家,聊管仲、商鞅、申不害,姜爸爸喜欢法家。宇森说自己不懂法家,立夏只能另支招,告诉他法家聊不下去,就聊道家、墨家,姜爸爸对于这两家学说也略知一二,总能找到话题,如果这也不行,就下象棋,但一定不能赢过姜爸爸,也不要输得太刻意。

姜爸爸问,宇森答,一来二去,姜爸爸找不到探讨的乐趣,主动放弃聊天,和宇森下象棋,期间悔棋无数。

姜姥姥坐在厨房小马扎上,看立夏和姜妈妈把碗放进洗碗机里,美其名曰“用手洗碗”,真实情况是关起门来,三个女人闲聊。

“你明天要去小丁家?”姜妈妈从上层柜子里拿出一包瓜子,两罐坚果。

“嗯,对啊。”立夏抓了一把松子。

“东西买好了吗?”姜妈妈把焦糖核桃递给姜姥姥。

“买好了,”立夏把松子壳倒进垃圾桶,“哦,我忘了,给你们买的礼物还在行李箱里,我待会儿拿出来。”

“不急,”姜妈妈拿出一罐开心果给立夏,“你俩是准备开超市吗?昨儿个到了一堆快递,在储藏室放着还没拆呢。”

“那些都是吃的喝的,你们留着慢慢吃。”立夏把剥好的开心果分给姜妈妈和姜姥姥。

“我们又不缺,下次别买了,你把那堆东西明天给小丁爸妈带过去吧。”姜妈妈吃着开心果说。

“给宇森家一模一样的也邮了一份,咱家的你们留着吃吧,多少都是份心意,妈,你对着宇森不要说‘你爸妈’之类的,他现在管琴姨还是喊姨呢。”立夏接过姜姥姥剥好的瓜子仁。

“这么多东西,都是小丁买的?”姜姥姥问。

“嗯,他买的,我挑的。”立夏对姜姥姥说。

“哎哟,太多了,吃不掉浪费就不好了。”姜姥姥一贯节俭,心疼粮食,不心疼钱。

“姥姥,第一次上门,他可不得多买点,下次就不买这么多了,只买姥姥爱吃的,这次您就敞开肚皮吃。”立夏蹲下和姥姥说。

“小丁还没改口喊小琴叫‘妈’?”姜妈妈拍落手上粘的开心果屑。

“没呢,他叫不出口,内心也不愿意承认,好像叫了别人‘妈’,就是对亲妈的背叛。”立夏继续剥松子吃。

“不叫就不叫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个称呼罢了。”姜妈妈说。

“嗯,不是,妈,人家丈母娘都是对女婿挑三拣四,你咋向着他说话?”立夏贱兮兮地看着姜妈妈说,“妈,你是不是对他很满意?”

“我闺女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人,就算真来个王子,也不一定能让我完全满意。小丁吧,别的先不说,脾气是好的,”姜妈妈把核桃仁塞立夏嘴里,“你呀,铁定了心要找一个精神上门当户对的,这事哪有那么容易,我琢磨着,你这辈子可能都嫁不出去了,着急上火呦,就怕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后来看看我那些结婚又离婚的老姐们儿,想想,一个人过也没啥,有自己喜欢的事,开开心心,稳稳当当地过一辈子,挺好的,再说了我和你爸还能陪你三四十年,就算有一天,我和你爸……那你还有小寒,直到你和我们说你和小丁又在一起了,我这颗心才算放下,感谢老天爷真让你遇见这么个人,让我闺女感受到爱情的甜蜜。”

立夏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哽咽着说:“妈,你就不怕我眼拙看错人?”

“咋哭了呀,快拿纸擦擦。”姜姥姥看到立夏哭,心疼得不行。

姜妈妈撕了张厨房用纸给立夏,“我自己养的闺女,我能不知道吗,现在有个词叫啥‘恋爱脑’,我闺女可不是,我闺女别说世界了,连宇宙都见过,心可大了呢,有理想有抱负,再说了,你就那挑剔劲,小丁这么多年都没让你挑出错,就说明这个人是真合你意。”

立夏揩鼻涕,“妈,你咋知道是‘这么多年’的?”

“哎呦喂,小丫头,你妈可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什么没见过,你那点花花肠子高中时我就看出来了。”

立夏抱住姜妈妈,“那我高中时,你也不阻止我。”

“哪个少女不怀春,再说了,你成绩也没下降,不过,小丁,高中时吧,额……有点磕碜。”

“哪有!他高二就没痘痘了,而且也长高了!”立夏替宇森抱不平。

“行行行,你说帅就是帅!王八看绿豆。”姜妈妈调侃立夏。

“胡说,咱家夏夏可不是王八,我就没见过比咱家夏夏更好看的女孩子。”姜姥姥用手抠牙缝里的核桃。

立夏递牙签给姥姥,“就是,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行,你说啥,就是啥,走,我们出去吧,看看小丁和你爸在干啥?”

客厅里,姜爸爸手举着棋子在棋盘上虚摆,一会儿左走,一会儿右拐,“啧啧啧”半天,也没确定下哪儿。

宇森笔直地坐在姜爸爸对面,立夏走到他身边,“你赢了吗?”

“没有,一直是叔叔赢。”宇森想告诉立夏的是: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没赢过。

“小丁,象棋不太行,算了,叔叔也不能一直欺负你,不下了。”姜爸爸把象棋摆回盒里。

“爸,我们玩别的吧,玩‘拱猪’1怎么样,在上海凑不齐人,都没人陪我玩。”立夏拍拍宇森手,用嘴型告诉他“干得不错”。

“行啊,我也是好久没玩了。”姜爸爸平日里工作忙得焦头烂额,这次也是趁生日给自己放了几天假,难得有女儿陪着,就算什么都不做,在家躺着也是开心的。

姜姥姥表示年龄大了,吃完饭要午休,便回房间休息了。姜妈妈送姜姥姥上楼后,从抽屉里取出两副扑克牌,开始洗牌。

第一局,姜爸爸赢,第二局,姜爸爸赢,第三局,还是姜爸爸赢……姜爸爸赢得越多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都快哭出来了。

“哎呀!小寒快放学了,妈,你是不是得去接他?”立夏按住宇森,让他不要再下。

姜妈妈两眼发红,牙根发痒,“不用,有校车!”

“妈!我晚上想喝面筋汤。”立夏再次按下宇森想抬起的手。

“晚上做!”姜妈妈手指捏得“磕嗒嗒”的响。

姜爸爸把牌仍在桌上,活动脖子和肩膀,“坐了一下午,肩膀都酸了,老婆,闺女要喝面筋汤,家里没有高筋面粉了,咱出去买点吧。”

“你不玩了?”姜妈妈问。

“不玩了,不玩了,累了,走,咱出去走走,透透风。”姜爸爸把姜妈妈的牌撒在桌上,拉姜妈妈出门买东西。

“我去吧!”宇森站起来说。

“你去什么呀,你得给我帮忙……帮忙收拾行李。”立夏把宇森往后拉。

姜爸爸与姜妈妈出门后,立夏把宇森拉到阳台,宇森看立夏气呼呼的样子,问:“我做错了?”

“你……你说呢?”

“叔叔牌技差,我努力,他才赢,他……他可以很快赢得。”

“敢情我爸没速战速决,是因为我爸牌技差,我爸笨,我爸看不出你在让他吗?”

“叔叔看出来了?”

“我爸当然看出来了,我爸看出来你想让他赢了,但你怎么看不出来,我爸想让我妈赢呢?我给你使了那么多眼色,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以为你眨眼,是想让叔叔赢。”

“哎!也怪我没和你说清楚,”立夏叹气,按着宇森肩膀说,“记着,这个家,我妈才是老大!”

“胡说,我才是一家之主!”姜姥姥突然冒出来,冷不丁地对立夏说。

“姥姥,你吓死我了,你醒啦?”

“呸,快把那个字呸掉!”姥姥伸手装作要打立夏的嘴。

“呸呸呸!”立夏立马呸掉“死”字,扶姥姥去沙发坐。

“你妈呢?”

“去超市买东西了,我晚上想喝面筋汤。”

“好啊,我给你做。”

“嗯,姥姥做得最好吃,”立夏转头对一旁的宇森说,“给姥姥、妈妈的礼物还没拿出来,你去拿一下吧。”宇森去拿礼物。

“还有礼物呐?”姜姥姥问。

“有,”立夏接过宇森递过来的开司米披肩,“姥姥,等天凉了,你就披这个,可暖和了呢。”

“好,咱家夏夏最孝顺。”姥姥摸着顺滑的羊绒围巾,爱不释手。

“姥姥,是宇森给您买的,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帮他说几句好话,让我妈别生气好不好?”

“你妈才没生气呢,”姥姥把围巾小心翼翼地叠好,装回袋子里,“输牌不输人,你妈没那么小气,可不准那么想你妈。”

事实证明,姜姥姥不了解姜妈妈。晚上,宇森的那碗面筋汤,多盐多醋又多辣,面筋少的可怜,零星飘着几个蛋花,松松散散。立夏趁姜妈妈不注意,把自己碗里的汤分了一半给宇森,小寒同情地看着宇森。

1拱猪是一种流行于中国及海外华人社区的牌类游戏,游戏参加人数一般为四人,通常使用一副去掉大、小猫的扑克牌进行游戏。拱猪时力争多得正分或少得负分,一般当某人得到正一千分或者负一千分的时候被视为胜利或失败,胜者或负者会得到相应的奖励或惩罚。拱猪在流传过程中演化出来可以用两幅牌的玩法,所以一般拱猪亦称“拱单猪”,对应的两幅牌的玩法称为“拱双猪”。(选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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