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冲突
罗烈死而不僵,越往后醒来的希望就越渺茫,带着他的这些哑巴教士也是为此倍感失望,如果不是圣女的坚持,他早被扔到荒郊野外。
她们没有多少盘缠了,只能在外留宿,破烂的茅草屋和废弃的寺庙皆是她们驻脚的地方。如果她们想要征集银子,办法也是有的,只需圣女同意出面宣扬法会,那些迷惑的人们就会自愿捐赠银子,可圣女不愿这样,这种行为令她不齿。
“圣女,这处还比较干净,您要不要行个方便?”
“好。”圣女说好,贴身的几个女教士便赶忙去打水烧水准备相关事宜,待洗澡水准备好又来回复。
天主教除了几个头目,教众皆是哑巴,如圣女所想的那样:之所以收揽哑巴做教徒也是为弘扬教义。
现如今大众的晚餐只有难以下咽的粗粮和水,这些只能管个一两餐,时日久了教众难免分崩离析的生二心。左右护法都是五十多岁的妇人,见过了太多世面,她们可不想照着女娃娃的方法就这么完蛋。
圣女吃完东西腾出空来去瞧了瞧罗烈,此人多日滴米未进人形消瘦了许多,可脉象却很稳,这也是奇了?“哎!你倒是醒啊!”她无奈的叹了声气,这样的人带在身边也是叫她为难。
待圣女进屋洗澡,两位护法便朝力士使了个眼色,后山就是悬崖,这事就这么了结是最好不过的。可两个力士将人抬到后山崖边时却怯弱的不敢丢下去,他们觉得会有因果报应。
“没用的东西……”左使说完利落的给出一掌将人附带担架一并打了出去。山崖下是什么或有什么左使根本没有多想,因为这人死不死跟她不再有关系。
他缺氧了,他即将窒息……“咕噜…咕噜……”迷糊中他张开嘴灌入了好多水,当下的环境迫使他醒来。‘糟了,怎么掉到了水里?’难道他陷入昏迷后意识转入禅定?罗烈不会游泳,只能使命蹬腿挥动胳膊,忽而他的身后来了股奇异力量将他的身体撑出水面,稳住后他斜眼看了看背后之物,那东西居然泛着金光,可是太晃眼了他看不清具体,刹那间那光又突然消失了,他的周遭继而陷入黑暗。“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罗烈望着天上的北斗星,心平气和的让身体随河道漂流。
当左使赶往山下,只见圣女和右使被教众团团围住,这一对一的打斗叫人看得好生过瘾。“停下……你们停下……”左使无法叫停她们只得加入其中。
她们三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可左使和右使相识多年情同姐妹,所以她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你们草菅人命……”
“我没错,那个和尚拖累我们太多。”
“人呢?你们把他带哪去了?”
“圣女别想救他了,我已毁尸灭迹。”
“离开天山,你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圣女的所作所为有悖我教利益,身为左右护法我们理当引领圣女回归正途。”
“何为利益?如果悬壶济世都不是正途,那彩霞与二位师叔还是就此阔别得好。”她打不过她们,也不想再洋装一副恭顺听话的样子。
“圣女是看上了那个和尚,急忙赶着一起私奔去吧?”正当圣女背过身要走,左使又开始出言不逊。
“你休要胡说……”向来柔和温顺的圣女终于怒了,这也是她第一次体味到语言的杀伤力。她可是天主教神圣的象征,怎能随意受人侮辱……
“此次下天山的目的是什么?只怕圣女已经忘了……”
“圣母令在此……彩霞无能建设教内事宜,往后天主教的发扬光大就全全仰仗二位师叔了。”圣女从怀里拿出镶有红宝石的金令并将它随意丢弃。
“圣女……不可……”右使望着渐去的窈窕背影,既失望又大抵能体会她的这种心情……
摒弃了这个身份她会轻松自在许多,这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只有离开她才能追逐真正的自我。
“大业未成,岂能放你走?”左使说罢一个跟斗翻过去便拦住了圣女。
“师叔要缉拿我?”彩霞有些发虚了,在天山她虽学得了不少武功却没有与任何人真正火拼过。
“正是……没有你我拿什么见人皇?”左使说罢拔剑出鞘可见其积压已久的野心。
彩霞明白:为了自由她今夜必须背水一战。所以,无需再废话。她利索的拔剑即刻展开攻势,缺少打斗经验的她必须十招致胜。
她是圣母的亲传弟子,圣母待她自是与众不同的,什么武功绝学当然是悉数相教。圣女使出的招式新异奇特,三五招之后左使就有些接不住了。“妹妹,快出手啊!”这片刻左使被击的节节败退,遂吓出一身冷汗。
出于往日的情分,右使也加入了,她知道如果左使落败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她们是最佳搭档,无论对手的实力如何,她们都能出奇制胜。
多一个人会分散她许多注意力,还没过几招她便被左使的剑抵住了喉咙。这可是致命的杀招,彩霞也只能束手被擒。
“圣女,三年来我们姐妹一直忠心耿耿的辅佐左右,您怎么能就此离去?”遥想当年,还是她在山林里捡回了她的小命。
“信仰和追求已经相差甚远,又何必再一路同行?”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看法和追求,心中自是去意已决。
“妹妹,少跟她废话了。”她们已经说不通,可左使就是不想放过她。与往常交手过后一样,为防止逃脱她们封住了圣女的穴道。于是,丧失了武功和行动权的圣女已然成了左右护法操纵的傀儡。
一个夜晚,罗烈顺着河道飘过了几重山,到了白天他被稳稳当当的搁浅在河滩上。他记得他是被妖女所伤,之后陷入了昏迷,昏迷后的事他已经全然不知了,再看身上的几处伤痕已经痊愈,似乎是得到了谁的救治……身无分文的罗烈在河涧喝了水又用木叉捣了几条鱼,吃饱喝足过后他便静静徜徉的过往的时间里。他又开始思考人生了,萦绕着他的困惑太多,或许是多年不入凡尘,他的思维仍停留在十年前。平静的浅滩倒映出他的模样,这满脸的胡茬是他重获自由后的放任不羁,他不是个俗人却想要过平凡的日子,也许受的住平凡耐得住寂寞才是刻苦的修行,现在的他兴许有些迷茫,但在道途中他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兜兜转转,他似乎是被河道冲回了原先的位置。太阳西落,他的直觉朝西就对了。
此次途经一荒僻村落,这里鸦雀无声,人迹罕至,四处的荒凉不禁让人毛骨瑟瑟。“杀人了……杀人了……”突然尖叫声起,他循声望去,只见茅草屋内突然窜出一位惊恐未定的男子,罗烈起步跑去他倒想上前看个究竟,可就在那时夺门而出的男子竟被房里射出的飞镖秒杀。屋内是有什么高人,所以罗烈机警的止步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