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交托

“她使的武器是什么？”

“一条黒鞭……”

“她身上可有暗记？”郑儿在罗烈之后又补问一句。

“左上肩有颗黑痣，右腹有一刀疤。”

叉婆全答对了，青青跟她才是熟人……罗烈的神情陷入短暂的迷惘和沉寂。

“敏敏十二岁时跟着我，现在她十七岁，五年了，我将毕生所学尽数教给了她。”

“那我倒要试一试了……”罗烈明知打不过仍旧以命相博，不过是为了看看对方有多大的决心罢了。

“赤手空拳，只怕是要死在老娘手里。”叉婆狠腻的拔刀，在她眼里这种大义凛然就是不识时务。

“罗烈……”在不知不觉中青青已掏出怀里的黝金鞭，待罗烈回眸她便将鞭子掷了出去。

罗烈接住黝金鞭，她此刻的作为让他很是意外。

“看来敏敏不想你死……”想来这小子是有些不同的。“别愣了，看招……”叉婆说完朝罗烈奔来，她的名声虽臭却也不是什么人都杀的，而此刻不过是为了面子，这一架必须干了。

黝金鞭虽然是上等的绝妙武器，可罗烈拿着它并不好使，三两招内罗烈就被叉婆的双刀削了腿。“武功真差……”见他忍痛单膝跪地，背后伫立着的叉婆不禁嘲笑。

“我可以再来……”刀口不深，可她们毕竟是使‘毒’的，只要被她们的武器破了皮儿，不消片刻毒素就会径走全身。

“大哥哥……”见罗烈铁铮铮的站起来，郑儿哭了，任敏眼眶湿润的抽了抽鼻子。

“到此为止吧！我可不想欺负人。”前辈总是讲面子的，可罗烈却不那么识时务。

“罗某多谢任姑娘好意，只是这黝金鞭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所以鞭子还你……”罗烈说完将鞭子掷回来，可任敏却不接住。他这般倔强，是想被叉婆打死吗？

正在所有人疑惑他到底寓意何为时，罗烈就地取材徒手将身旁逢春的树枝给劈了，树枝被截断的长度等同于少林棍。

叉婆静待一旁，看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她只觉得好笑。“呵呵，又是一和尚……”

“我要出招了。。”罗烈手持木棍，眼神凌厉且郑重其事。

“行呀！想怎么玩都可以。”他这么个身手于叉婆而言不过是逗猫戏狗。

罗烈从对面跑来，他疾步如风快如闪电，叉婆闭眼，当她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强大气流又开始严阵以待的将眼睛睁开。他起身飞跃，集浑厚的内力于木棍，从上方强压入境，叉婆用双刀顶持，待罗烈双脚落地，叉婆又以退为进的收刀勾身攻其下侧，罗烈退后用木棍制止追击而来的刀锋，可这不过是螳臂挡车，眼见木棍被越削越短就要失去用处，罗烈只能暂时将其回收，他跑向林中，叉婆在身后紧追不舍，面前的一颗大树让他抢占先机，他蹬腿上树然后扭转身子朝叉婆狠狠来一记回马枪，叉婆见状单刀一挥便嵌入木棍的内部，“小子，你完啦！”叉婆说完狠逆的将刀锋贯穿而来，羸弱的木棍很快向两边分解，罗烈见状腾空旋转，飞快的转速和夹击让叉婆不得不放弃这把刀了，可是即使打斗到了这个层面，叉婆仍是不甘示弱。

“前辈，承让了。”罗烈合上手掌行合十礼，可他不知道的是江湖之人总会因打斗起嗔恨之心。叉婆举着另一只刀子向罗烈奋力扎来，而他也本能而机智的打了她一掌。如此以命搏命，这一来二人均受了伤。

“不……”任敏有些受不了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姐姐，这个女人是坏人，要不…你帮大哥哥杀了她吧！”郑儿想一直跟着罗烈，可叉婆却破坏了她的计划。

任敏看了看正在原地打坐调息的二人茫然的摇头，什么是非对错，她可不明白，她只希望谁都能相安无事。她走过去坐在他们之间，真不知跟谁才好。

半炷香的时间后，叉婆已经调息完毕恢复了体力，可罗烈却没有，因为他又中毒了。“敏敏，我是姨母啊，你真不记得了？”叉婆见任敏神情呆滞，不禁心生怜弱眼中饱藏泪水。“当年教你练武，你学了一年半载却进步不大，所以我只能找一件趁手的兵器给你使着，为此我们耗费了许久，你的这条黑鞭是我们途经沙漠到了西域时在飞鹰帮手里抢来的，飞鹰帮是沙漠里的枭雄，可你听说这鞭子是亢龙的青筋炼化而成所以非要不可，为此我也是拼了老命……”

“不要再说了，过去于她而言就如尘埃般落定，你们戾气太重，她既然失去心智，何不叫她重新做人？”

“你们这帮臭和尚就知道假慈悲。说……你对敏敏做什么了？”叉婆说着就毫不顾忌将插在罗烈胸口上的刀拔下，罗烈拧住眉头胸口一紧。“没有……”对这点罗烈否定了，因为就是有也无法将事态回到当初。

“和尚……你知道什么？敏敏为什么会变这样？”

在叉婆的紧迫逼问下，罗烈只是无力的摇头。

“臭和尚……”叉婆恼怒的就想再扎罗烈一刀却被任敏制止。

“你可以带走她……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件事。”

“不需要你同意我依然可以带走她。”

“你觉得杀了我她就会跟你走？”显然……这是不可取的。

“那就听听，如果过分…老娘只能一刀结果了你。”

“不要逼她做她不愿的事。”

“这是自然。”

“不要再教她杀人。”

“这个做不到，人在江湖，不是我杀他就是他杀我，心地仁慈不就是等着被杀吗？”

看叉婆的口气和行事风格，先前的任敏可不就是这样吗？

“难道她的一生就只能做个‘杀器’？如果是这样不如放过她。”谁人不知众生疾苦，却又无力化解，只能被诱发堕入魔障。而这正是罗列不愿看到的。

“不，我们可以大隐于世过着平凡的生活。洗白了记忆正好可以让她重新开始。我这副老躯就算了，敏敏还这么年轻。往日的厮杀也只为平息心中的仇恨和怒火，那些屈辱不记得才好呢。”以前的叉婆也是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可世态炎凉，为了一己私利很多人的心都被狗吃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善哉善哉！”罗烈说完又双手合十了，他也不知出家人的身份他还要担待多久？

“算了吧！老娘不信佛…老娘只信自己。”叉婆言语爽快，看罗烈佛心未泯她也不必再动那个心思：任敏现在半痴半傻，她这个姨母又该去哪为她找个可托付终生之人呢？

“大哥哥……”郑儿有些悲伤，她太明白罗烈是如何打算的。

男儿就该志在四方，哪会为了儿女情长自断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