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二一 决一胜负
“在研究怎样打之前，现在，最重要的是决定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两女同时问。
秦清的目光从俩人的容颜上扫过，慎重地道：“是不是真的要赢。”
休息室陷入沉寂。
莫妮卡盯着秦清，道：“你觉得呢？”
秦清笑了笑，“此事还得你们自己抉择。正所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其中滋味非亲历者又怎知呢！”
墨菲眼里有光，挽着莫妮卡的手臂，笑道：“你担心我们？”
“也可以理解为我自己考虑。”
莫妮卡正色道：“让我们想想。”
秦清到角落调息修炼。
黑暗空间。
他的意识，观察着正运气调息的身体。
内力在身体的经脉中缓缓流动，沿着调息路线，周而复始地运行。
意识扫过“无风起浪”第十二层要修炼的经脉，心中跃跃欲试。
那条经脉隐藏在黑暗中，若一条沉睡的巨龙，等待苏醒。
已被打通的经脉散发出暗淡的白色光华，勾勒出浅浅的轮廓轨迹。
秦清有些疑惑。
似乎第十一层无风起浪修炼成功后，无风起浪的威力增加了不少。
以第九层将渡逼退，并没什么。
可以第十层的无风起浪，将渡击飞，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即便最后时刻错身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主方向，但渡最后的攻击，应该接近全部实力。
除非他故意如此。
若是故意为之，又有什么目的？
思虑一阵，秦清放弃。
无论莫妮卡与墨菲怎样决策，他无条件支持。
但，他不想给渡造成太震撼的感觉。
否则最后很难收场，会惹来更多麻烦。
他并不怕麻烦，但他的朋友们呢？
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地表城的少年。
虽在虚实学院时间不长，但经历的事情并不少。
他已渐渐明白一些道理。
虽然这些道理并不总是完全正确。
“秦清！”
墨菲的呼喊声令他中断调息，退出黑暗空间。
“决定了？”
莫妮卡的蓝色眸子里，透着坚毅，凛然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与墨菲都是家族里的未来，必须有承担的勇气，若连勇气也失去，那进入虚实学院还有何意义？”
墨菲接着道：“我们已做好选择，无论结果如何，全力以赴。”
秦清眨了眨眼，笑道：“那渡的队友要遭殃了。”
墨菲忍不住问：“你有必胜的把握？”
秦清摇头，“如莫妮卡所说，我们以最快速度，将另外两人击败。最后合三人之力，他恐怕很难不认输。”
“哈，我很难不赞同你的看法。”墨菲笑了。
下午两点。
第四场切磋在礼仪结束后正式开始。
有意思的是，双方同时主动出击。
渡虽镇定，但秦清却从武侍的眼中瞧出一丝惊讶。
显然秦清他们的计划打乱了对方的节奏。
渡依然攻击站立最中间的人。
那人已换成了莫妮卡。
秦清的对面是优香。
因为双方都是抢攻，当然不会存闪避之心。
秦清直接以第十层无风起浪，对上优香的拳头。同时连续出拳，不再给对方撤退的机会。
莫妮卡与渡对拳，早有闪避之心。她的绝对力量虽略弱于渡，不正面交手要做到应付自如，并非难事。
而墨菲与武侍，可谓是半斤八两，一时半刻谁也占不到便宜。
但，优香的速败令俩人的平衡被打破。
武侍的职业是战斗师。力量本是他的强项，速度他本也不弱。可面对秦清与墨菲的夹击，他早已心乱。
一个心乱的人，又能坚持多久？
渡心中气恼，但神色镇定。身法速度更快，拳更急更猛。
奈何莫妮卡并不正面接招。偶尔接触也是一闪即退。他想抽身，莫妮卡却如影随形，跟在他身旁。
武侍并未支撑多久，便倒地退出战局。
面对三人的围攻，渡举手认输。
局势与事先预料的一致。
墨菲神色激动，抱着莫妮卡在休息间大吼。
莫妮卡盯着秦清，以目示意。
“咳咳，最后一战，今晚八点。亲爱的莫妮卡，墨菲，先制定战术好吗？”
秦清的声音尽量温柔，还是被墨菲狠狠地瞪了几眼。幸好她的嘴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你先说。”墨菲道。
秦清笑道：“若我预料不差，他们会使用每个人的特长，以综合能力取胜。”
“哈，若是那样最终失败，渡恐怕会难过一阵子。”墨菲反应奇快，继续道：“反过来，尼亚州虚实学院，恐怕会热闹许久。”
莫妮卡道：“那时，你我二人只能躲进虚实世界修炼，直到月底的虚实战场。”
“正好，咱们三人组队再战！”
秦清忽然道：“我想吃饭！”
两女互相对视一眼，同时道：“饭桶！”
七点五十分。
三人准时出现在准备间。
处于监督房间的卡拉特非常紧张。
他四十有三，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
在监督岗位工作多年，已许久未见到如此精彩的切磋博弈。
他兴奋，紧张，更享受。
也许不久后某些有权限的人物能看到切磋视频。
但，他是第一个看到的，这份殊荣，无与伦比。
“三分钟倒计时开始！”他大声道，仿佛有成千上万人观看这场比赛，而他正是场上的裁判。
墙上时钟的秒针“嘀嗒”之声不断，若卡拉特此刻的心跳。
随着时间接近，他长吸一口气，盯向切磋擂台。
八点整。
双方走入擂台，站在各自的礼仪线行礼。
渡在行礼的一刹那，目光盯着礼仪线，忽然憎恨设计礼仪规则的人。
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此奇怪地想法。
按照事先定好的计划，他们三人同时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令他诧异地是，对方并没抢攻，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那意思好像在说：“有什么本事，放马过来吧！”
渡忽然记起，以往战斗，他们才是对方那气定神闲的样子。
此刻，他终于感受到往日他对手的感觉。
“进攻！”他挥手示意。
卡拉特望着擂台上快若闪电的身影，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张开嘴，婉若雕像，只余眼珠在转动。
擂台上，没有英雄式的单打独斗，而是团体对团体。
面对渡发起的进攻，尼亚州的队伍以三角形站位应对。最终形成里圈对外圈的对局。
每次渡的攻击，总是被其中一位队员化解。而优香，武侍不敢轻易出手。因为渡以多次的试探证明，俩人都发起攻击，必定碰到力量最大的俩人。若一不小心被反击，那将直接败北。
双方势均力敌！
卡拉特双手紧握。
渡与队友用各种组合方式发动攻击。皆被阻挡。
他有些后悔选择原始切磋的方式。
若换做完整模式下的战斗，会不会不一样？
身形转动中，渡传出指令。
卡拉特不敢眨眼。
擂台上，圈子越转越快，全是人影，早已分不清谁是谁。
忽然间，擂台上传出连续的嘭嘭之声。
人影翻飞，一切归于静止。
四人站立，俩人躺在地上。
秦清站在最后，墨菲居中，莫妮卡站在最前。
她的对面，站着渡。
莫妮卡忽然伸手连挥两下。
渡前方出现冰墙。
优香与武侍头顶出现冰风暴。
渡盯着莫妮卡，举手投降。
随后转身，扶起优香，武侍离开擂台。
“战斗结束，尼亚州最终获胜！”
卡拉特举手高呼，近乎癫狂。
墨菲庄园。
墨菲举起酒杯，说：“我谢谢您，秦先生。”
“我也谢谢您，秦先生。”莫妮卡轻笑道。
“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叮当！”
碰杯之声响起。
墨菲走到秦清身侧，笑盈盈地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一直都这样会哄女孩子欢心吗？”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哼。别想装傻蒙混过关。最后你的确是举手之劳。可是，你知道对尼亚州，对我与莫妮卡的意义是有多重要吗？”
秦清眨了眨眼，“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两位，我赔罪，先干为敬。”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莫妮卡正色道：“你没有错。相反，做得近乎完美。如墨菲所言，没有任何女孩子不感动。你的确对得起你的称呼。”
说完，莫妮卡莞尔一笑。
墨菲在莫妮卡身旁转动眼珠，随后也笑了。
俩人将秦清笑得有点儿心慌。忙自己倒了杯酒咽下，压压惊。
“说真的，最后那几下，真是过瘾。”
墨菲坐回椅子上，继续道：“那是你的真正实力吗？”
“毫无疑问，我连吃饭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现在还感觉全身发软。”
“亲爱的莫妮卡，最后你放技能，是临时起意的吗？”
“不错。因为我们要戴王冠，就先要有王者风范。那时渡的队友已无再战之力，秦清将如此好的机会让给我们，自然要珍惜。”
墨菲欢快地道：“这一回。不由得渡不信。”
莫妮卡无比自信地道：“他会信的，因为他还会再来。那时，便是我们真正战斗的时刻。”
晚餐后。秦清使用墨菲庄园的秘密传送站连夜离开尼亚州。
墨菲与莫妮卡并未挽留。
因为她们也有各自的事要继续处理。无论是个人修炼还是家族内的琐事。
秦清先去了Iceland，而后再转飞船去了孟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