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二二 第十二层
孟加州，地表城。
一间公寓里。
灯忽然亮起，接着是开关门的声音。
後从身后抱住秦清，低声笑道：“三更半夜，闯入女孩子房间，想干什么？”
“想睡觉。”
“好得呀，走！”
“我先去洗澡。”
半小时后，换了一身修炼长袍的秦清出现在後的房间里。
“快睡吧，你早上起来我给你一份惊喜。”
“你不睡？”
“刚泡了澡，想记录点东西。”
“那好吧，这几天做学院任务，实在太累，早上见！”
“恩。”
秦清关了灯，再轻轻地关上房门。
另一间屋子里。
秦清打开微芯，一边回忆。一边写下在瀛州，尼亚州的交手记录与使用无风起浪的心得。
随后，调息进入深度睡眠。
黑暗空间，他的意识非常清醒。
观察着身体里的内力流动，回想与渡交手时感受到的力量。
那股最大的力量他十分确信是虚实能量，并非古之秘术。
“真伤天赋”绝非浪得虚名。即便是“龟盾术”也并未挡住多少伤害。
真正令他占优的是古之秘术的力量。内力并不受“真伤天赋”影响。这让秦清有了新的感悟。
两种力量共存，却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有一天会不会打架呢？”
念头一冒出来，秦清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何况“虚实先驱”早已解决过类似问题，有迹可循。
他相信，渡已发现了自身的缺陷，下次挑战尼亚州，不但会弥补短板，更不会选择原始切磋。
“得想一想类似这样的天赋如何破解。”
已知有效的手段有护盾与古之秘术的力量。至于其它手段，需要了解才能知晓了。
定时器将秦清唤醒。
思来想去，他放弃了做早餐的想法。换了身地表城的平民衣服，到楼下打包了两份早餐。
回到楼上，後依旧未醒。
闲来无事，秦清打开虚实系统公共频道。
里面消息全是对昨日尼亚州切磋比赛的讨论与猜测。
有几点引起了秦清的注意。
尼亚州虚实学院的实力，有超过瀛洲的势头。特别是莫妮卡与墨菲的崛起。
另一点，是猜测莫妮卡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许多人期待与西门，无缺等前五的顶尖天骄之间的对决。
而他，功成身退，隐匿身份的目的已达成。
“怎不叫我？”後出现在客厅。
“不休息好怎开始新一天呢！”
“喔。说得也是。我先洗漱。”
後似乎不愿意浪费洗漱时间，声音在洗漱间传来。
“我记得你给我说有惊喜来着，是什么啊？”
“我的一份总结。”
半晌，声音再度传来。
“总结什么？”
“修炼。”
洗漱间再没声音。
秦清将早餐拆开放入盘子里，从冰箱里拿出一些牛奶，倒了两杯。
後悄然出现在他身旁，柔声道：“有你在身边，早餐更香了。”
坐下时，半个身子贴了上来。
“多吃点。我已将心得发给你了。应该对你有不小帮助。”
“那就赏你吃个“狮子头”。”
秦清笑道：“没诚意。”
“那我喂你。”
秦清无法拒绝。
俩人在愉快中用完早餐。
四月的时间所剩无几，秦清又亲自给後讲了一遍心得，才与她分别。
回到中州浮空城。
秦清约见了妮可。
“我记得你曾说，上次我在虚实世界造成了学院数据中心的警报，查到是什么原因了吗？”
“老妈查了，是你修炼的原因。”
“我修炼？”秦清问后像个呆子。
妮可正色道：“经过老妈与我的及时处理，证据已清除，但无法消除韩川的猜测。”
“韩川是谁？”
“中州虚实学院数据中心主任。嗯，你也可以留意此人。老妈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在虚实世界修炼古之秘术。据老妈推测，上次令休眠舱的营养液加速消耗，皆因你修炼时吸收营养液导致。”
秦清愣了愣，“那以后不能在虚实世界修炼了？”
“是。但你可在现实世界修炼。至于从营养液吸收的物质，老妈还需要继续分析，古之秘术她并不擅长。”
秦清恍然，随后道：“我记住了。”
妮可想了想，说：“四月剩下时间你自由安排。五月有几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具体到时候再说。”
“再见！”
秦清心情糟糕到极点。
“可恶地家伙，我有那么讨厌吗？”
妮可呆呆地瞧着已关闭的公寓门，脑中一片空白。
秦清回到中州虚实学院，直接进入了图书馆，可踏进门口，又立即退出，返回宿舍。
开启通讯护盾，调出绿色网络，查询营养液，古之秘术，内力以及他能想到的所有关键词。
过滤掉垃圾无用的信息，线索逐渐清晰。
营养液有人体必需的元素，运行古之秘法催动内力，加速内力运行，增大了人体消耗。
秦清作出初步结论，便开始实验。
实验很简单。
他进入黑暗空间，调动无风起浪第十层内力运行于经脉之中，仔细观察，并无发现，身体也未感到不适。
再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差别。
气海中的光球四周，吸收到的浅白色光线极少。
他清晰地记得，在虚实世界修炼时，光球四周无数白色光线自动出现，萦绕光球四周，最后融入一体。
“原来如此。”
秦清已明白其中道理。
想来营养液中，含有极其丰富的物质，适合内力吸收，如此可加速内力沉淀。
心动不如行动。
他立即给妮可发了消息，说了诉求。
“哼，有事就找我，没事连看个消息也没有我。”口中虽如此说，信息回的却是：“马上准备。”
地点就在中州浮空城的一栋普通公寓里。
秦清盘坐浴缸中，浴缸灌满了营养液，淹没至他的颈部。
一试之下果然如他所料，甚是吸收更快。
“一次持续四小时，还不错。”
“不错？”
“是啊。至少你还有休息时间。我得用这个法子冲击境界，为月底虚实战场做好准备，甚是是五月初的学院任务。”
妮可忽然道：“要多久？”
“不知道。若虚实战场开启前一个小时我仍未醒，你可唤醒我。”
“那好吧。”
秦清进入深度睡眠，意识来到黑暗空间。
调息内力，运行于各处经脉之中，达到最佳状态后，缓缓调动气海中的内力，冲击最后一处经脉。
一到十一层都很顺利。
在第十二层启动的一瞬间，气海中原本明亮的光球一暗。一根明亮的线条自光球中出现，缓缓游动到经脉中。
秦清第一次见到光球有如此变化，意识莫名感到紧张。
好在速度虽慢，却持续游动，令他稍感镇定。
然而随之而来的变化令他始料未及。
光球的转动与吸引力忽然加大，无数白色光线快速动融入其中。他的意识尝试控制，却无丝毫作用。
他唯一能做的，是控制内力稳定冲击剩余经脉。
妮可正忙得满头大汗，心急如焚。
早先还好，营养液的消耗需要不少时间，她可以休息片刻。
可到后来，消耗的速度肉眼可见。
这还不算。
最后发现消耗速度越来越快，就像饮水一般。
她哪里还敢离开半步，不但增加订单，还得从客厅将营养液搬动到浴室。
幸好高级营养液浓缩后并不沉重，倒也无需太费力，可也禁不住来回折腾。最要命的是，还得手动勾兑调和。
后来消耗速度终于稳定，她心中稍安。
到此刻她终于明白数据中心的系统为何报警。
若是在虚实世界像现在这般修炼，那还不被人发现？
秦清浑然不知浴室发生的事。
经脉还剩五分之一，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经脉最后打通的一刹那，气海的光球暗到极致，再由暗转明，亮若星辰。
也在这一瞬间，意识到感知范围更广。
秦清忍住喜悦心情，立即巩固其它经脉。
待所有经脉以无风起浪第十二层运行一遍之后，气海中的白色光球再无波动。
它就像夜空中的圆月，散发着皎洁的光芒。其它十二条打通的经脉，就像星河，勾勒出一副完整的地图。
“咦！”
秦清到此刻才注意到，十二条经脉，正对应着人身体的主要躯干。
意识微动，他回到现实。
仿佛灵魂归窍，只感身体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他睁眼。
“成功了？”
“嗯。”
秦清转头，刚好碰上妮可那双湛蓝的眸子。
“你的眼睛……”
“怎么了？”
秦清跃出浴缸，转瞬间出现在镜子前。
镜中人，脸疲惫，却任难掩盖其俊逸轮廓。那双眼睛，尤其瞩目。
若黑暗星空中的星星，光亮深邃却又神秘莫测。更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难道内力越深的人，眼睛越亮？”
待着疑问，走向洗澡器的喷嘴之下，脱去衣服，享受着淋浴的感觉。
“疯了！”
妮可逃也似地离开浴室。
她宁愿打扫客厅，也不愿在浴室伺候。
可当秦清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已看得目不转睛。
“妮可，发什么呆呢？我需要进入训练馆发泄一下。房间清洁就拜托你了。”
“是。”
秦清身影消失在门外。
“我为什么要说是呢？我的心为什么砰砰直跳？难道我怕他？”
“不会，我怎会怕呢？”
“难道我心动了？”
“唉呀……”妮可跪倒在地，双手掩面，口中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