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三一 大天使
虚实世界，炎阳大陆。
秦清出现在歌德路亚的铁匠铺时，他居然在睡觉。
“是你！”
“是我。”
秦清从背包里拿出“凉心酒”放在桌上。
歌德路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口气喝了半坛。
“舒服！”
“没生意？”
秦清在桌旁坐下。
“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是如此。”
“哦。”
秦清不久便明白了其中原因。
今年的新生已大多有了不错的装备。等级也快接近今年的上限。留在虚实世界修炼的人越来越少。
“正好，你将这把枪再弄弄。”
秦清掏出了那把手枪。
歌德路亚瞧了一眼，再也离不开。
“你什么时候去升级了？”
“有一段时间了。”
“这枪，已是极限，对我而言。”歌德路亚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但，我可以为这把枪做最后一件事。”
“什么？”
“激活元素能力。”
秦清一愣，才猛然想起元素能力这回事。
“那拜托你了。”
歌德路亚笑道：“哪有这样简单。需要找齐元素能力升级材料。”
“你说。我去收集。”
歌德路亚摇了摇头。
“最快的方式是买。比如通过猎人之家发布任务。”
秦清喜道：“我现在就去。”
“枪拿着！”
秦清笑道：“先放你那儿也一样。”
说完他闪出铁匠铺。
秦清并没去猎人之家，而是到了拍卖行。
老板迪亚洛见到秦清，热情地道：“今天秦先生想交易点什么？”
“不知元素激活材料有没有？”
迪亚洛露出失望之色，“有。”
秦清心中一动，问道：“不知怎样卖？”
迪亚洛正要回答，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
“诚信社团请求延期那批紫色水晶。”
迪亚洛眉头紧锁，“他们愿意降到什么比例。”
那人伸了两根手指。
秦清在旁心中暗喜，不露声色地道：“是紫水晶吗？”
迪亚洛道：“不错。可是没人换。”
“我倒是有两块。”
迪亚洛眼中冒出了光。
“秦先生打算换？”
秦清没说话。
迪亚洛忙道：“秦先生你看这样如何，他们那批紫色水晶再加两套元素材料。”
秦清一愣。
“四套。”
“好。”
迪亚洛喜上眉梢，立即命人取货。
秦清早已将两块蓝色水晶取出放在桌上，看得迪亚洛双眼冒光。
走出拍卖行，秦清依旧不敢相信。居然用两块蓝色水晶，换取到了32块紫色水晶与四套元素材料。
铁匠铺。
将材料交给歌德路亚，秦清兴奋地说了材料交易过程。
谁知歌德路亚笑道：“其实你用一块蓝色水晶，对方也会卖。”
“为什么？”
“因为紫色水晶的确没有用。”
秦清不解地道：“可我在沙漠升级枪就是用的紫色水晶啊。”
“那是因为你赢得了沙漠小镇的尊重。”
秦清愕然。片刻后问道：“是那些战后帮助任务？”
歌德路亚只笑了笑，已开始忙碌。
秦清默默地离开铁匠铺。
刚回到城中，便收到恶魔天使团的消息。
社团驻地内。
副团长正与一位戴着面纱的女生交谈。
“过来。”
秦清隔着一个座位坐下。
副团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位是大天使，你的尾巴可是她处理掉的。你们慢慢谈。”
副团长离开是秦清没想到的。
大天使看起来没有丝毫特别。
秦清却不敢不尊重。
站起身，正式地行了一礼。
“谢谢大天使出手相助。”
大天使挥了挥手。
“我受人之托，你无需感谢。”
“素心姐？”
“她已付出代价。所以你心中应当坦然。”
秦清笑道：“我明白。”
“但，代价却是需要你执行。”
秦清一愣。
大天使伸手，掌心自动凝聚出一把枪。
枪是手枪，若月光般皎洁。自动漂浮到秦清正前方。
“我的武器，影中月。”
“心儿说你可以为这把枪增加一点效果。我深感好奇，想试试。”
“好。但有没有效果，我无法保证。”
大天使站起身，显出她绝佳的身材。
“当然，那并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事。你去吧，我得去趟焚心山。”
秦清心中一动，“能否带我一起？”
“只要你能跟上。”
“我去去就回。”
秦清立即奔出驻地。
副团长走回驻地。
“这家伙，看起来得了不少好处，跑得比平日可快多了。”
“他想跟着我一起上焚心山。”
“他？”
大天使道：“去见识见识，也挺好。”
“我能去吗？”
“只要你跟得上。”
“明白。”
副团长快步离开驻地。
四小时后。
三人出现在焚心山入口。
大天使望了望山顶，淡淡地道：“焚心山！”
秦清与副团长对视一眼，默默地跟在身后。
一层可见的怪物直接倒地死去。
大天使挥了挥手。
身前出现一个机器人。
机器人有半米高，白色，手中拿着一把手枪。
它一出现，自动在前方清扫障碍。
秦清早已瞧得目瞪口呆。心道：
“机械师的机器人原来是这样用吗？”
第七层，副团长已浑身湿透。
回头瞧了秦清一眼，见他与自己相似，心中终于平衡了不少。
第八层。
大天使又召唤了一个机器人，手中拿剑。
副团长没持续多久，自动回城。
秦清虽浑身是汗，却依旧跟在大天使身后。
他无语。
魔化生物在机器人面前。就像豆腐做的一般为，一碰就碎。
即便是第八层的守门Boss，也没什么反抗机会。
大天使收了机器人，在下第九层的门口。瞧了一眼秦清。
“你，过一分钟再进来。”
“嗯。”
一分钟后。
秦清进入九层。
只见，大天使站在门口，凝望远处。
远处，正在下雨。
雨不大，但细密。
道路上，没有魔化生物。只有雕像。
每隔一段距离，有一只或几只雕像。形态各异。
秦清瞧着，似乎有些熟悉。
打量片刻后，心中惊道：“竟然是护卫与指挥使！”
再瞧门口，显得很空旷。显然原本也有雕像，应该是被大天使清除了。
“你，果然与众不同。”
秦清细想大天使的话，心中已隐隐知道，素心与大天使的关系绝非寻常。
“还好。”
“枪要改造多久？”
“八小时。”
“那就等吧。”
“等？”秦清错愕。
“你不会只有那一把枪吧？”
“为什么不可以呢？”
秦清差点晕倒。
他盘坐地上，问：“为什么外面都不说去过第九层呢？”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没有收获，就是失败。失败有什么好对人说的？”
秦清忽然间便明白了大天使的意思。
雕像是指挥使，护卫。这些魔化生物没到过此地的人，自然没有见过。
能到此地的人，见识与常人自然不同。即便要交流，也是找同类人。
“过第九层为什么困难？是因为那些雨？”
“那不是雨，是纯粹的能量，可融化任何生物。而且很重。都称它为重水。”
秦清瞧着雨丝，面露疑惑。
“你伸手。”
一滴重水被无形之力包裹，飞到秦清手掌上空。
“最小的一滴。”
重水慢慢靠近秦清手掌，而后落下。
尽管秦清做了充分准备，还是浑身打颤。
那是一种重到窒息，令人绝望的感觉。幸好只有一瞬间。重水穿过他的龟盾与手掌，跌落地上，融入地里。
秦清缓过神，给手上释放了自愈术，伤口慢慢愈合，不久恢复如初。
大天使道：“山下的细密偏低，越向上，越高。但，只要不接触重水，便感觉不到重量。”
秦清心道：“原来如此。看来没人闯过第九关，是因为接触重水无法避免。”
“闯第九层的人不接触重水，如何闯关呢？”
“像这样。”
大天使手挥动，一道无形之墙将四周分割，重水无法穿透，自动向外，汇聚成重水滴落。
“这是什么？”
“领域！”
“消耗什么呢？”
大天使回头盯着秦清，似乎颇感惊讶他怎会问出这样的话。
“消耗纯粹的虚实能量。每个人修炼后融入身体的那部分。”
秦青心中暗暗感叹。
果然猜测不错，虚实修炼者最终，就是修炼自身的虚实能量。与修炼内力一个道理。
“若不出去。可以一直呆在门口？”
“是。”
“那我待会儿也可以不用出去了。”
大天使盯着他。
“枪你知道在哪里取吧？”
“嗯。”
“我先调息会儿。”
大天使道：“你随意。”
第九层并不热。
也许是能量重水的缘故。
温度与炎阳大陆相差无几，甚至还凉爽不少。
黑暗空间。
秦清的意识观察着气海。调动内力沿经脉缓缓运行。
那针尖般的一点白在黑暗中极其耀眼，却可提供运行经脉的庞大力量。
渐渐地，许多明亮的光线进入气海，比吸收身体周围那些运动的图形更庞大。
秦清吓了一跳，忙停止内力使用。
但气海里的那点白色就像活过来一般，吞噬吸收到的明亮光线。
大天使瞳孔收缩，凝视着门口外空中滴落的重水。
她感到这方天地有了变化，仔细观察又没发现异常。
“奇怪。”
她百思不解，最终走向门口阶梯旁，伸出白玉般的手到空中。
一滴重水落在她的手掌心。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