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三零 理想与现实
虚实世界，霜雪大陆。
大陆边缘的雪山顶。
雪花飞舞，风雪满天。
秦清再次入定。
黑暗空间，围绕他身体旋转的图形又多了一些。
“难道是我在此处的原因？”
随后抛开在乱思绪，开放感知，一时间，附近的图案变得活跃，自动汇聚到黑暗空间。
秦清并未修炼，而是感知这些图形的变化，与外在的联系，解析图案里的符号。
一周之后。
他准时退出黑暗空间。
除解析出几个符号外，其它别无所获。
但有一点发现令他感到诡异。
离开黑暗空间，那些从山顶石上图案里汇聚出来的白色动态图形竟也离开，返回到石上的图案里。就像这些图案有生命一般。
回到现实世界，收到妮可发给他的消息，令他惊讶。
一周前，联邦虚实技术议会派了调查小组，到中州调查秦族关于消息泄漏一事。最终形成报告，结果是秦族对网络的管理没有问题。对泄漏情报定性为个人行为。
“零级网络的使用没有发现？”
那绝无可能。
里面若隐藏着什么秘密，必然牵扯到联邦虚实技术议会。
秦清想想就感觉到心惊。
药的事，妮可提供了一条线索。
线索是一个地名：“落霞山。”
落霞山距中州西面八百多公里。
由中州赵族经营。
秦清用妮可给的证件，伪装为医疗安全检修人员，搭乘矿车前往。
经过大半日的颠簸，矿车到达落霞山。
天刚黑。
秦清下车，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若非地表城的生活环境曾锻炼过他，非吐不可。
好在落霞山下，有个小镇。
常年的矿产开采给小镇带来了繁荣，也带来了灾难。
秦清亮出身份牌，检验后才踏入落霞镇。
随行的还有俩人。
都是中州本地人。
一人叫赵亮，另一人叫封凡。
俩人都是三十岁上下。
赵亮比较随和，更爱聊天，特别是矿山相关，简直是滔滔不绝。
封凡却比较冷淡。
一张脸几乎没见笑容。
但他的每件事，都都做得很好，很专业。
即便是在秦清这个外行眼里，也能瞧得得出来。
但他不是队长。
队长是赵亮。
“今天晚上先休息。顺便检查旅馆及小镇的情况。我检查旅馆，你们俩人检查小镇。九点碰头，吃饭喝酒。”
“是。”秦清作为新人，表现的很积极。
“封大哥，咱们走吧。”
封凡冷声道：“好。”
落霞镇并不大。但设施齐全。
无论是电力，医疗，消防，水源。设施皆按照联邦市级标准配置。
检查的点都是固定的地方。
不到两个小时，镇上的检查点已完成。离预定的九点还有一个小时。
封凡向他招手。
秦清跟在封凡身后，保持缄默。
两人来到小镇南边边缘。
封凡领着秦清进入一家破旧的小屋。
小屋有两间。
外间住人。一老头躺在床上。
他们进去时老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睡觉。
里间瞧着像客厅。
只是除了一桌一椅，再无其他。
桌椅陈旧却干净。
封凡在桌下按了按，桌子与地板一分为二，露出一条向下的通道。
“这里是？”
“落霞镇总控中心。”
总控中心，是一条长四百米，宽约五米的走廊。
走廊两边的墙壁上，布满了各种指示器，有的安静，有的散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芒。
四个仿真人正在各自的区段上忙碌。
封凡领着秦清走了一圈，同时作了介绍。
“近万人的性命都在此处。瞧仔细了。”
“是。”
半小时后。
秦清检查完毕，将一份清单递给封凡。
封凡早已在尽头处等他。
接过清单，与原本手里拿着的清单一起交给旁边的仿真人。
“对比清单差异，标注出来。”
“是。”
两分钟后。
仿真人递上清单。
封凡扫了一眼，脸上露出冷笑。
“存档。继续作业。”
“是。”
封凡向秦清招了招手，两人一起返回地面，与赵亮回汇合。
晚餐后，三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分别前，赵亮拿出三颗药，一人一颗。
“睡前记得吃，否则生病可别赖我。”他叮嘱。
秦清返回房间，心中狂喜。
可不久后，又大失所望。
药是增强免疫。防止感染的常规药物。
秦清刚躺床上，又觉哪里不对。
“是了。以他虚实修炼者的体质，怎会感到疲倦？”
秦清立即盘坐调息，检查身体状况。并没什么发现。
刚进入黑暗空间，心中巨震。
气海中，那颗米粒大小的光球，发出明亮光芒，在抵抗四周汇聚而来的丝丝黑点。
意识驱动内力，运转于十四条经脉。
一遍后，疲劳之感尽去。
“难道……”
退出黑暗空间，
秦清忙开启龟盾术。
“果然……”
只见龟盾术护盾正被消耗，虽然没有黑暗空间中的具象，但消耗的能量却是真实的。
秦清颇为熟悉。这在地表城，也有类似区域。如垃圾场，废弃工厂。
很明显，这座小镇已被严重污染。
赵亮给的药物，应该不仅仅是预防疾病及增强抵抗能力那样简单。
秦清小心收藏，准备回去找妮可帮忙化验。
第二天。
秦清被指派检查小镇医院过去一个季度，病人的变化统计。
封凡则被派往矿洞，察看矿洞设施及安全卫生。
赵凡与秦清一起，调研医院病人数据。
一忙便是一整天。
晚上七点，两人返回酒店住处。
封凡不在。
“走，咱们两人去吃。老封见朋友去了。”
“哦。”
秦清略感意外。想不到封凡在这种地方还有朋友。
若有，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赵亮拉着他到了一家羊肉火锅店。
人不算多。
赵亮选择了他的老位置，角落靠窗的一张圆桌。
几杯酒下肚，他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秦清很认真地听着，不时给赵亮敬酒。
赵亮很满意。
“小楚啊，好好干，不用一年，就可负责多个矿区。那时，我带你见见楚淮，包你飞黄腾达。”
“多谢赵哥。我楚仁一定跟着赵哥好好干。绝不给您丢脸。”
赵亮显得很高兴，喝了一大口酒，笑道：“我不会看错人的。你聪明，年轻，努力。楚淮哥绝对不会错过你这种人才。”
端起酒杯的手忽又停在半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瞪大眼睛，略带紧张地问：“你……姓楚，是楚的本家吗？”
秦清笑道：“我到希望是。那样至少不用干现在这样的事。”
赵亮却显得很慎重。
“即便不是本家。那也是楚氏一脉。只要证明你的能力，我保证，你将来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舒坦。”
赵亮左手拍了拍胸脯。右手端着的酒溢出了少许。
秦清忙举杯，“谢赵哥，干！”
一顿饭的功夫，他与赵亮的关系拉近不少。
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思虑下一步计划。
妮可安排的身份虽然精妙，可接触到的有限。更不可能像赵亮所说，真的跟他干半年，再去见他说的那个大人物。
落霞镇突然如此严重，难道没有人管？
秦清颇感疑惑。
他深知道，现时的联邦，有这多这样的地方存在。
环境恶劣，但这份工作却对许多人来说，价值非凡。
他们需要这份工作，依靠恶劣环境生存。
强弱，大小，是永恒的规律。
在这个世界上，没后付出，绝不可能有收获。
无论付出的是身体，时间，智慧，甚至是生命。
得到也同时意味着失去。
这就是现实。
现实总是残酷无情。
有没有例外？
当然有。秦清坚信。
因为他就是例外。
他决心调查落霞镇的污染状况。
即便无法改变太多，但只要能让生活在此地的人好一点，他的努力便没有白费。
回到中州浮空城，见着妮可，秦清立即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妮可瞧着他去，只是笑。
秦清实在忍不住，问：“真的很好笑？”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若因为你的原因，导致落霞山矿脉被封，你说那些人会感激你还是会找你拼命？”
秦清脸色苍白，瞳孔收缩，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又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妮可说的是现实。
而他所想，只是梦幻泡影。
“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
妮可的声音，若黑夜中的孤灯，令秦清看到了希望。
他盯着妮可，屏住呼吸，等他继续说下去。
“记住，任何时候，只有强者，才能做想做的事。”
秦清在心里反复念着这句话。
半晌，秦清一字一句地道：“我明白了。”
他的眼神里透着坚定。
“很好。”
“但，我还是决定要去到落霞镇做调查。”
妮可差点晕倒。
“你放心，调查绝对秘密。因为在我强大时，调查的证据终究会发挥正义的作用。”
妮可拍了拍心口，“这样最好。药我会先调查。有了线索再进行下一步行动。但有件事，你一定很感兴趣。”
“什么？”
“郝刁民进入了全联邦虚实技术竞技比赛的入围赛。”
“没兴趣。”
“别急。赵若水也进去了。不仅如此。他们俩人也进入了联邦虚实排行榜前100名。”
“联邦前100名？”
妮可笑道：“厉害吧？”
秦清只淡淡地道：“与我有什么关系？若没事，我要进虚实世界修炼了。”
妮可翻了个白眼。
“前100名都看不上？你是不是太狂了一点。”
见秦清不答，无奈地到道：“没事了。记得别弄出太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