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灰袍人

经过树濑夏希的网络攻击后的保卫部在之后不久就恢复网络正常，此时他们将学院的大合堂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全都是荷枪实弹，这次对学院的攻击已经挑战了学院的权威。

此时的阿特金斯也在这些警卫之中，树濑夏希使用神经超频对他造成的伤害已经恢复完全，他此时正率领着一个小队在合堂外候命。

天空上一辆重型浮空机掀起巨大的声浪，浮空机的外壳上印有“POLICE”的字样，警卫队都避开给浮空机降落的空间。

“啧，警察么...”阿特金斯心中平淡，他没想到这次居然闹这么大，连政府的人都介入了。

浮空机稳稳地降落在地上，它的舱门缓缓展开，穿着黑色制式装甲的士兵从里面整齐划一的走出来。

最后出现在阿特金斯视线里的是一个金发的小男孩，他穿着精致的晚礼服，仿佛是来这里参加晚宴。

他看到阿特金斯率领的小队，便走了过来，他的语气却是不符合年龄的成年人声音，又有一股子轻浮的气息:“贵安，各位。这里的案件现在开始由我，理查德森，艾尔文执行区特派员接手。”

阿特金斯看着眼前身高直到他胸口的小男孩，怎么都无法把高高在上的特派员和他联系起来。

※※※

周川孤身走出了合堂，里三层外三层的警卫把他团团围住，周川感觉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飞在天空的运输浮空机把炫目的探照灯打到周川的金属装甲上，映出寒光。

他们的枪整齐划一地指向周川，仿佛顷刻间就会将周川吞噬。

周川把裹着铠甲的双手高高举了起来，他投降了。

警员们持枪靠近着他，就在警员到周川触手可及的范围时，周川动了。

他挥动了一只手臂，一击甩拳击飞了右侧靠近的三名警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理查德森下令道：“自由开火。”

发光的火舌从清一色的枪口蔓延而出，在空中连成一片四散的烟雾。

周川尝试用手臂挡住自己盗取的义体，但他随即发现子弹并不能穿透他的装甲，子弹打到他的装甲上随即就会被弹开。

他硬扛着枪线向前走，靠近的警员被他用手臂打飞。

这时一个矮小的男孩走到了他的前面，他一头金发被随风吹散。

周川把身旁的警员打飞之后并没有收手，他已经杀红了眼，他一拳就朝着对方砸过去。

预想中的血腥场景没有出现，被手臂攻击的理查德森单手就接住了周川的砸拳。

理查德森观察着周川身上的装甲，周川想从他手里收回手臂，但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理查德森牢牢抓紧，就像被钳子钳住。

“这套装甲，真是怀念啊。”理查德森仔细地观摩着装甲上地纹路，像是在怀念一个老朋友。

“可惜，你不配穿着这身战衣。”理查德森的语气中有一丝嘲弄，从他的额头传递出一缕电光到他的手上，他手掌上青筋暴起，顷刻间，覆盖周川的臂铠就被撕扯下来，连带着的他的手臂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在鲜血淋漓中白骨依稀可见。

“给我他妈的跪下！”理查德森歇斯底里地伸腿踹向周川的膝盖，如果不是有装甲防护，他的腿可能会被直接踢断，即使是这样，他的腿也不堪重负的单膝跪下。

剧烈的疼痛从周川的手臂和膝盖传来，他不禁想到，这就是特派员吗，即使是穿着【亚勒里斯·韦斯特装甲】，对方击败自己也就在须臾之间。

自己的父亲曾经也是这样的人吗。

周川闭上了眼，理查德森缠绕着雷电的手掌如鹰爪一般袭来，杀意凛然。

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理查德森的攻击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但手掌上覆盖着的电光却没有丝毫的减弱，理查德森眉头一皱，雷电在他手掌上环绕一周，打破了限制他攻击的禁制，他也就此收回了拳头，朝天上看去。

一名灰袍人凭空漂浮在空中，他身上除了足以覆盖全身的黑袍似乎什么都没有穿，他没有借任何外力只身站在空中，他一步一步就像走下楼梯一样在空中逐渐降低高度，最后赤脚走在了碎石密布的地上。

理查德森歪头看着面前的灰袍人，在他印象之中没有这样一号高手。

“喂，大家都是飞升者，没必要像个鼠辈一样隐藏自己的样貌吧。”理查德森开口道，但对方并没有理他。

周川坐在地上动不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灰袍人会来帮自己，是盖·格拉顿的人吗？

灰袍人就像老僧入定一样，挡在周川面前。

“啧。没法交流吗。”理查德森挠了挠自己的杂乱的金毛。

见对方无法交流，理查德森立刻就手指作手枪状，随着他嘴里发出：“嘣。”的一声，一道电光打向灰袍人，然而电光就在即将击中灰袍人时就在半空中丧失了动能，逐渐消散。

“因果律的异能？”理查德森皱了皱眉，他轻浮的语气稍稍收敛。“你到底是谁？拥有这样的能力不可能时无名无姓的人。”

这时空中一阵黑雾凭空出现，聚集到一起。

穿着奇怪的人从黑雾中走了出来，周川知道那是谁，见过一面的荀哲。

站在对面的理查德森明显也认识荀哲，他瞳孔一缩：“荀哲？！”

荀哲被面具覆盖的面孔看不出喜怒哀乐，他朝理查德森鞠了一躬：“下午好，特派员先生。”

理查德森知道有两个飞升者在自己面前，自己的攻击绝对不会奏效，于是他放弃了攻击的想法，他也示意警员们不要擅自攻击。

他看着荀哲削瘦的身影问道：“你居然会接这种活，道上的人都说你还是比较讲原则的。”

“我是赏金猎人，有委托我就接罢了。”荀哲的声音依旧神秘。

荀哲他把戴着手套的手放在周川的肩膀上，一阵黑雾吞噬了周川，随后连同着黑雾一起消失不见，这样只剩下灰袍人和荀哲在这里。

“那么，寒暄到此结束吧，特派员先生。我们有缘再会。”荀哲站到灰袍人旁边，他把一只手放在灰袍人的肩上，一阵黑雾将他俩笼罩，随后理查德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在这之后，理查德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女士们先生们，收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