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命运的挑战不过如此
开窍前夕，庄祁被庄禹喊到了书房。
“父亲。”庄祁十分尊重庄禹，他懂事之后更是如此。
“小祁，你可知道我要给你说些什么？”庄禹搬了张凳子过来，示意庄祁坐下。
“明日开窍仪式的事？”庄祁听到父亲的问话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但绞尽脑汁还是无法想到父亲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即将开窍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庄禹顿了顿，“你不是经常问你爷爷奶奶在哪吗？”
庄祁对素未谋面的爷爷奶奶有着许多的疑惑，他曾经多次问过父母为什么爷爷奶奶不来见他，结果都没有得到父母的回答，十分碰巧的是，鹿曦与他一样也未曾见过她的爷爷奶奶。
脑海里浮现一种情形，难道自己与鹿曦的爷爷奶奶在一同去秘境的时候或者在什么地方被人暗算了？
庄祁随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也许只有那一辈这种生死之间的情谊，才会让父亲与鹿叔叔如此亲密的合作，才会让自己与鹿曦儿时便一同成长。他心中满是悲愤，默默地决定未来一定要为爷爷奶奶复仇。
“难道……”庄祁准备说出自己的猜测。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庄禹没等庄祁说就肯定下来，“你爷爷奶奶已经证道登仙，莅临仙界了。”
庄祁愕然，实在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他只知道世间有仙界，却对仙界一无所知，更没想到自己已有亲人成仙。
庄禹并没有看到庄祁惊讶的神情，继续说了下去：“世界上有仙凡二界，凡人有三境，到达三境后便有机会证道登仙进入仙界。”
“你父亲我的天赋要迅速破境的话，实际上是早就可以登仙了，我在你出生的第一年就已经到这个境界了，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五年了，但在凡人境界的底蕴越雄厚，成仙后的实力和潜力都会更强大。”
“而且族中升仙的人告诉我们仙境只有仙！仙人夫妻在仙界所生子嗣都会被放回凡界，所以大多人都会选择在凡界娶妻生子，并积累底蕴，又会在孩子成年后升仙，不过升仙都不会超过四十五岁，四十五岁是一个升仙的分水岭，过了这个年龄气血就会开始衰败了，再想升仙就难了。”
“曾有记载在两百年多前就有位六十几岁的族人，在未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带着本命法宝和丹药去外面闭关登仙，最终被气血所累，登仙失败后到现在都没找到遗骸。”
“至于凡人境界所修的元气，这种元气包罗万象，除了武技以外还可兼修一切想修行的技艺，例如阵法，治疗，驭兽等等。元气兼修内容无限，可人天赋才情有限，因此有言道，宁可精修一样，不可略修万种。我们庄家除武技之外，最擅长的就是阵法了！几百年前，我们家族甚至出现过一位空间阵法师。”
说到这里，父亲眼里满是自豪与骄傲，随后又叮嘱道，“也不怕你去尝试修行空间，当你有能力修成的时候，你心中是会有感觉的，如果没有的话那千万不要强行坚持，否则容易陷入其中。”
“你还要记住，阵法这些手段只是辅助，武技和元气的修炼才是根本，相比起来，武技和元气如同水，阵法如同鱼，水里没有鱼仅仅是缺少了些许生机，鱼没有水是完全无法存活的。”
庄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变得严肃起来：“小祁，你开窍完就要开始家主的竞争了，与你一行竞争的二位兄长也都是人中之龙，切记不可因为一个小小族长之位导致兄弟阋墙。”
庄祁点了点头：“二位兄长对我十分宠爱，我对他们心中只有敬重，定会用堂堂正正的手段与之相较。”
庄禹沉思道：“明日开窍，天赋不是竞争族长的必要条件，但这个世界里面，好的天赋能够令人敬畏，也更能聚拢人心。”
“你既然选择了当众开窍，那仙人也是能看到的，仙人如天监视，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就是这个意思。”
“你的爷爷奶奶也会看着你大展神威的，明日你开完窍有了元气，还可以通过他们留下来的信物听到他们的传音，可惜的是，传音只能够从仙界传下来，我们没有办法传上去，只能靠着在大地上写字诉说。”
“时间不早了，你且去休息罢。”庄禹说完就让庄祁回去，他知道需要给自己儿子一些时间吸收这些内容。
庄祁打开书房门，看到一位美妇人站在门外，眉眼里尽是忧愁。
“妈。”
茶瑜摸了摸庄祁的头，轻柔地说道：“我去和你父亲聊聊天，你不要太担心明天的事。”
“好，我先回屋了。”
庄禹看到自己妻子进来，眼神变得柔和。
“你来做什么，我马上就回去了啊。”
“孩子本来压力就大了，你不安慰他就算了，还给他加压，若是明儿孩子天赋不行而一蹶不振，他这一生就毁了，你不懂吗？！！”茶瑜越说越气，忍不住走过去直接捶在了庄禹的肩头。
庄禹站了起来，走到了茶瑜的身后，两只手放在自己妻子的肩上帮她按摩着。
“我的儿子我能不担心吗，但没有谁是不经历挫折就能成功的，越大的压力，反弹起来越可怕，成就会越高，这点挫折都经受不住，他还不如老实在家做一个纨绔子弟，谈什么去闯荡，何况那是我们的儿子，你要相信他！”
茶瑜可不管这些，她只在乎庄祁的感受，转过头愤愤地威胁道：“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今晚你不要想睡床了，睡地板去吧。不，你不用回屋了，住你的书房算了。”
庄禹在妻子肩上按摩的手已经渐渐地环住了妻子的腰，将妻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听完妻子的抱怨后在她的耳旁吹着气微声抚慰道：“儿子的事情你放心好了。睡床这事呢，嘿嘿！今晚你也不用回房，更不用去床上了，在书房试一下好像更不错哦。”
茶瑜脸涨得通红，稍稍挣扎了一下又静了下来，之前的气势已经不知道在哪去了。
“门，门关上。”
伴随着门关上的响声，门内也有些声音响起......
……
庄祁回去时已有微微细雨，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干脆起床走到了窗边，信手推开窗户。
小雨已经变成了阵雨，雨声中夹带着蛙声传入了庄祁的耳中，少许的雨飘入打在他的衣服上，一道雷光劈下，映照出庄祁坚毅的脸庞，双眉紧皱，眼里尽是担忧。
“轰。”雷声击穿了沉闷的夏夜，也刺破了烦心的世间，少年忽地一笑，忧愁尽皆褪去，“命运的挑战不过如此！”
有时候，念头通达只是一瞬间的事。
少年再次躺到床上，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