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二毛初会包武德 不知深浅避之切
人吃三宝素食羹,一心向佛六根清。
六根清净无贪欲,哪来贪官污吏名。
二毛抬头看看天,日头已经偏西,又望望庙里香客渐渐稀少了。这时有饿的感觉了,立马觉得肚子饥肠辘辘起来。二毛心想收工吧,找个地方吃饭去。于是,低下头来收拾吃饭的家伙,“不要收,俺也算一卦。”听到声音二毛就觉着手痛,就看见一只脚实实在在的踩在手上,疼的二毛骤然收手,等抽出手来一看,把个二毛气的,手面差点脱落一层皮。恨地二毛瞪大了驴眼,抬头向上望去,不望也罢,望了不觉倒吸口凉气,蔫了。
真是:看见的是惊讶,入心的是胆寒;冷冷飕飕北风起,三九寒冬遇摧残;哪知天来横目,直射眉眼。
原来二毛抬头望去,就见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人站在面前,来人满脸通红,一身酒气,横眉竖眼,铜玲般的一双龙眼瞪着他,身后还有两个年轻人跟着。二毛定睛细观,这人气势威猛,一双龙眼高挑,虎眉倒竖,鼻大孙粗,大叉子嘴下翘,下巴颏儿尖削,二毛看罢心想此人非奸即雄,决非凡凡之辈。二毛过目惊胆,从此深刻于心。
正应了:龙眼威仪镇八齐,王侯将相贵不疑,虎眉横扫压六亲,骨俊高起杀气足。
鼻大孔粗贵家子,出纳阔绰食禄衣。
下巴尖削心胸狠,奸佞荣华未久期。
二毛看罢直起腰来,连忙恭敬地怯懦地笑着说道:“兄弟好,吃饭了吗?”
“吃饭不吃饭干你屁事?哪里的算命先生,到俺这块地咧,也不打个招呼。算命是吧?算的咋样,给老子算算,算的准了继续算,算的不准给我滚蛋。”来人惺忪住醉眼,轻蔑的看着二毛道。
“兄弟好,兄弟早…俺不会算啥子卦,也是为了糊口…,混口饭吃,没…没啥子能耐。”二毛结结巴巴地说。
“没啥能耐来这干嘛,不会?”
“会…会的不多,还没出师哩。”
“捡会的说,就说我。”
“不…不敢。”
“真的不说,不会算卦在这干啥?”来人竖眉瞪眼上前拿着二毛的前襟,右手抬举就要动手。慌的后面那两人上前抱着了这人,就听后一个年轻点的说道:“武德哥,你这是干啥哩,喝了酒不让回家睡觉,让来这边玩,玩就玩呗,你找啥子事咧?”年轻人说着话把那人扯到了一边。
“谁找事,老子今天就是要看看他的能耐。”那人瞪大眼睛手指二毛道,身子站立不稳,摇晃着,那跟着的两人赶紧把他抓住抱紧了。
“老兄,你别理他,他喝醉了,你快收拾东西走吧。”那年少的看了一眼二毛小声地说。
二毛如获大赦,弯腰兜起红布就要离开。
“别走,走了就别想再来了,再来了只要让我看见你,见一次踢你一次摊子,看你敢再来。”二毛一个箭步穿了出去,就听身后那人武狼地吼叫着。二毛头都没敢回头,一溜烟出了庙门,等出了庙门才敢回头看看,看罢,心中骂道:那来的野狗到处咬人,唉,看那面相不是个软茬子,俺还是离开越远越好。想罢顺着原路急匆匆地返回了。
你道这三人是何人?此仨人在这小城里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在这小城里最早发起来的那拨人里就有这仨人。喝醉酒要打人那嘴叫包武德,拉架的一个叫单刘胥,一个叫常厉坚。
说起这包武德,他祖上可是这县城里四大家族之一。民国时这城里有包、常、王、孙四大家,这四家中有大地主,有官僚卖办,有企业主。包家是挂着千顷牌的大地主,乡下有千顷田,城里有大商号,富甲一方。解放后自然是四类分子了。
那拉架的常厉坚他祖上更不是一般人物,常家祖宗清初时中过榜眼,是立过牌坊的人家。榜眼的子孙也不含糊,常厉坚的太爷清末时就中过举人。常厉坚的爷爷是个乡绅,国民党时期当过保长。这样的家庭在这城里当然是四大家之一了。
这俩家解放后自然是四类分子的家庭了。不用说了这俩兔崽子自然也是四类分子的子女。这俩人从小在一起玩耍,常厉坚小包武德二岁,跟在包武德屁股后哥长哥短,可如亲兄弟一般。
要说这单刘胥与包武德同年,可是根红苗正,贫下中农出身。他爷爷解放前是包家的佃户,解放时他爷爷可是打土豪分田地的积极分子,解放初还当过村长的。他父亲在生产队里当过队长。批斗包常两家的人时他爷俩最卖力。有一次单刘胥的爷爷在批斗包武德的爷爷时,曾一拳打掉包老公二颗大牙,说是为受压迫的人出口恶气。痛的包老公两眼泪哗哗的流。
单单这单刘胥不争气,打小就爱黏着包武德,天天跟在包武德屁股后面,包武德让他干啥他干啥,让他打狗他不撵鸡,一副奴才的样子。完全颠覆了红与黑的辨政关系,往他爷爷脸上摸黑。
范二毛哪知这些,糊里糊涂的受了一场惊吓,象野兔子见猎狗一样窜逃而去。
正是:
二毛初会包武德,不知深浅避之切。
从此以后入风尘,霓虹灯下做伴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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