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返回汉阳郡

看着马超那悲催的样子，李式有种想笑的冲动，对其耿直的态度还有些欣赏，其实也没有什么，他十五六岁的时还不如马超。那时候，他带着二十个亲兵给父亲李傕站岗，偶尔会跟着老兵们去执行一些侦查任务，就连骑兵军司马也没担任过多长时间。而马超十五岁就组建了个人的亲卫骑，统领七八百名精骑远程奔袭，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李式虽然对马超的能力很欣赏，但却没有大肆赞扬，毕竟他们是表亲戚，用不着捧杀这种手段，能够实事求是地对马超的性格进行正确的引导才能更有利其发展。马超年少轻狂，他就展示一下麾下的兵力；马超武力超群，骄傲自满，他就让徐晃、高顺等人出手，让其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虽然这样会让马超的自信心在短时间内收到一定的打击，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利大于弊。

到了晚上，李式在再太守府设宴，热情地招待了远道而来的马超，众人也一扫之前的不愉快，开开心心地攀谈了起来。

对于马超这个后起之秀，众人都很欣赏。先不说其武艺，单单样貌就十分出众，往人群中一站，妥妥的美男子一个。再加下午闹了这一出后，让他充分地看到了和表哥李式之间的差距，这不仅仅是麾下的兵力，单单下辨城中就有数人敢一对一地跟他叫战，他被三个人击败后就放弃了，听说嘉陵江附近还有一个不弱于徐晃的万户长庞德，让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个井底之蛙了，态度也变得谦逊起来。众人看到他转变了态度以及马云禄率军支援的份上也就接纳了他。

李式自始至终都没有在言语上怪罪马超，也使得马超姐弟三人对他的胸怀敬佩不已，再结合他最近几个月里的表现，一致认为他是条潜渊的蛟龙，一飞冲天指日可待。

马家三姐弟休整了十日后就启程返回金城郡。这期间，李式处理公务时就带着马超，每日共进晚餐，对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专门抽出一天时间率领荀攸和高顺等人陪着马超他们打猎游玩，以尽地主之谊，令马超感动不已。可天下终究是没有不散的宴席，就在他们两人依依惜别之时，却不知还有一人以身体不适为由，坐在马车里暗自神伤。

武都郡各县的县令纷纷带着招募的乡勇前往下辨述职，张既重新考核他们后，打乱了任职地点，就让他们到各县赴任。

武都郡是氐族人的聚集之地，豪门大户也生活得水深火热，因此隐藏的人口并不多。六县的人口加在一起才三万出头，算上收编的人口，整个武都郡一共十二万三千余人。

唯一让李式感到欣喜的事情是招募过来的乡勇，一共招到了一千六百多人，而且多数人弓马娴熟。他挑选了一千名编入骑兵，剩余的六百人作为郡兵，负责武都郡的治安。这里以前生存条件恶劣，民风彪悍，参军对青壮男子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出路，再加上县令们的‘大力支持’，因此招募过来的乡勇比汉阳郡还要多一些。

十一月底，陈群带着李珪返回下辨，九万多汉族人和氐族人已经整编成了一万户，由万户长庞德统率。由于天气已经转冷，不再适合放牧，这一万户将暂时聚集在嘉陵江和东狼谷附近，等来年开春后再奔赴各地牧守。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传到了下辨。郭管家又一次带着一车车粮食返回，除了他之外，还有数名来自荆州的商人。

李式收到消息后也跟惊喜，直接让郭管家带着几个商人返回下辨，并热情地接待了他们。郭管家详细地述说了这几名商人的目的，令他大喜过望。

原来，不仅是关东缺少战马，荆州所在的南方之地更加缺马，许多大户人家都没有马匹乘骑，只能找驴车或牛车代步。当这些商人听说汉中郡能够买到优质的战马时，追根溯源，联系上了郭管家，想从凉州直接贩马。郭管家也就趁着返回之际，带着这些商人回来商议通商之策。

送上门的生意当然是不做白不做，李式询问过那帮商人的需求后，只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允许在汉中郡贩马，其他地方随便，然后就让郭管家和他们协商具体的价格，当然所有的牛羊马匹都必须用粮食结算。

荆州地大物博，而且多年来一直风调雨顺，先不说那些名门大户，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家里都有余粮，粮价在整个大汉各州之中最低。而从凉州这边购买战马时又只能用粮食，还可以搭配着买上一些牛羊，对于那些商人来说一举两得。第一次多买些牛，少买战马和羊；第二次的时候，就可以多带些的粮食，这样的话就可以带回更多牛和战马；等到第三次时，就能带来更多的粮食，一定能带回足够多的战马，要是牛羊的需求足够大的话，也带上一些。

这些商人们都不是空手而来，带来的粮食都换了成牛和战马之后，就向着荆州的方向返回。

李式不让那波商人在汉中郡贩马是有目的的，他早就对汉中郡进行了安排，让周青带着一百名亲卫潜入汉中郡，然后以各种身份做掩护，潜伏起来，等待他的召唤，这就需要郭管家通过商队传递消息和物资。

这次郭管家回来的时候也带回了周青的消息，他混得很不错，已经混进了沔阳县城里担任守城士卒。由于他精明能干，又有一身勇力，因此深得沔阳县令的赏识，任命他为什长，负责看守北门。

得到周青的消息后，李式彻底地放下心来，也对周青的成长感到欣慰。周青严格地执行着他的计划，等明年董卓死后，他就可以迅速攻进汉中郡，掌控这个可以进入益州和荆州的关键之地。

郭管家的努力也赢得了李式的认可，被赐名李诚，担任武都郡太守府的从事，负责汉阳郡和武都郡的经商事宜。

腊月初二，李式安排完武都郡的事务后，正式‘邀请’武都郡太守阎勋一同前往武威郡向州牧韦端述职，并且要在岁旦之日向韦端拜年。

阎勋‘欣然’地接受了邀请，表示岁旦过后，还要在汉阳郡待上一段时日，要向李式学习治理地方和整顿军队的经验。他将太守府的一切事务都交给郡丞张既处理，要求太守府的官吏必须听从张既的安排继续积蓄粮草辎重，为来年剿灭马匪庞德做准备，就连武都郡太守的印玺都交给张既保管，彻底地当起了甩手掌柜。

张既正式成为了武都郡的“太守”，虽然明面上还是郡丞之职，但他手握太守府印玺，下边的一众官员绝不敢有异议。

次日清晨，李式就带着荀攸等人以及六千步卒，五千两百名骑兵和四百亲兵启程返回汉阳郡。历时一个多月，围剿氐族部落的行动也正式结束，取得了辉煌的成绩。

这次除了庞德和法正外，武都郡就只留下了张既和李达两人，张济处理政务，李达负责统率那些新招募的郡兵。至于朝廷新任命的郡尉徐晃，当然是跟着李式返回大本营汉阳郡，毕竟一郡之地也用不上两员一流猛将。

七日后，李式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到达了冀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大部分的骑兵和步卒都留在了射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