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决战西羌联军(三)

相比于白马羌和钟羌部落首领的焦虑，李式就淡然了许多，除了战时应有的紧迫感，麾下的所有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法正的阳谋已经起到了作用，西羌联军迫于无奈，只能派兵出战，被消耗的同时，还在帮李式整顿那些新归顺的西羌骑兵。只要能再战上两日，他就能完全吸纳麾下的西羌骑兵，兵力也会超过四万五千，而西羌联军的骑兵将会被消耗到两万以下。

到了那个时候，李式就能派遣一万精骑在正面吸引火力，一万精骑去抄西羌联军的后路，余下的两万余名骑兵分为数路，从两侧包围西羌联军的大营。只要完成了包围圈，西羌联军的主力就将成为瓮中之鳖，至于那一万名返回驻地支援的骑兵就不足为虑了。如果白马羌和钟羌部落的首领敢召回支援的骑兵，庞德也会率军紧随其后，他只需凭借堂堂之阵从正面击溃西羌联军，再和庞德部前后夹击，一样能全歼对方。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后，结局已经基本注定，只要李式不出混招，西羌联军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被围歼的命运，很显然，他不是那种会犯低级错误的人。

庞德率领的五千名西羌骑兵是从两万人里边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实力也最为强劲，因此被安排在第一梯队出战。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五千精骑犹如离弦之箭，浩浩荡荡地向着西羌联军的大营杀去。

西羌联军的统兵之人是白马羌的首领，见此情形后，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派遣同样规模的精骑迎了上去，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双方的一万名精骑就重重地撞击在了一起。

徐晃一马当先，带着手下的亲兵就冲向了西羌联军的领兵之人，不出十个回合，只见他一斧挥出，竟然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成了两段，鲜血四溅。

这如此血腥的一幕深深地震撼到战场上的一万精骑，西羌联军的骑兵顿时骚乱起来，而徐晃率领的精骑则大受鼓舞，士气倍增，纷纷呼喊着号子，跟着徐晃死命地向前冲。

由于事先接到了李式的命令，要温水煮青蛙，不能一下子将对方逼到绝路，两万新归顺的西羌骑兵都要出战，慢慢地消耗西羌联军的兵力，因此，徐晃的攻势虽猛，但很有节制。半个时辰后，双方分出了胜负，他率领的五千精骑折损一千三百余人，而西羌联军的伤亡接近两千，他们这一方略占优势，参战的众将士也各自回营休整。

得胜归还的西羌骑兵受到了李式的热烈欢迎，他按照之前的约定，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发放赏赐，并提拔了一批伍长和什长，收拢军心的同时，极大程度地提升了士气。

一个时辰后，桑格率领五千西羌骑兵出战，双方之间的战斗再次打响。这一次，西羌联军的领军之人比较刚烈，死死地揪着他不放，两人反复对阵冲杀，一直战到一百回合开外，他才堪堪地将对方斩杀，而此时双方阵亡的骑兵也都超过两千人。

李式见天色已晚，便让人鸣金收兵，并将李亭所部的一万精骑继续留在了原地，负责监视对方的动向，预防西羌联军连夜逃走。除此之外，杨定、胡轸、朱贵三人各率一营精骑出营策应，朱富、胡遵、楼发、沈弥四人也各率一千精骑在营寨内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看到李式的部署后，白马羌和钟羌部落的首领愤怒不已，仿佛被看穿了心中的小心思一般，也彻底地打消了连夜出逃的想法。经过一下午的对战，他们一方共计折损了四千余骑，大营里的可战之兵刚过两万，而对面的兵力却越战越多，营寨外的近两万精骑明显就是为了防备他们出逃。

次日一大早，徐晃和桑格就率领一万精骑浩浩荡荡地开往前线，接替李亭和胡轸等人所部的骑兵回营休整。马超和甘宁也紧随其后，各自率领五千精骑出营，并依次对西羌联军发起了进攻。

临近中午，随着马超所部的五千西羌骑兵与对方交战完毕，李式的战术目标初步达成。这三日间，他和西羌联军一共交战五场，新归顺的西羌骑兵阵亡八千多人，杀敌一万有余，使得对方的兵力已经不足两万，而他却凭借赏赐以及大量的底层军职，成功地收服了这帮精骑，兵力激增到四万六千余人。

庞淯所部一千精骑已经完成押送烧当羌部众的任务，并于昨天夜里返回，目前正在营寨里休整。除此之外，庞淯还带回了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段煨断臂之后被送回冀县休养，由于伤口感染，还没有走到冀县就不幸身故，李式感慨之余，下令追赠段煨为奉义中郎将，荣养其家眷。

金城郡的小月氏、破羌、且冻羌以及西海的小月氏部落在得知李式的辉煌战绩后，已经联合在了一起，目前二十余万部众齐聚在西海附近。但这四个部落的首领们并没有敌意，反而通过马腾向他表达了归顺之意，希望能够被接纳。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拒绝，直接派田飞和田力替回了朱贵、杨定二人，再配合上一众小吏，一行人连夜出发前往西海，去接管这几个部落。

旁晚时，西羌联军派出的一万援军返回大营，庞德所部的羌族精骑也紧随其后，在距对方二十里的地方驻扎，并派人向李式送去了信简。

李式看完信简后很是欣慰，但又有些迟疑，等法正看完信简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询问道:“孝直对令明的建议怎么看？”

“主公，请您不要辜负令明的一番心意，速速与西羌联军决战！虽然西羌联军的兵力接近三万，但都是在近日里连番交战或赶路的疲兵，士气并不高。庞令明已经将陇西郡留守的一营精骑调了过来，兵力达到六千五百余人，正面对决肯定不敌，可拖延上一时半刻却没有问题。我们只要趁着对方援军刚至立足未稳之际，在半个时辰内攻破对方的防线，定可一战而功成。”法正起身抱拳说道，言语间充满了对此战必胜的信心。庞德一直都在默默地执行着最苦最累的任务，劳苦功高，是李式心中最为亏欠之人，自然也不愿让其涉险。

“多谢孝直提醒！”沉思了片刻后，李式缓缓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朱富，你去给庞令明传令，一个时辰后发起进攻。命田飞和田力率领一百铁甲精骑前往李亭军中待命；李亭和徐荣所部的一万精骑担任主攻任务，一个时辰后发起进攻，务必在一刻钟内攻破对方的防线；徐晃、马超、桑格和甘宁各率五千精骑出营列阵，等李亭发起进攻后从西羌联军的两翼进行包抄；朱贵、杨定、胡轸、王双和屠忠各率一营精骑，一人三骑，负责追杀逃亡的西羌联军，马力耗尽之前，不得停滞；黄权、李恢、梁兴、楼发和沈弥各率一千精骑最后出发，多带些绳索，收押那些投降的西羌骑兵；马岱率领一千精骑在营中待命，一人五骑，应对一些突发情况。以上所有人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完成兵马调动，到达指定位置，违令者斩！孝直，你去协助他们调拨兵马，居中调度，一个时辰后对西羌联军发起总攻。”

法正等一众将领躬身应诺，没有在场的将领由亲兵前去通知，大营里的数万大军瞬间就动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