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大凶?大吉?
李师淮微微皱眉。
“五哥,有什么小弟能帮忙的?”
李师道摇摇头:“半公半私,六弟你在这经营好永安杂铺便是了,我与立梧兄二人便可。”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册子。
“这是立梧兄给我的,是近两年来,坊市内各类货物的价格清单。”
李师淮将清单接过:“替我谢过立梧哥。”
李师道露出一个笑容,接过豹囊,便与站在远处的王立梧一道,风风火火走了。
“也不知究竟是何事?”李师淮见人走远不见,皱起眉头,“总有些要发生大事的感觉,回去先为五哥占一卦。”
他性子本就偏稳,又有起卦占演的手段,自然是有思虑了,那便去做。
带着众人赶回永安杂铺,关上门,到了别院。
李师淮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八人,挥一挥手:“在我这,规矩多也不多,不必那般拘束,先坐下吧。”
声落,便从远处擒了八个小马扎过来,前四后死,一字排开。
八人互相望了望,也是看脸色的,知道李师淮的确是这么个意思,俱是坐下,坐的板正。
“这是永安杂铺,隶属天护李家的铺子,你们可要记住主家了。而我,则是李家的六长老,姓李,名师淮。”
八人听此,脆生生道:“李老爷。”
李师淮一点头,又将六卷小册合着之前李师道所给那册放了下去,给买来做工的六人。
“你们六人都是知道生意经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些你们拿去看看,琢磨琢磨定价,到时候便负责把铺子中的货都卖出去。”
接着,他将一枚玉佩拍在桌上。
那玉佩是个阴阳鱼的模样,背面刻一个“李”字。
“这是我李家的凭信,平日拿此去走动走动,有那大肆收购的就卖,别囤货。我这些东西啊,卖出去,不亏钱的卖出去是唯一的基本,我不在乎是不是别的店铺买去。”
毕竟,李师淮最主要的目的是赚钱,赚大钱。
永安杂铺开起来,一呢,是续上曾经李家的坊市基业,二呢,则是有个底气。
他李家曾经积攒的名气还是有的,有基业在,坊市运转的一些商家大会也能掺和进去,成为定价的一份子,有利于自身。
六人为首的男子站起身来,抱拳鞠躬:“定不负老爷所望。”
李师淮一笑:“那便好。”
“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事,“你们可会些旁门法?”
六人毕竟是周家出售的中等人才,自然不会不知何为旁门法,应答如流。
那三个男子都修过一门叫破玉拳的武道拳法,有些精气真劲在身。三个女子则是练过一门拜月法的魂道法门,壮大神魂,可施展神魂幻法,以助琴音舞功。
如此,倒是省得李师淮再教导他们了。
“至于你二人。”
李师淮将目光转向那两个上等灵才:“虽是废灵根,但到底是有资质的,我传你们一门服气法,先练上一练,待有了气感,凝聚法力,再说后话。”
李家如今只六个修士,并不是没生出过买这等上等灵才来填充家底的想法。
但最后否决了。
无他,五灵根培养起来太难,四灵根都有些困难。
若是家大业大也就罢了,放在如今的李家身上,那自然是能省则省,不会多花在外人身上。
除非那外人是个二灵根的天才。
至于李师淮他们兄弟六人?
说实话,
李家这一代许是灵脉将枯竭之前的最后反哺,虽都是废灵根,以及一个四灵根,却在悟性之上极高,更是有不同的缘法与机遇。
这一劫过后,李家或许会迎来辉煌的起始,若是渡不过,那便是彻底沉沦的寂灭。
一切都在此一搏了。
而李师淮买来的这二人,他本是打算培养培养,用来干些不方便他干的事情,说的难听些,便是替罪羔羊、炮灰之流。
不过那男孩既然引起了玉圭动荡,疑似牵连天机,他也是转了想法,到没有之前那般极端。
待分好事情之后,李师淮便将众人遣散,只留下自己在大厅内。
他低着头,暗暗思索。
“事与物越多,越发复杂。如今才至青霞坊市,便平添几番变故,前有玉圭动荡,后有心中不安。
占演之道,难揣难测啊。”
李师淮站起身来,走出大厅,步入静室当中。
一旁有火盆兽炭,龟甲算蓍,可供起卦占演所用,也是之前从玄灵主峰带来的,为他所方便。
他盘坐蒲团上,面前放置桌案,调整气息。
点兽炭,燃算蓍,烧龟甲,一番运作下来,李师淮感觉自己的心思越发空灵起来。
手指掐算,玉圭算经在心田流转,推演起面前的龟文。
他算的是五哥之事。
手指越掐算越快,眉头皱起,口中呢喃有词,气氛一时间都有些不对劲起来。
嘀嗒!
一滴斗大的汗珠自额间滴落,碎在龟甲上,浸湿了半个龟文。
“怎、怎……噗!”
李师淮瞪大双眸心中惊惧,一口热血喷了出来,将龟甲跟染个猩红,每一个龟文都浸润在鲜血当中,显得那般诡异与不详。
他气息萎靡起来,声音微弱,呢喃自语。
“古墓!大凶!大吉!”
“大凶!”
“大吉!”
“怎可能如此?怎可能如此!”
李师淮不解。
占演当中,有两卦最不相容,那便是大凶与大吉。
有大凶窥小吉,亦是有小吉伴小凶几种吉凶参半的卦象,但像是大凶与大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卦象之间是绝不相容的。
要么大凶,要么大吉,绝无大凶且大吉,亦或者大吉却大凶的说法。
卦象迷雾不详,隐藏其后的天机仿若一头恐怖的凶兽,其丝丝威势便动摇了龟文之示,模糊了卦师占演的能力,更是反噬占演之人,叫李师淮受了重创。
依稀可见,只有“古墓”二字。
这是能力问题,而非修为问题。若是将这所谓“古墓”天机揭示出来,其影响之大,近乎将一条横贯天下,宽不知几千里长,养育数十亿人的大河从中截断。
截断之举便极难,其截断之后的种种影响,更是难以去解决。
可若不解决,便是数亿,乃至于十多亿人的生死,以及大片大片的绿野枯萎,生命绝迹。
能力不够,就是不成。
“大危机,绝对的大危机啊!”
李师淮心思慌乱起来:“灵脉之事未曾解决,又知了足以影响青霞墟的大事征兆,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