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影
“老秦，你怎么不到店里来了。”
“最近，太忙。”
“忙什么？忙着找媳妇儿呢？”
“额……差不多吧。”
“哎呦，谁呀，哪天带来让我瞧瞧。”
“行。”
秦奉灵，躺在老厂房的床上，挂断张博的电话。的确，这些天没有去他开的小菜馆。
倒不是，真的跟水眸月，约会频繁。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单位里，编制定岗的事。
两三年来，单位的同事。从未有人提过，这件事的重要性。大概，有编制的人，有恃无恐，没编制的人，没有赶上好政策。毕竟，山城分公司，成立的时间尚早。
有些员工，平时，业绩不努力，此刻，挖空心思，想些其他办法。秦奉灵，并不在意。至少，他的资历和业绩，要比一般人好很多。而且，他有不少的荣誉证书。
徐霜，趁着秦奉灵，开完早会，再次，把他喊到办公室。
“怎么了？”秦奉灵，坐在徐霜的办公室，问道。
“老秦，定编制的事，你怎么看。”徐霜，说道。
“我能怎么看，顺其自然呗。”
“你真是一点儿不着急。”
“为什么要着急。”
“你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
“额……我知道重要。但……”
“老秦，这一次，如果没有编制，企业可能会辞退员工？”
“哦？我怎么不知道？”
“有时候，你真的很笨。”
“什么意思？”
“你在市区公司，有认识的人吗？”
“有几个。”
“你怎么不问他们？”
“我没想那么多，这不是企业的正常流程嘛。”
“呵呵，无语死了。”
“你说了半天，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你知道，咱们区里的编制定岗，谁说了算？”
“谁？”
“郭主任。”
“他……这不是挺好的。”
“你呀，难道没听说什么？”
“听说什么？”
“你的生活作风有问题！”
“呵呵，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帽子。”
“你和王奇星的事，你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都怪齐凌风，他上次到单位以后，好多人……”
“怎么了？”
“说你的坏话。”
“呵呵，好吧。这样说，干脆，禁止员工谈恋爱，禁止员工结婚。”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继续说……”
“无聊的人，造谣惑众，说你……”
“说什么？算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老秦，你真行。”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怕。”
“唉，算了，跟你白说了。万一……”
“随便吧，实在不行，我调去郊区。”
“唉？这也是个办法。”
“行吧，没什么事儿，我走了，今天有点忙。”秦奉灵，说着，转身要走。徐霜，拉住他，欲言又止。
“你还有别的事？”秦奉灵，问道。
“我……”徐霜，犹豫道。
“咱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我的事……”
“你还会关心别人的事？说吧，怎么了。”
“刘飞飞，要结婚了。”
“什么？他跟谁结婚。
”
“他的发小，罗轻木。”
“哦……”
“我……”
“算了，既然，你拒绝他的求婚，人家跟谁结婚，与你无关。”
“唉，我就是觉得，他跟谁结婚都行，只是……”
“别想了，门当户对，挺好的。”
“行吧，改天，我喊你吃饭，喝两杯。”
“额……有时间，再说。”
“嗯。”
秦奉灵，没有直接答应，陪徐霜去吃饭。现在，有两件事，让他困扰。第一件事，已经有人，背后说他，生活作风有问题。第二件事，他的心里，想着水眸月。
这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秦奉灵，想到这里，离开单位，今天上午，他有业务要办理。
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学会，如何办理大单业务。只能积少成多，尽量，多办点小单子。
至于，业务奖金不高，也无可奈何。毕竟，单位的发展规划，不是他能左右的。况且，万一，编制定岗失败，他只能去郊区，管理乡镇营业厅。
自从，秦奉灵，调岗以后，营业厅的管理制度，也有调整。市区的营业厅，仍然由原来的后台办公室，支撑服务。
乡镇营业厅，单独管理。负责乡镇区域的管理员，需要住在郊区，便于工作。这件事，劝退了很多老员工。无奈，郭主任选拔了几个新来的单身员工，进驻郊区。
由于，秦奉灵，也是单身。郭主任，曾经说过，希望他去郊区。当时，他拒绝了。现在想想，假如定岗失败，他将别无选择。
周五，水眸月，再次，喊他出去，逛街。
秦奉灵陪着她，走在山城商业街，有一瞬间，他想起了王奇星。
如果……秦奉灵，没有想下去，因为，水眸月，突然说道：“老秦，听说你的厨艺不错。”
“你怎么知道？”秦奉灵，说道。
“唉？你自己说的，前些天，你的朋友开餐厅，你还去帮忙了。”
“哦。有这回事，我忘了。”
“老秦，你刚才想什么呢？”
“没什么啊？”
“你蒙谁呢？刚才，地上有香蕉皮，你直接踩过去，自己都不知道。”
“啊？”
“我正想呢，为什么，你没有摔倒，谁知道，你晃了一下身子，继续走，也不说话。”
“有吗？”
“你说，你想谁呢？”
“真没有，你别瞎猜。”
“哼！”
“你想吃什么，我们去超市买，然后……”
“原本，我是想带你回家的，我妹妹，这周不过来。”
“现在呢？”
“我改变主意了。”
“呵呵，我们先去超市吧。”
女人的心思，变化真快。水眸月，嘴上这样说，还是跟着秦奉灵，走进超市，挑了几样食材。询问秦奉灵，会不会做大盘鸡。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口味？买点烩面，可以泡汤。”秦奉灵，说道。
“额……我想吃，辣一点的。”水眸月，说道。
“好，买一点干辣椒。”
“走，我知道，哪一种辣椒正宗。”
“你不会做饭，居然，认识调料？”
“老秦，你总是小看我。谁说，我不会做饭。”
两个人，一边矫情，一边买了一堆东西。秦奉灵，打电话告知母亲，晚上，不回家吃饭。之后，骑着电瓶车，载着水眸月，驶向，山城郊区。
山城老街，早就换了模样。依稀，还能辨认出，古城小镇的痕迹。
夕阳，挂在山头，睁着红色的“慧眼”，俯瞰众生。不知何时，这座恬静的小镇，变得忙碌，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匆匆赶路。他们在追求什么？也许，仅是为了生活……
水眸月，夹起一块儿，秦奉灵做的大盘鸡，尝了一口，赞不绝口。
“老秦，你这厨艺，可以啊。”水眸月，说道。
“呵呵，我是第一次做这道菜。”秦奉灵，说道。
“哦？不会吧？不错。上次，你说帮朋友开餐厅，我以为你吹牛呢。”
“做厨师太累，我只是单纯的爱好。”
“你教教我，这道菜，怎么做。”
“说起来，比较复杂，你只管吃就行。”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
“什么？”
“没什么。”
“哦……你想吃面的话，不要吃太多肉。”
“我知道，你煮面吧，我想一起吃。”
“好。”
熬好的汤汁，泡烩面。面不能煮太老，将熟未熟的时候，捞起面片儿，加进菜里，泡一会儿，人间美味。
水眸月，说着不会多吃，可是……她就是管不住嘴。
时间，有人说时间是不存在的。时间的快慢，取决于人的感知。
这个周五，时间过得太快。
月上中天，秦奉灵和水眸月，吃过饭，聊了很久，仍然，有很多话题，说不完。
“老秦，你……”水眸月，犹豫道。
“怎么了？”秦奉灵，问道。
“带我去你家吧。”
“好啊，明天，中午吧。”
“现在就去。”
“啊？”
“你不愿意。”
“不是，我家太乱，而且，得给我妈提前说一下。”
“为什么？”
“我怕他太高兴，激动过头。”
“好，一言为定。”
秦奉灵，非常希望，水眸月，去他家。这就代表着，两个人的恋爱关系，可以正式确定了。
时间太晚，秦奉灵，打算回去，水眸月，送他到门口。为什么，这么近的距离，还要送别，也许……两个人的心，不愿分别。
打开门的一瞬间，秦奉灵，回过头，看了水眸月一眼。她的脸颊，再次晕红，眼睛，眨呀眨，好像会说话。
冲动，这个时候，再也无法抑制。秦奉灵，亲吻了水眸月的红唇。她没有推开他，然后……
“老秦，你……别这样，我是第一次……”
“我……那我，现在就走……”
“别……你别走……”
“我不走。”
时间，又过了很久。
“你走吧，明天，我去你家。”水眸月，最终，忍住**，说道。
“好，我来接你。”
“嗯。”
秦奉灵，离开了水眸月的家。一路上，他觉得晚风，有点凉。为什么？这可是夏季……
没有情人的怀抱，任何季节，风都是凉的……
次日，李秋芳，瞧见水眸月来到老厂房，开心的笑着。趁着出去买菜的功夫，居然，偷偷给她准备了一个红包。
中午饭，李秋芳，不允许秦奉灵和水眸月动手帮忙。也许，这是多年以来，家里少有的温馨时刻吧。
下午，李秋芳，没有待在家里，说是有人约她打麻将，独自，出门了。
“老秦，怎么没见到你父亲？”水眸月，问道。
“他常年不在家。”秦奉灵，说道。
“这个红包，你先拿着。”水眸月，说着，将李秋芳给她的红包，递给秦奉灵。
“为什么？我妈给你的，拿着吧。”
“等有机会，你见过我父母，我再拿回来，不许乱花。”
“也好。”秦奉灵，说着，接过红包，放在卧室的柜子里。水眸月，好奇地跟他走进卧室，她想看一看，老秦的屋子，平时有没有收拾。当然……她看到的是整洁的房间，秦奉灵，偷偷整理了一个上午。
至于，秦长河，为什么没有在家。水眸月，没有多问。此刻，她的眼里满是春意，心中仅剩爱情。容不得，她去考虑更多的事情。
秦奉灵，再次，盯着她，看了好久，水眸月，没有说话，他也不说话。
最终，不知道谁先动手，两个人，再次热吻。
这一次，水眸月，没有再说，“我是第一次”。因为，这就是第一次。
秦奉灵，不是第一次，在北海，遇见孔乐的时候，他就有了第一次。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不知不觉间，-一个月过去了。
单位的工作，枯燥乏味。但是，对于秦奉灵和水眸月来说，一切，都是快乐的，世界，一直非常美好。
有一件事情，不太令人满意，水眸月的父母，一直没在家。
秦奉灵，想尽快见她的家长。水眸月，却说不用着急，她的父母，会尊重她的选择。
没多久，刘飞飞的婚礼，如约而至。他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凡是跟他有过接触的同事，全部受到邀请。
唯独，徐霜，没有到婚礼现场。不知道，她是没接到婚礼邀请，还是，不愿意参加。
水眸月和秦奉灵，坐在一张桌子。看完婚礼仪式，他们一起走回包间。
单位里的事，最容易被人谣传，此刻，他们还保持着同事关系，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
这是秦奉灵和水眸月的想法，但是……有些阅历的人，看待他们的眼光，早已变了颜色。
单位里的其他年轻同事，没有在婚礼结束后，组织聚会。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不愿再无谓的社交。
秦奉灵和水眸月，乐得自在。分别，走出酒店，再悄悄汇合，他们，打算去唱歌。
在对的人眼中，世间的一切，全是美好。水眸月的歌声，每一句都让秦奉灵，动容。
也许，两个孤独的灵魂，早已结合，无论做什么，都会合拍。
老厂房，不再是他们约会的首先地点，他们需要更多的私人空间，水眸月，趁着家里没人，偷偷把秦奉灵带回去。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