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激流中
我因为有事,把记者们打发走了,让雷嫚嫚回来料理实验室的事物。
之后我坐着高明的轿车,去向了利德传媒公司。
一路上,我向高明打听关于他的老板李敬国找我的事由。
高明的回答很含蓄,含蓄到就跟没说一样:“这个问题嘛,其实您也应该知道,您的纪录片的制作很有挑战性质,我们要做很多相关审核。”
我听到这里,心里不是很痛快,但不能发牢骚,毕竟他们是在帮我做事,我总不能一分钱没掏,还嫌弃人家事多吧?
我轻描淡写说道:“是啊,审核是很正常的,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冗长,没有耐心绝对是不行的,我很理解你们的难处。”
高明似乎从我的口吻里,听出了一些不满的情绪波动。
我如此简单平和讨论这一问题,反倒让高明有些紧张了,从他的口吻里,就能体会到。
高明说道:“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很大,就是关于我们上报的一些资料,被皇家科学院集体抵制了,他们把我们告到法院了,说我们是在宣扬鬼神论,还有对您的镜子理论,进行了强力的攻击,具体细节都在诉讼资料上,但没关系,我们又不是诈骗谁的钱,又没有找人融资,他们赢不了,最多耗费一些时间,到时候您去一趟法院就行了,我们获胜率很高的。”
我长舒一口气,说道:“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连皇家科学院这种权威机构,都容不下新理论了。他们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理论效应,就认为别人都是在造假,这简直就是在扼杀新科学理论的诞生,真是悲哀啊。不过我早已经习惯了,你呢?”
高明迟疑了一下,回应我:“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皇家科学院一直是我梦想的最高权威机构,以前也想过进入这个殿堂级别的机构,但是现在看到这种局面,自我感觉以前太天真了,总以为权威机构就是最公平的,能容纳很多新奇的科学理论,没想到现实和理想差距很大,我似乎被课本上的故事给骗了,想起来就像落差很大的瀑布无休无止。还好,梦终于醒来了,我知道创造新的理论,要面临很多棘手问题,就像您一样,毁灭和创造之间,就是一场世间游戏,没有尽头,也没有快乐可言。”
我理解高明的意思,他很同情我的遭遇,但同情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有些人越是害怕我的镜子理论被推广,越证明他们惧怕我的试验成真。
而颠覆物理学的人不是我,而是物理本身,但他开始被创造时,就是要被一次次刷新认知的,没有新的血液涌入,就不会有现今的科技飞跃的。
我相信这场以皇家科学院为首的保护主义,毕将会被开放的精神所摒弃鄙夷。
至于皇家科学院,起诉我和利德传媒公司的事情,我准备交给高明帮我全权处理,我除了进法院接受审问和辩驳,基本上没有时间和皇家科学院进行无休止的荒唐纠缠。
车已经停在了利德传媒公司的楼下停车场处,我和高明下车后,风风火火来到了楼上办公室里,和老板李敬国见面了。
我看到李敬国和我握手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因此我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不过李敬国的眼神骗不了我,那双眼流露出复杂的思绪。
可能是因为他考虑得太多,先知先觉的了解到,很多可能发生的跌宕事件,而人越是了解的越多,越喜欢沉默,沉默不是因为高明,而是因为无奈。
我坐在李敬国对面,安慰他:“没关系,这件事我已经从高明那里了解到了,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只是换了一个更强的对手而已,我们又没有犯法,也没有非法集资,就因为他们认为我是伪科学,就要把我和利德传媒公司打压垮台,真是白日做梦,他们顶多过过嘴瘾,我们不会有事的。”
李敬国听到我的这句话后,他终于露出了笑容,似乎他的笑容,不是因为自己的忧愁得到安慰而释然。而是因为担心我可能会有太多顾虑,从而在科学的道路上后退气馁。这可能才是李敬国先知先觉,所担心的终极问题。
有时候,我们总觉得看待问题已经很透彻了,其实每个人站位的角度和位置、立场不同,对于事物的理解和推敲结果,也会有很大迥异之处的。
既然我的心理防线如此坚定,也使得李敬国的神情,从异常压抑的平静中,转变为兴奋状态,他对我说道:“只要您没有什么压力,我们是无所谓的,我坚信您的镜子理论可以成为颠覆科学的一个奇迹,现在我们需要突破极限的理论知识,能被真正用在生活中,而不是天天就跟胡扯的科幻片那样,扯一堆关于所谓人性的问题,老百姓想要解决实际问题,而不是高谈阔论的假话、空话、不实用主义,人应该是有所作为的,但不是腐朽的引领,我从您的身上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所以我会和您并肩作战,为了人类的明天勇往直前,突破现今的矛盾人间体系。”
我从李敬国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广博思想,也许我们是同一类人,不然怎么会有共同的心声?
我预感到这一场风波,不会这么快解决,或许这只是暴风骤雨之前的,一个前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