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发酵一下

某大学宿舍。

“王哥，这个人太不是东西了，居然盗用你的成果，还厚着脸皮发到网上。”林常山为王亦云报不平。

“也不全是抄袭，这个人还是有一定数学功底的，不然我的论文他也看不懂。”王亦云大度的为陈木辩解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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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昨夜。

王亦云躺倒在床，久久无法入睡。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自己发表到某SCI期刊的一篇论文，和视频中的一部分论证高度相似。而且自己的论文刚刚发表了三个月，这不巧了吗？于是王亦云赶紧收集资料，反手就将陈木的视频举报了，涉嫌学术抄袭。然后自己又发布了一条视频，大致内容就是这是自己的学术成果，被他人盗用，相关论文见某期刊XX页。抄袭视频中的证明过程就是自己的研究成果，因为考虑到严谨性，自己没有仓促发表，结果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对于这种无耻的抄袭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

而短视频官方第一时间受理了该举报，一旦哥德巴赫猜想真的被证明了，那可是大新闻，不得不重视，而这也是短视频APP能够这么火的原因之一。紧接着陈木的视频就被临时禁了，毕竟孰是孰非还没有最终定论，万一陈木的视频真的是原创呢？所以只能客客气气的，这还是王亦云证据比较硬的原因，如果王亦云只是举报，没有上传论文照片，那他的举报也只能是不了了之。APP官方的公关可不是一群没脑子的，现在他们正紧急联系能联系上的数学界大佬，看看这个证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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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陈木这边很快就刷到了王亦云的视频，这应该是APP有意为之，大数据可不是闹着玩的，知道你关心什么，就给你推荐什么。

“哎，大神，你看看他这论文水平咋样？”陈木指着网上找来的论文。

“还行，反正这个证明过程必须要有这一步，这是绕不开的一环。就好比原子弹爆炸能量计算绕不开质能方程。他能想到这一步也不奇怪，毕竟这也不是最关键的一步。”

“不关键，为什么绕不开？别的我不知道，核反应的核心可就是围绕质能方程进行的。”

“再打个比方，你是搞建筑的，需要用到混凝土，那个举报抄袭的也是搞建筑的，也用了混凝土，这个混凝土是避不开的。结果你们两家恰好用了同一个生产商同一时间生产的同一种型号的混凝土，结果那个人就是说混凝土是他买的，所以你盖的这座楼实际上是他盖的。差不多就是这么个关系吧。”

“那不对啊？买混凝土要有收货单，要有转账记录，这个没法作假。”陈木还是不服。

“滚，你特么就是故意的。”陈沐急眼了，这家伙这是杠精吧，“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着急是吧？”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都是计划内的，这几天就先歇着，让子弹飞一会儿。一切都在掌握中。”陈木右手挽了一个手花，手指自小拇指到大拇指依次握紧，然后拳头一攥，做了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

“让子弹飞一会儿？什么意思？”陈沐没听懂。

“像你这样的大科学家很少看电影吧。今天先别搞研究了，放松一下，看看电影，劳逸结合效率才高嘛。”说着陈木打开视频网站，充个会员，25元，小钱。找到电影，开始播放，然后将身体交给了陈沐，“自己玩吧，朕休息一会儿。”

接下来几天，陈木和陈沐都没有再管视频的事，该吃吃，该喝喝，陈沐仍然如饥似渴的接收着这个世界的信息。最后出事了。

“我怎么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陈木一觉醒来，感觉不适。

“嗯，我也这么觉得。”陈沐附和。

“哪出问题了？起床后浑身乏力，动不动就累，不会得癌症了吧？”陈木深度怀疑。

“照你这么说，从症状上对的上。”陈沐无所谓道。

“你别这么漠不关心，身体完了，咱俩都完了。”

“其实我可能大概知道原因。”

“你知道？怎么回事？”

“超负荷运作，白天你的，晚上我的。只有白天是我的的时候，晚上我才睡觉。就好比两套软件交替工作，但是硬件一直开着，最后CPU烧了。”

“我靠，你晚上都不睡觉啊？”

“主要是白天无聊，休息的有点多，晚上你睡了，我就可以做一些我想做的事了。”

“大哥，我服了，从长久考虑，咱以后悠着点行吗？”

“这个我会注意的，每天保证硬件有至少6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少的点吧？”

“应该没问题，我以前都是每天休息6小时。”

“但是你那个时候是单核CPU，现在是双核，休息不足，会冒烟的。”陈木头都大了，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那就7个小时。”

“科学上讲，不是每天8小时吗？”

“科学上的事，你应该听我的。”陈沐表示不服，跟我将科学？

“7个半小时，各退一步。”陈木想再争取一下。

“嗯，可以。”

“这么好说话？”

“毕竟身体也是我的，为长久计，这个要求不过分。”陈沐心想：等你睡着了，睡多久还不是我说了算？这种争论毫无意义。

“看看短视频上什么情况了？”陈木打开APP，系统消息好几条。中心思想就是王亦云的举报属实，官方对王亦云进行了实地调查，王亦云提供了包括演算草稿在内的诸多资料，官方更倾向于成果是王亦云的，如果陈木有意见可以提供证据，也可以接受实地调查，如果APP官方无法协调，双方可以走司法程序。

对此信息，陈木嗤之以鼻。陈木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等着事情进一步发酵。

接下来就是专家论证，大肆报道。其中一段访谈性报道如下：

主持人：魏教授，您可是我国公认的数学领域的权威人士，就您学士王亦云博士证明哥德巴赫猜想您有什么想说的。

魏教授：首先说亦云这个学生，对待数学是热忱的，态度是端正的，在我带过的所有学生中，他的天赋也是数一数二的，读博三年发表到SCI期刊的论文就有4篇，其中影响因子超过30的就有俩，数学几乎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三十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的水平并不比我们这些专家教授差，你要知道研究纯数学，是很讲天赋的，年轻人超过老人的情况比比皆是，不然菲尔兹奖也不会有年龄限制了。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精力是比不得年轻人的，既然他们做出了成绩，就应该承认，毕竟未来是他们的。

主持人：通过魏教授的介绍，我们大体了解了王亦云先生，接下来魏教授能不能用我们普通人能听懂的语音介绍一下哥德巴赫猜想这个证明，毕竟我们绝大多数人都不懂数学。

魏教授：你这样说太客气了，小心观众们不高兴哟。说道这个证明，我说个题外话，就这个证明过程好像还涉及到学术抄袭，我了解了一下，发视频的也不是业内人士，在数学研究方面也没听说过这个人，大概就是为了涨个热度吧，就是个短视频搬运工，你用我的，我用你的，有人不也说在短视频上能把整部电视剧看完吗？过去就过去了，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大家不必深究，网络暴力真的不好。言归正传，这个证明过程我也是前两天才看到，还是短视频官方联系我的，这个王亦云也真是的，早拿给我看看多好，有好东西不知道先孝敬老师，过过眼瘾也好啊。不好意思，又扯远了。过程我看了两天，有点小瑕疵，就是中间部分的一个承上启下的小证明，但是不影响结果，具体我就不讲了，下周王亦云博士有个公开演讲，有兴趣的可以看下，他会详细的讲解整个过程。

……

陈木看完报道：“连魏教授都出来站台了，看这人好像还不坏，到时候可别伤及无辜啊。”

“你就积点德吧。”陈沐接了一句。

“你说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们留的bug了？他说的那个小瑕疵是不是我们留的那个？”

“肯定是了，要是没这点数学直觉，干脆也别研究数学了。觉察到是一回事，确定了是另一回事，解决了那就是另一重天了。没那么容易的，这个小瑕疵在我们的世界存在了三年，最后才被发现的，而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正是区区在下。”陈沐又装了一把。

“你确定不会穿帮？”

“放心，科学上的事听我的。这是就好比吃完饭塞牙了，看不见，剔不掉，但是就能感觉在那。而越是关注塞牙的问题，越是会忽视这顿饭的味道，他们不会发现，这顿饭压根就不是什么好饭。”陈沐来了一个王之蔑视，不过谁也看不见。

“那就好，王亦云下周演讲，可以启动方案B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