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进击的陈木

“您好，请问是景行大学教务处吗？”陈木拨通了陈木大学教务处的电话。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我叫陈木，在网上发布哥德巴赫猜想的那个陈木。”

“陈木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不是你们邀请我去演讲吗？你不知道这事？”

“知道，知道，陈木先生是接受邀请了吗？”

“当然接受，学术研究就是要多交流嘛，我怎么好敝帚自珍。具体时间你们安排。”

“感谢您接受邀请，我们会尽快安排的。”

“我发到网上的视频毕竟不够详尽，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把详细的证明过程发到学校邮箱，你们注意查收。”

“那再好不过了。”

“好，那就这样，拜拜。”

“拜拜。”

陈木将早就准备好的方案B发到了景行大学的邮箱，很快这边就接受了，紧接着这份资料就在全世界的数学圈传播开来。魏教授和王亦云手上也拿到了一份。

魏教授拿着材料，一边看一边叹息：“大意了啊，这么大的漏洞我居然没看出来。”

“老师您谦虚了，您当时也发现不对了，只是没有深究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数学研究不像别的，数学没有差不多，数学只有0和1，要么对，要么错，没有99%是对的一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既然是答案，那就不容许有错误存在。”

“老师您说的对，是我不够严谨了。”王亦云此时也是后悔了，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硬是把别人的成果说成是自己的。大概是因为不甘吧，研究了几年的课题，突然被别人研究明白了，还和自己的思路一样。

两个星期后，一众专家在确定陈木的方案没有什么大问题后，景行大学决定正式邀请陈木于9月30日，国庆节前夕来校演讲。当然考虑到上次的人数，这次学校限制了参会人员，实行网上报名并且收费，没有一定数学功底的就不要来滥竽充数了。结果单单报名系统就差点把校园网络搞瘫痪，光报名的外国学者就有几百人，越是花钱的，反而来的人越多了。紧急之下学校赶紧限制了报名人数并在校外租了一个3000人会场。

在邀请演讲的问题上魏教授提出了一点意见，魏教授决定陈木提供的证明方案中还是有一点问题，可是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没法给出明确的结论，就是看这材料的时候，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但就是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很明显不对劲，但是说不出来到底不对劲在什么地方。因此他建议邀请演讲的事是不是缓一缓。

校领导的意识则是这事宜早不宜迟，陈木的视频已经造成了影响，拖下去恐怕会愈演愈烈，不管他处于什么目的针对王亦云，最终对学校肯定是不利的。即便最后能够解决，时间一长恐怕也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作为一所大学，形象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最终9月30的决定还是没能改变。魏教授无奈，私下里联系了一次陈木，然而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改变。

陈木这边也接到了正式的邀请函，准备了几天后开始在网上订购车票。这让陈木又想起了看电影的时候，一张票，两个人用，便宜。

“大神，和你商量个事？”

“想干嘛？”陈沐十分警惕，和这家伙相处了一段时间，陈沐发现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是演讲的事。”

“这事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到时候拿出C方案，直接啪啪打脸。你又想什么坏主意了？”

“这不是听说这次有很多外国友人来吗，到时候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让我高光一下。在全世界面前装逼，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啊。”

“想装逼，我成全你，演讲干脆你上吧。虽然那天是30号，但是谁让我大度呢，全给你了。”陈沐揶揄了一下。

“别别别，大神，您还不知道我的水平？演讲对您来说是家常便饭，对我那就是赶鸭子上架了。我只要几分钟就行，拜托拜托。”陈木做双手合十状。

“看你样就知道不怀好意，别玩砸了。”

“瞧好吧，让世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凛冬将至。”

9月30日，景行大学附近的会展中心，一号会议厅。

陈木西装革履，站在演讲台上，背后是20米宽的大屏幕，此刻屏幕投放的正是陈木睥睨天下的样子。台下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数学大神以及对数学抱有高度热情的学者和学生，还有不少的媒体人员。此刻他们都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陈木的发言。

“行了，你够了，一分钟时间到了，演讲该开始了。”陈木从陈沐那里求来了一分钟的时间，就是为了享受一下人们崇拜的目光。此刻他是陈木，不是陈沐。

“好的大神，交给你了，按计划行事。”陈木离开了驾驶位。

“各位，欢迎来到这个伟大的会场，之所以伟大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各位，因为各位对数学饱含的热忱，才让数学成为一门伟大的学科。今天因为各位的到来，必将被历史所铭记。”

一段简单的开场白，赢得了满堂的掌声，不管听得懂听不懂，鼓掌就完了。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来听取我不成熟的演讲，但是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大家，我之前发布的证明过程是错误的。”

嗡——，凡是听懂这句话的人脑子里都嗡的一下，这尼玛玩笑开大了吧。

好在情况没有持续多久，陈沐紧接着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得益于景行大学的魏教授给我指出了错误，我今天给大家讲的并不是被各位所熟知的证明方案，而是另一种修改了错误的方案，我称之为C证明方案。这个方案我并没有公布，今天将是它第一次公开于世人面前，请各位品鉴。”

此刻陈沐停了一下，因为台下的人已经交流了起来，特别是围绕魏教授的那一片。

大约一分钟后，陈沐再次开口：

“各位想必对我的方案非常好奇，现在我的演讲要开始了。”

接下来就是一个半小时的讲解，从A方案开始，到B、C方案的比较，陈沐深入浅出，保证水准之上的人都能听懂。

“以上便是哥德巴赫猜想的全部证明过程，感谢各位的聆听。”

在陈沐落下最后的话音后，会场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几秒之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魏教授满意的点点头：后生可畏。这才是完美的方案。而坐在某个角落里的王亦云，心脏仿佛被狠狠的捏了一下，差距太大，仿佛天壤之别，这么完美的证明方案，恐怕自己一辈子都研究不出来吧。就评自己那点可怜的成果，还沾沾自喜，给自己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自己这次错的太离谱了。

接下来就是长达两个小时的提问环节，陈沐对所有的问题有问必答，其专业水平让很多参会的老专家都自愧不如。而此时一位来自BBC的工作人员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陈先生，你好，我是来自BBC的记者，听闻您曾经涉及学术抄袭，另一位当事人是著名大学景行大学的博士生，相您这样高水平的学者是不屑于抄袭的，您能就这个问题说几句吗？”

此言一出，景行大学的领导瞬间觉得冷汗都下来了，这可是个送命题，不管谁抄了谁的，BBC的目的都达到了，当然就这个问题领导们心中已经非常明了了。王亦云怎么不去死。

“交给我。”陈木赶紧抢过了身体控制权，本来按计划他是想当众将王亦云碾碎的。但是涉及到国际影响，那个人的恩怨就不值一提了。像陈沐这样的科研直男，真怕他一个不注意把事实全部讲出来。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我可以明确的回答你，不存在任何抄袭事件。”陈木淡定一笑，台下的各位领导也暂时舒了一口气。

“不存在，网上可是吵的沸沸扬扬。”BBC记者贼心不死。

“网上？网上的东西怎么能当真呢，当年我一个反流性食管炎，一上网，立马确诊食道癌。去医院后差点没把人家医生笑死。网上看病，人均癌症，这句话您听说过吗？”陈木的话惹的台下一阵欢笑，这个搞学术的也不是死板的人嘛！

“额，陈先生，我们现在讨论学术问题。”

“好，那咱们就说学术问题。大家都是搞数学的，目前世界性的数学难题就那些，光研究哥德巴赫猜想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以相似的思路，研究出类似的结果，这并不奇怪。不同的人得出相同的结果，恰恰更能证明结果的可靠性。只能说我和那位名叫王亦云的先生，在研究成果上撞车了。就好比牛顿和莱布尼茨，你说他们在微积分上的成果是谁抄袭的谁？”

“好的，谢谢您的回答。”BBC记者坐下了，牛顿是他们国家的，而他周围又坐了几个德国人，而这几个德国人又刚好会说汉语。

“说道学术，我再次感谢魏教授对我错误之处的指正。我发到网上的证明方案想必各位早早的就拿到手了，可只有魏教授看出了不对的地方，或者有人看出来了，却不指出，等着我当面出丑。至于是哪种情况，那就各位自己心里清楚了。”陈木这就有点杀人诛心了，不是针对谁，在座的不是水平不行，就是人品不行。

“今天的演讲就到此结束了，再次感谢各位的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