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约翰

“好了，我不想纠结你是不是什么梦幻安保公司的雇员，我对你是否叫约翰也没兴趣，现在我只想回家休息，能够麻烦你让开道路吗？”，许渊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并且加重了语气，恶狠狠地说道：“大晚上挡在别人的家门口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根据你的服饰来看，我可以认为你是一位具有十足风度的绅士，你不应该让我感到难堪。”

许渊一面说着，一面掏出钥匙作势想要开门，支起胳膊企图挤开约翰。

约翰还是挡在门前，对许渊的话无动于衷，仿佛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石雕，挪动了一下身体，彻底抵住了门，而这也让许渊有些气愤，“大晚上的堵在陌生人的家门口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我觉得依照先生您的手段与脸皮应该去做些推销员有关的工作，保证能够出人头地。”

许渊伸手想要把约翰推开，却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推一块巨石，力道如同泥牛入海，僵持了几分钟，他终于放弃了。

“你想要怎么样，我已经识破了你的手段，我不会上当，你们更不可能从我这里榨出一丝油水，与其在这里和我僵持，不如去找下一个幸运儿吧？”许渊选择直接坦白，他现在只想回到家里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在家门口和这个奇怪的人纠缠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约翰再一次把盒子递到许渊的面前，说道：“许先生，不管你如何误解，我都必须告诉你，这个盒子必须送到你的手上——这是我的工作，至于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管。”

说完，约翰便保持着这个动作，像是一座雕塑，静止不动，等着许渊就范。

“先生，你这是对我莫大的羞辱。如果你在丛林中布置陷阱，得到了收获，大家会夸赞你是合格的猎手，但是你把兔子逼到角落，强迫它吃下你的毒药，未免令人不齿。莫非你是什么信徒，正在举行着世人所不知的仪式，以此来取悦你的神明？”

约翰对许渊的话仍然无动于衷，依旧定在原地动也不动。

“既然你不让我回去，我就去别的地方，你就在这里等着好了。”对于约翰油盐不进的行为，许渊没有什么好办法，最后决定跑路，正所谓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许渊转身没走两步，约翰就堵了上来，挡在面前，举着盒子，像是一个门神一样拦住了去路。

“如果先生你继续这样，我恐怕就要大声呼救了，你要知道，这边街道的治安条件非常优越，随时都有督察巡逻，我相信他们会很愿意听一听你的推销计划。”

许渊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约翰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是在许渊的眼里，那昏暗光线投射出的脸上仿佛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某种嘲弄。

这种嘲弄像是猫科动物在抓住猎物后的戏耍，一副你无处可逃的模样，让人心中不快。

一阵晚风吹过，许渊摇了摇头，再次把目光投向约翰，那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刚刚的笑意似乎只是自己的幻想。

场面一下僵持住了，许渊的大脑飞速运转：自己有得罪过什么人？还是自己有这些诈骗分子想要得到的东西？难不成他真的是某个安保公司的雇员，而父亲则是他们的客户？

不，许渊从没用听说过什么梦幻安保公司，况且约翰身上的西装明显是高档货色——那么他的公司也一定是个高端的组织。自己的父亲虽说不是穷困潦倒，但是作为一个私家侦探并没有什么积蓄，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物品需要借助昂贵的保存服务。

“我是个学生，目前还没有什么正式的工作，别说积蓄了，我没有背负债务就已经是相当节俭了，难道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丰厚的回报？”

许渊试图告诉约翰自己的经济情况并不良好，完全没有纠缠的必要，这并不值得他们诈骗团伙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看着约翰的模样，许渊觉得自己大概知道了这个骗局的全貌，派出穿着昂贵价格的服装的诱饵，之后再拿出一个看似价值连城的盒子，至于盒子里面有什么？这是不可能给你事先打开看的，如果有人生了贪婪之心，表示愿意支付一小笔金钱，那就上了当了。

盒子可能是只是量产的某种工业品，至于原料，世界上大多数的人不会懂这些木头有什么不同，大概率这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收藏价值的木盒，里面装着不值钱的小物件。

“好吧，如果我收下这个盒子，我需要支付多少钱？我是说：作为你们保管的费用。”

许渊恢复了表情，僵着脸询问，约翰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支付任何东西。

“好吧，好吧，难道你们真的就是想要针对我？我有招惹什么仇家吗？我可是一直亲切友好，是大家眼里的好伙伴!”

许渊表情浮夸，像是被惹怒的狮子，张牙舞爪，从约翰手里一把夺过盒子，接着又大声喊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要怎么做！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你们是没有办法从我这得到任何好处的，我是个穷酸学生，你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约翰没有说话，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大汉突然包围上来的情景，他重新戴上了矮礼帽，鞠了一躬，转身踏着稳重的步伐离开了。

许渊目送约翰下楼梯，等到约翰的身影完全消失，他的脸上一阵抽搐，许渊伸出手，揉着自己的脸颊，想要缓解一下肌肉的酸痛。

缓了一阵，许渊平复了心情，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门。先是在玄关关闭了门口的小灯，接着穿过狭小的走廊来到了客厅，他把木盒往茶几上一丢，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柔软的感觉让疲惫的许渊昏昏沉沉。

接着，他猛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把目光投向了随手丢在茶几上的木盒——黑暗之中只能看到木盒的轮廓，至于其他，一概看不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