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屠夫

许渊扫视了周围，确认没有看到那精致的木盒，心中疑惑，爬下来身来，果真看到了它掉在沙发下方，卡在了缝隙之中。

很快，许渊就把木盒掏了出来，用手轻轻拂了几下，递给了方褚。

方褚把木盒把玩一番后给出了评价：“虽然我没听说过梦幻安保公司，但是这个盒子的确称得上价值连城，且不说它的制作工艺，单就是材料也是绝种的紫龙檀木。”

许渊狐疑的看了方褚一眼，问道：“你居然还很懂木材吗？紫龙檀木，那不是传说中在上个世纪就已经绝迹的木材，听说只剩几件木雕被私人收藏家给保管起来了。”

方褚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小时候家里人曾经带我拜访过一位老收藏家，他的手里就有紫龙檀木雕成的人偶，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了，但是这个木盒的材质应该和那木偶很相似。”

到这时，许渊想起来方褚也算是家道中落的贵族子弟，而他也是那凄惨血案中的唯一幸存者。这也是方褚成为督察的契机。

“说起来，你现在有接触到屠夫案吗？我记得你的目标就是抓到凶手，给家人报仇对吧？”许渊说完，用筷子夹起荷包蛋，整个塞进了嘴里，发出夸张的咀嚼声响。

方褚把另一个餐盘拖到自己的面前，说道：“不仅仅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执行正义，让这个亡命之徒受到法律的审判。”

许渊没有说话，腮帮子仍然在不断鼓动，只是瞪着眼睛看着方褚，示意他借着说下去。

“最近几年，屠夫案的追查一直都是东村前辈负责，虽然抓不到真正的屠夫，但是只是逮捕那些模仿犯罪者的功劳就已经得到足够的嘉奖了。”

方褚想到督察局里的事情，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顺手拿起茶杯，小口饮着。

许渊对方褚说的东村有些印象，咽下了荷包蛋，问道：“东村？是那个柳东村吗，我认识的那位酒蒙子。”

方褚点了点头，表示你没有记错，只有这一个东村，“没错，就是他了，大大咧咧，为人爽朗，如果不是因为几次酗酒误事，按照他的功劳完全能够升职了。”

许渊听到方褚对柳东村的态度，内心有些猜测，于是问出口：“你升职了吗？感觉你现在对他好像没有什么敬意，像是平级的同事一样随口评论。”

方褚没有回答，只是从制服的内衬里掏出一本黑色证件，封皮上镶嵌着四把白银质感的利剑，而在外围，还有一圈金边。

他收起证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是四级督察了，职位上和东村前辈相同，只不过目前属于独立小组，手底下没有什么人。”

许渊看到方褚升官，似乎比本人还要高兴，笑弯了嘴角，说道：“既然你升官了，是不是要请我吃一顿豪华大餐，要知道你能这么快升职，可是有着我帮你破掉那些悬案的功劳。”

方褚两手一摊，表示没钱，“之前的那些案件我可是都付过你委托费的，督察局里赏金也帮你拿到了，我现在可没什么钱。”

许渊撇了撇嘴，问道：“既然你那么想去调查屠夫案，为什么不申请去和柳东村一组呢，虽然有代沟，但是我看他是个相当开明的人。”

“早些年，督察局里有人把消息泄露给了媒体，甚至有沽名钓誉的无良作家根据档案信息写出了以屠夫为主角的小说，从那之后，这件案子就是督察局的耻辱。”

方褚顿了顿，接着说道：“从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

屠夫案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没有哪个小组愿意接手，不仅可能被媒体骂做无能，还有可能被降职辞退。”

许渊把这些故事当做下饭菜，一面吃着早餐，一面催促方褚接着往下讲：“那之后，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后来这位屠夫仿佛成了都市传说，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信奉良善，因此，出现了许多的模仿犯。当然，这些模仿犯没有进行多少次行凶就被逮捕了。”

方褚说完，许渊总结道：“也就是说，虽然抓不到屠夫这位正主，但是逮捕其他的杀人犯也算是功劳，所以负责这个案件的小组变得吃香了？”

负责屠夫案的小组变得吃香，督察局里的其他人都挤着脑袋想要进去，自然是轮不到方褚。

“没错，是这样。”方褚点点头，喝完了手边的茶，开始吃盘子里的食物，似乎准备聊到这里。

“我可以问一下吗，现在的这位屠夫，究极已经杀害了多少人命了？”许渊吃完了早饭，他觉得刚刚都是方褚在说话，现在轮到了自己，于是开口抛出话题。

“根据最新的记录，十二年的时间，确认为屠夫杀害的有一千一百四十三人。”方褚说完，接着又补充道：“此外，屠夫的手法极为残忍，对于他来说，人类恐怕和牛羊没有什么区别，案发现场大概就像是人偶被小孩子拆成一个个零件，按照顺序摆放在一起。”

许渊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凝重地点了点头，“那的确是非常残忍的场景，不过作案次数这么多，你们就不怀疑是什么犯罪团队？或者说，屠夫本身就是一个身份，一种代号？”

“不，根据档案的记录，屠夫似乎以此为乐，而且他的手法也在不断精进，最早的时候被害人还能反抗一下，到后来的记录里，被害人都是直接失去了反抗能力，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

方褚咬碎嘴里的培根，补充道：“而且，他对人体的理解越来越深刻了。”

听完，许渊开始在脑子里思考屠夫可能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你们排查了精神病院，医师，教徒？”

“没错，我们认为屠夫很大可能患有精神疾病，或者是某些邪教的信徒，甚至可能是为了研究人体而做出残忍举动的医师。”

“当然，还有可能，满足上述所有条件。”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其实你的父亲也调查过屠夫的案件。”方褚突然提到了许渊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