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找个热闹看一看
季谷雨带着小寒不知去往哪里，小村回不了，宗门不能回，打算结庐山间，好好想想未来的路。
老头刚好也要离开，三人于结伴而行。
路上老头想起昨晚的提议，突然问道：“小姑娘，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小寒还没从二叔的死里走出来，茫然不知回答，看着季哥哥，似是问他意见。
几次相遇，短暂相处，季谷雨觉得老头人还不错，又修为高深，拜他为师不会埋没小寒的资质，点了点头，“赶紧谢谢师傅。”
小寒急忙跪拜，小嘴说道：“谢谢老爷爷师傅收我为徒。”
老头哈哈大笑，道：“我平生只有一个弟子，你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风烛残年，能碰到你这样的小娃娃，也是一大喜事啊，可惜，可惜……。”
“可惜有喜无酒，变成憾事。”
知道这老头想说啥，季谷雨赶紧一番补充，拿出一个葫芦，递了过去。
老头接过酒葫芦，丝毫没有高人风范，大嘴笑道：“你这小子眼力劲还行，不是资质差了点，收你作弟子也不是不行。”
吕布认了几个义父，季谷雨可不敢拜几个师傅。
本来现在就已经身兼两大宗门弟子，师傅再多起来，只怕到时万死莫辞，忙说道：“谢谢老头抬爱，不用拜师收徒那么麻烦，您传我些保命绝技就行。”
能混个一招半式，以后与人对战，胜算又大些。
“好，我受你壶酒之赠，传你剑之八式，也算扯平。”老头毫不犹豫，马上就答应。
折下一截树枝当剑，长剑在手，老头气质一变，鹤骨松姿，真得道高人之相。
挥舞起来，一刺一劈，一撩一挂，原本简单的动作此时竟有说不出的道意，虚空中法则显现，金光闪闪。
季谷雨曾在妄法试炼里看过鲲鹏烛龙大战也是如此，心惊老头修为之恐怖。
“剑之为物，内厚质正，臭小子，这剑之八式我只演练一次，学到多少是你的本事。”老头边演练边说道。
季谷雨现在有堪虚之力，过目不忘，耍一遍就记得。
虽不能领悟真意，但有其形，以后再花时间慢慢悟，让他更为动心的是刚才舞剑的步法，“老头，你耍贱时的步伐是什么名堂。”
老头大吃一惊，似乎失算了，“好小子，我本想直接把剑之八式烙印给你，又不想白白便宜你都学会，于是折枝亲身耍一遍，能学多少是你的本事，不曾想让你发现了我的步伐，看来不仅剑式有所得，步伐也悟了一二。”
手中不停，继续挥洒剑法，一招一式，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季谷雨得意一笑，“没有没有，臭小子我资质愚钝，前辈所传剑法皆得，步伐只领悟了三四而已。”
说完也演练起来，身形往左一踏，一步就是十米开外，再略一转身，人出现在老头右边。明明速度很快向前走去，实际却一动不动，空留一道残影缓缓消散前方。
这是他刚结合妄法试炼里的步伐和老头演练剑法的脚步而得，没想一直踏不出去第二步的鲲鹏诡异步伐，受老头演练剑法，终于踏了出去。
不过最多只能走三步，但已足够，这三步出其不意，一般人防不住。
心内高兴，有心插柳，无心栽花。
“小子，你要气死我就直说。”
老头此时已演练完毕，气呼呼的又喝了几口酒，看到小寒在旁边笑，又说道：“小徒弟，你学了几成？”
“剑法我没学，反正师傅以后会教我的，季哥哥的步伐我看了，和跳房子一样。”说完也学着走了起来，足足走了五步，更甚臭小子一筹。
“哈哈哈哈，好徒弟，不错不错。”老头牵着小寒往前走，边走边笑。
徒留季谷雨目瞪口呆，这是第二个小师妹！
三人慢慢游山玩水，走了两天，借此化解小寒亲人离世的阴影。季谷雨身上的酒已经没了，打算找个城镇买点酒，然后吃顿好的。
老头欣然答应，小寒没进过城，听到要进城，也一阵高兴。
三人来到城里，寻了一个酒楼。
席间季谷雨让小二把葫芦再次装满，小店没这么多酒，最后只装了二十个葫芦。
酒肉正酣时，他纳闷的问道：“你喜欢喝酒为什么不自己多买点带身上？”
老头嘿嘿一笑，脸上表情尽显猥琐，“东西当然是别人的才好，出门在外，喝自己带的酒多没意思，喝别人的才有味道。”
手上筷子不停，夹起一块鸡屁股又说道：“喝别人的酒叫会喝，吃鸡屁股叫会吃，小子你还够学。”
季谷雨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老头无耻的样子和胖子有得一比。
想到胖子，觉得可以去找他，和他一起寻清心教的晦气。
杀人偿命，清心教才死了两个弟子，远远不够赔偿。
在城里呆了几天，老头每日天还没亮就不见踪影，季谷雨修炼完后带着小寒城里四处逛逛。
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只为了能让她高兴。
几天下来，二叔去世的阴影在小寒脸上逐渐淡了下去，笑意越来越多，觉得是时候告别了。
这天逛完夜市回去的路上，小寒呼呼的吹着手里的风车，脸上洋溢的笑容能把春风都化了，季谷雨握着她的小手，用力捏了捏。
小寒睁大眼睛抬头看着，“季哥哥，你干嘛捏我。”
“这些天你开心吗？”
小寒毫不迟疑的点点头，“开心，有季哥哥在一起天天都开心。”
说完一口大气吹着风车直转，眼神里的光芒越来越亮。
季谷雨不知道这几天老头有没有传她功法，现在听她没提师傅，心内一叹。
又听小寒接着补充道：“还有师傅，叫我勤加修炼，说过几天再来找我们。”
有了这句话，季谷雨放心了些，也铺垫得差不多了，自己修为不够，不能很好的保护她，留在身边也是一顿吃苦。
大手一拎，把她抱起来放在肩膀上骑马，这样就不用一直吹风车了。
又走了一会儿，快要到客栈时说道：“过几天我要去找一个朋友，你和师傅一起修行好吗？”
“不好。”小寒不再玩风车，而是滑到背上，变成背她了，又说道：“我要和季哥哥一起。”
季谷雨没想到她这么斩钉截铁，停下脚步，把她抱到前面放了下来，“我修为不够，在外面不能好好保护你，你和师傅在一起修行，修行有成了，我们一起降妖除魔，卫道世间。”
后面的话，小寒一个字都听不懂，神情瞬间冷淡下来，刚才的开心消散不见，小嘴呢喃着，“季哥哥为什么不要我了。”
表情好像是做错了什么，小脸因为强忍哭意，看起来让人格外心疼。
季谷雨心中更难受，站着想了一会儿，终是于心不忍，咬牙道：“好，我们一起，那就有苦一起吃，要死一起死了。”
老头此时正从外面回来，目睹了这一幕，摇头叹了口气，神识传音道：“小子，你人虽好，但当断不断……。”
说完不回客栈，飘然而去。
小孩子的脸，六月的天，听到不离开，小寒笑意盈盈，蹦蹦跳跳回了客栈。
季谷雨不曾想老头也在，听语气似乎无比惆怅，不禁一阵苦笑。
第三天，两人再次上路，去往阴阳山。
出了城门，小黑也飞过来，它是妖兽，平常不敢给人看见。
按照地图显示，小城距离阴阳山有三个月的路程。
季谷雨已经得知老头传了小寒一篇心法，路上倒也不会无聊，刚好可以借机巩固学习。
小寒想把心法告诉他，被拦住了，本就蒙老头传授剑法，不得允许还学人家的心法，实在是过分。
不过后来得知也学不了，心法是被老头神识烙印在小寒识海里，强行说出的话，识海会被毁。
由此知道清心教的那两个弟子能默写清心咒实乃运气，三人都是经阁看书学习，不是神识烙印，不然何以默写完整。
猜到这三人身份可能不一般，宗门内，寻常弟子学习是神识烙印，只有“根正苗红”的才可以经书学习，就是防止有些弟子心怀不轨，泄露门派重典。
这些天季谷雨修炼之余，更注重领悟，剑之八式已有所得，只是隐隐发现好像还差点什么。
差的那一点说不出，道不明，可能只有实战演练才能有所突破。
哪知仙幻大陆人口流动性太低，普通人生活实在清苦，一路上为了避免勾起小寒不好的记忆，又是选择绕着村子赶路。
以至于连一些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强盗窃贼都没，更遑论碰到。
空有一身武艺没有发挥的余地，越来越手痒难耐，对着杂毛鹦鹉喊道：“小黑，你在周围看看，哪里有不平事，带我们过去帮个场子。”
也不急着去找胖子，非要先试试剑法。
他近来每天拿着棍子劈树砍草，似越来越烦躁，小黑看在眼里，怕哪天打到自己头上，不想触霉头，刚好也喜欢看热闹，振翅飞走，去晃荡一圈有没有这样的事。
不一会儿飞了回来，说道：“那边有一伙人在打架，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