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突然发疯的妈妈

时间荏苒，一转眼快到年底了，忙完最后的期末考试，我就可以回家过寒假了，真开心！工作催人老！今年上半年我还是个孩子，在学校里没心没肺地嬉笑打闹；下半年毕业工作，短短半年时间，我就从一个孩子蜕变成了一个成年人，还是严肃的，不苟言笑的老师，穿上中规中矩的衣服，做着循序渐进的工作，我瞬间感觉自己老了十岁，沧桑不但涌上了我的心头，还染上了我的眉眼，让我为工作消得人憔悴！快点放假吧！再不放假，老师要疯了！

就在期末考试前一周，我正在学校里带着孩子们认真复习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父亲打过来的电话，他让我周末一定要回家看看，家里有事情要我处理。我问什么事？他吞吞吐吐说不清楚，总之让我周末务必回趟家。我满腹疑惑地放下电话，突然感觉自己真的是大人了，是父母可以依靠和商量的主心骨了。

忙完一周的复习工作，下周就要考试了，这些孩子自求多福吧！有的孩子，信心满满；有的孩子，紧张担忧；还有些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的；最可恨的就是一些不学习的，复习就是女娲补天，太多窟窿，补不齐了，由他去吧。我只能暂时放下工作，赶回家看看家里出了什么问题，让父亲打电话催我回家。

戴上头盔，背上背包，戴好护膝和护腕，我正要骑摩托车回家，房东姐姐阿娇喊住我，让我载她一程，去我们家镇上置办年货。因为那边繁华一点，各种年货应有尽有。妹妹阿媚也跳了出来，也要一起去。我只好答应载着她们俩一起回家。

路过校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周老师背着包，不知道是在等车，还是在等我。我没搭理他，一脚油门，风驰电掣地从他身边驶过。

“秋老师，那个周老师可能在等你哦！我们霸占了你的车子，是不是耽误了你的好事啦？”姐姐阿娇在我身后，问我。

“别瞎说！我和他没关系。只是上次顺路带过他一程而已。你们真八卦！”我不满的反驳道。

“可能是郎有心，妾无意哦！我经常看见周老师在我家附近转悠，是想来找你，又不敢吧？嘻嘻嘻！”妹妹阿媚也来凑热闹！

“可能是你们俩的裙下之臣吧？与我何干？”我回怼道。

“下次我去问问周老师，到底是被谁勾走了魂呢？”姐姐阿娇开玩笑地说着。

就这样，我们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我家的小镇上，把姐妹俩放在热闹的集市边，我指了指我家的位置，告诉她们具体的地址，让她们中午过来吃饭，她们毫不客气地答应了，毕竟我也没有少吃阿娇阿媚家的饭菜。

一回到家，我就觉得不对劲。家里乱糟糟的，脏衣服丢得到处都是，水泥地上一片狼藉，仿佛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厨房里水槽里堆放着四五十个碗碟，脏兮兮的，恐怕有一周没洗碗了吧？打开冰箱，一股子臭味传了出来，里面的肉都臭了。应该放在冷冻区的生肉，被放在了保鲜区。家里这是怎么了？难道爸妈又因为谁做家务，闹了矛盾，发了火，集体罢工了吗？所以着急要我回来灭火吗？

“阿秋回来了。你回来了就好！”就在这时，爸爸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衣服，一身疲倦地从外面回来。

“我妈呢？咋没看见她？你们是不是又打架了？家里怎么一团糟？”我一连串地发问。

“你妈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刚去找她，没找到。我们没有闹矛盾，是你妈，她神经病犯了！”我爸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一屁股坐在桌子旁，抓起水壶就“吨吨吨”地喝了起来，看起来又累又饿的样子。

都骂我妈是神经病了，两人铁定是又吵架了！我暗暗腹诽着。

“家里中午还有客人来，我的房东姐妹两个要过来吃饭，老爸你搭把手，把家里收拾一下吧，我去买点菜，准备煮饭。”我一边洗碗，一边对老爸吩咐道。

“还吃的什么饭啊！你听清楚了吗？你妈疯了！她犯了神经病了！”老爸大吼道。

“啥？我妈从来没有神经病，我外公外婆上三代下三代也没有神经病基因，我妈咋就神经了呢？是你咒得吗？”我也生气了，不客气地回怼道。

“阿秋回来啦！太好啦！孩子回来了，就有办法了。”这时候，奶奶进了屋，看见了我。

“奶奶，你管管我爸，他老是咒我妈，说她疯了，得了精神病了！”我一看见奶奶，就上前，边撒娇边告状。

“阿秋啊，你爸说得是事实，你妈真的疯了！整天不落家，工作都没法做了。这可怎么办啊？”奶奶边擦眼泪边述说着。

“啥？我妈真的疯了？上上周我回家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还在催婚呢。这半个月没到，人怎么就疯了呢？”我感到不相信。

“就这半个月时间，你妈突然性情大变，什么家务活也不做了，整天神神叨叨地嘟囔着，我可以做院长，我可以胜任工作，我可以当优秀教师。整天到处找人给她写证明材料，证明她可以胜任目前的工作。现在人又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奶奶叹息着。

就在十月份，我妈被提拔成了新开的学前班和幼儿园的园长，工作压力一下子变大了。而且底下几个老教师不服气，一直在下面捣鬼，散布她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不配当院长的谣言，给我妈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压力；工作上他们又不配合，又增添了工作压力；家庭上，我爸又不是知疼知暖的男人，两人整天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又赶上我妈更年期，身体燥热，情绪不稳，这么多事积压在一起，我妈不疯才怪呢！

我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准备去找我妈回家，好好宽慰她，解开她的心结，可能情况就会好一些。

“阿秋，你先别出门，我和你商量一下，你妈这件事，问了医生，开了药，吃了也没啥效果。别人说，走走旁门，可能会有效果。没办法，这次你带奶奶去求求王半仙，看看大师有没有办法，治好你妈妈。行吗？我听说王半仙的儿子在你班上，他应该买你这个面子吧？”奶奶拉住我，深思熟虑地说着。

又要去求王半仙，我不想答应，但是看看满脸焦急的奶奶，看看心力交瘁的爸爸，想想我还没有干完的工作，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向王半仙求教了。

法国文学家伏尔泰说过：迷信是傻子遇见骗子的结果。如果说，王半仙是骗子，崇拜他的信众就是傻子。我不想当傻子，可是，有时候，不得不做傻子，这可能就是现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