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旋涡
在拨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有接通，如月琉璃只好作罢，将手机赛会口袋回到教室。
回到教室，原本有些吵闹的学生们顿时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都集中如月琉璃身上。
如月琉璃没有理会，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前桌的男同学将手搭在如月琉璃的课桌上，说道：“如月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
如月琉璃摇头不说话，真要说了一大堆人跑来问。
这位男生见他不想讲只能一脸愤懑地转过头去。
“什么啊，自作清高。”
如月琉璃眼角青筋暴起，想把这瘪三的脑袋塞进他的课桌里，但想想还是算了，自己犯不着和蠢驴怄气。
唉，几百岁的人和一个人类幼崽有啥道理好讲呢？
要是放在以前，这人就得沉进比尔吉沃特港里去喂那儿的食人鱼，道理？讲个屁的道理，我不爽你你就得下地狱。
随着时间的磨砺，如月琉璃总能觉得自己没有以前那样雷厉风行了，做个事碍手碍脚真是晦气！
下午，内藤结菜所说的公安所属来到了校园。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过班级外的走廊，见到的同学纷纷开始议论。
“什么啊？警察”
“估计是因为佐野同学来的。”
“我听说是因为佐野她在大阪第一商场偷了东西。”
“真假，好想笑。”
“你没看她每天都用很贵的化妆品吗？她哪里来的钱嘛。”
“是哦！”
“诶...佐野她又这种癖好吗。”
这就是“舆论”吗？如月琉璃面无表情，他这么久的人生之中第二次体会到这种东西对他人造成的伤害是多么巨大。如果校方因为害怕造成恐慌而隐瞒事实的话，那这扭曲事实的话题将伴随着他们的高中三年。
脑海里有了泛黄的回忆，那是第一世的...
装作可怜无辜的霸凌者...以及自己身上白色的脚印。
如今他早就想不起来细节了，他也懒得去想，无力之人总是无力，他在那时什么都改变不了，势单力薄的反抗就不叫做反抗，只是霸凌者取乐的目的之一。
“恶心。”把玩着手中的圆珠笔，如月琉璃不屑地哼一声。
不远处谈论的同学听到了这一声不加掩饰的贬低，一位高大的男生挖了挖耳朵，不爽地呼出一口气，说道：“如月同学，你有和我说什么吗？”
“啊？”如月琉璃同样很不爽，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他旁边。
他抬头看，好像是一个班的，叫村田什么的，凭借着体型和这张烂嘴有着不错的班级地位。
“你哪位？”如月琉璃完全不给他面子。
村田被他逗笑了一声，将前桌的人给撵走，椅子反坐双手搭在如月琉璃的课桌上，他想和他好好谈谈“心”。
一如既往的搭着笑脸，但在如月琉璃看来虚伪又恶心。
村田和气地说道：“如月同学，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这是获得地位的一种方式，孤立他人来获得话语权，只要如月琉璃敢和他讲道理，他就能把舆论旋涡引导把他给罩住，从此以后再也逃脱不了。
“滚他吗远点。”如月琉璃可不吃这一套，对我而言无所谓的人什么方面都无所谓。
村田“失落”地道：“额...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是我刚才讨论佐野同学的时候冒犯到你了吗？”
他站起来带着歉意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和你有关，十分抱歉。”
现在，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佐野惠织是个小偷，而且小偷和如月琉璃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一舆论放出，只要几天时间，这个“旋涡”就能成型。
村田毫不在意危害，这个长得好看还装深沉的小白脸他在上一周也不是不爽一回两回了。
他在国中就是一个喜欢欺负别人的问题学生，虽然他觉得都没什么，毕竟就是学生间的小打小闹嘛，他又没真正把谁打出问题来。上高中后本想在这间学校树立一个好形象来找个女朋友先，开学一到学校就看上了身材性感面容美好的佐野惠织，可不管怎么搭话都被她给搪塞过去，整天就围着这个小白脸转。
这人也是，想和他拉近距离也被绕开，明明笑脸相迎却只有那假惺惺的礼貌脸。
这两个人对他的无视都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班级里的学生们都看了过来，等着两人的对峙，这又会是新一轮的“旋涡”。
如月琉璃停下手中把玩的笔，站起身来与村田面对。
他可没有村田那么高大，在同学们看来如月琉璃的威势必会低村田一等。
“你...”如月琉璃轻声细语，渺小却如滚滚闷雷。
“找茬吗？”他走向前一步，双方的眼睛对立不过两拳之隔。
村田抖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眼神似乎来自地狱，小腿开始控制不住地打颤。
但他还不能退缩，不然他会成为班级里另一个笑话与谈资。
“真可怕啊如月同学，如果我有冒犯的话还真是抱歉。”村田往后退了一步，装作弱者姿态干笑道。
同学们已经开始细声低语起来，各种猜想和声讨听在几百岁的如月琉璃耳朵里还是忍不住觉得发麻。
渺小且无知，对社会毫无敬畏。
“你脑子里那点屁猴子都能猜得到，我也懒得管你。”他的眼神只有不屑，向看地上的蚂蚁一般。
不管在哪里都有这种人伤害他人取乐，从来不关注受害者所经历因为自己而引发的所有苦难。如月琉璃早就习惯了，不想去管也懒得去管。
“你...”
村田面色一怒，拳头用力攥住想给他面门来一拳，但这时候的教室的门被拉开了。
教室又安静了下来，门口站着他们的班主任。
“如月同学，请来办公室一趟。”内藤结菜没有注意到村田和如月琉璃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招呼一声就转头离开了。
同学们又继续看着如月琉璃和村田的对峙，都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你有本事就继续。”如月琉璃说道。
“你就看你今天能不能站着离开这里。”
“......”村田没有说话，这人凭借气势就能让他全身僵硬，要给自己来上一拳说不定自己当场睡到明天。
“现在，好狗不挡道。”如月琉璃说道。
侧身腾出位置，如月琉璃正眼都没再给他一个，从身旁经过离开了教室。
村田挠了挠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这个过程周围十分安静。
等到他坐下班级里冒出了细小的声音，听得让他烦躁。
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视角里，村田的表情十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