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既视感
如月琉璃来到办公室，看见两名警察坐在椅子上正在与内藤结菜谈论着什么。
内藤结菜见到如月琉璃进门，起身向两位警官介绍。
“这位是我的学生，在周末曾和佐野同学有过联系。”
警官点了点头，示意如月琉璃先坐下。
“那么，能先告诉我一下你的姓名吗？”
两位警察都打开肩上的随身录像，其中一位年纪较老的警官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记录着些什么。
“如月琉璃。”
见到如月琉璃似乎有些拘谨不敢说太多，老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让自己表现得尽量和蔼一些。
“别紧张，把知道的说出来就行。”
他也不像给一个未成年人太多的压力。
如月琉璃点头。
“继续问吧。”
“那行，那么能告诉我你和佐野惠织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老警官问道，手中的笔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市中心的一处居酒屋。大约下午五点半见的最后一面。”如月琉璃如实说明，没什么好隐瞒的。
“如月桑你周末是和佐野惠织有约吗？”
“并没有，只是偶然碰见。”
“偶然？偶然在居酒屋碰见了。”
“是的。”
“这样...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去居酒屋？”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随便找个地方吃晚饭。”
“如月桑来居酒屋之前有去过那里吗？”
如月琉璃沉默了一会，说道：“周末去附近冬木市游玩了，下午才坐车回来。”
“什么时候去的冬木那边？”
“上周五晚上八点，在那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出去玩的。”
老警官将如月琉璃所言全部记了下来，笑道：“如月桑是个很爱生活的人啊，冬木市好玩吗？”
这人...明显是在套我话啊，水平好低...
他点头，道：“很不错，去那边的游乐园玩了一天。”
其实没有，不过他如月琉璃这个名字名下的信用卡账单上有过冬木游乐园里面游玩的消费，为的就是哪天有什么突发情况突然查到自己头上来好有个圆满的证据。
这件事本来就和如月琉璃没什么关系，警官问出有用的东西就会自动对他降低嫌疑。
如月琉璃和这位老警官又谈了几十分钟，后者将随身录像关闭。
老警官起身，说道：“那么就先这样，我们随时会与如月桑联系，还请保持电话畅通。”
如月琉璃也站了起来，点头致意。
“那就麻烦警官了。”
老警官离开了办公室，旁边那一位没有怎么说过话的年轻警官也跟着走了出去。
在出去之前，年轻警官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如月琉璃，后者同样看着他。
厕所里
两位警官掏出香烟，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
“问出来的东西能用的不太多，但有些进展也还算可以。”
老警官深吸一口，吞云吐雾地说道。
“嗯...”年轻警官将香烟捏在手里，看着燃烧的火花不知思索些什么。
“怎么了？”老警官问道。
“你又看出些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烟放入最中。
“没有，都是很正常的回答，表情只能看出来是一个对陌生人比较内向的少年。”
老警官点头，道：“咱们区域已经很久没有过人员失踪了，相对来说还蛮和平的，这小姑娘不会是自己掉河里了吧？”
翻看着佐野惠织的资料，嘴里未燃尽的烟灰掉落在她的照片上，他赶紧用手去弄掉，但照片已经被烫出来一个小洞，看不清面貌了。
“靠！”老警官抖了抖文件，有些不爽。
年轻警官看着他没说什么，只是深吸最后一口香烟然后将香烟丢进马桶坑里然后冲掉。
他回到厕所窗户前，撑着窗台不知想些什么。
“造田，你到底怎么了？从接手这个案子就感觉你一直心不在焉。”老警官疑惑地问道。
“压力太大了吗？”
造田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压力，只是感觉...很奇怪？”
老警官来了兴趣，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然后抽出一根递给造田警官。
“和我说说？”
“昂，就是...最近挺和平啊，小事没什么好管的，大事又不归我们管。”
造田看着窗外的风景说出这段话，眼中偶尔略有迷茫。
摇摇头，抽完这根烟走了。
“是啊...真和平，好久没有见过失踪案了，这是近两年来头一会。”老警官拍了拍文件，调侃道。“隔壁市倒是上一个月有几起失踪案，但除了那几起，之前都没有过失踪了。”
隔壁市区一下子就出现六起失踪案。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明明以前一整年一起都不曾有过。
好在那边早早的就破案了，失踪人员尽数找回，只是，只是...
老警官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放空，只是什么来着？
“......我说，尾上先生。”造田说道。
“嗯？”
造田有些犹豫，过了一会还是说道：“您...记不记得上个月，就是...就是...”
他绞尽脑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明。
“不需要去努力想词，说什么是什么就可以了。”尾上老警官让他放轻松。
“感觉像梦里见过这个画面，就是好像发生过一次，然后我现在有重新体验了一般。”
尾上来警官点点头。
“既视感。”
“既视感？”造田听过，但很少见人用这个词汇，所以不是很清楚其中准确的含义。
“大概指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的似曾相识之感，也叫海马效应。”
尾上老警官说道。
“是么...”尾上低下眼眸说道。
“这是什么精神疾病吗？”
尾上赶紧摇头，道：“你在说啥啊？这只不过是一种生理现象而已，没人人或多或少有一两次的，不要这么悲观。”
不对，绝不是那样的，造田很坚定的摇头。
“一次两次？今年我起码已经体会过十几次了，每一次都在不同的地方讲着相同的话...”
在他的既视感里，他曾在某个不同的地方向尾上老警官问着“既视感”一词。
造田捏了捏眉心，有些累了，手上的烟抽了一半不想继续抽了。
“造田桑...要不还是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吧？”尾上担心造田警官的压力太大了，明明最近都没什么会留下心里阴影的大案子啊。
“是，我今晚会预约一下的，我们现在就先离开吧？反正该调查的也调查完了。”造田说完带头离开了厕所，只有尾上老警官还在发愣。
“这...”尾上瞪大眼睛，就在刚才，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个场面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