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男子被段殷的鞭子捆起来脸上还有被揍过的淤青，阴郁地盯着把自己按在墙上的少年。

段殷一条长腿抵在桌子上，手臂极其有力，按着男人动也不能动一下，长眼凌厉，雪肤墨发人比冰霜寒，“你是什么妖怪，胆敢在这里意图行淫？！”

眼看段殷制服了这一看就不是人的粥老板，小眉当即在段殷看不到的角落把无妄剑收起来，藏在门外探出头来做可怜巴巴状。

那头段殷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又给了“男子”一拳。

小眉在他身后欲言又止，“段……”

“你住口！”段殷头也不会的低声说道，随后眯起眼尾细长的眼睛对男子说，“假皮披在身就以为自己真是男‘人’了？”

“男子”表情倏地变得狰狞，恨声道：“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

这是仙人跳，他被坑了！

段殷目光幽深，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伸到“男子”头顶，狠狠一用力——

“啊！！”

假皮像纸张一样被撕下来，“男子”当即惨叫出声，皮下的扒皮鬼满身腐肉，青面獠牙，浓稠的汁水从溃烂的筋□□隙流出来，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蔓延出来。

与此同时，床上的婴儿剧烈啼哭一声，竟然化作和扒皮鬼一样的尸块，挣扎着从襁褓中探出头来，怨毒地瞪着二人，身体却和扒皮鬼一样飞快地融成了一滩血水。

“呀！呕！”小眉被狠狠地丑到了，缩回头去不愿意再看。

然而转过头去，却看到那口熬着肉粥的大锅里，那柄长勺分明是一根关节粗大的长骨！

收拾了扒皮鬼，段殷把鞭子抽回来，转过身去一脸阴沉地把门后的小眉抓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知道做任务不可以进北域吗？你……”

他的长相很巧，笑着时珺璟琼秀，含糖似蜜，严肃时长眉压下，神情凌厉，英目修眉间料峭严寒。

小眉偷瞄他的脸，看着他的神情吓不敢说话，耷拉下头去。

段殷沉默了一瞬，似乎想到什么更气了，又放开了小眉，冷着一张俊脸独自往外走。

小眉见他不理自己了，连忙去追他。

他虽然是个少年，但个子极高挑，长手长脚的在前面走，小眉短手短脚的在后面追，渐渐地只能看都他高高束起的长发被风吹得舞动，喊道：“你慢一点，我追不上你了。”

段殷许是真的生气了，居然在她的视线中一晃就消失了。

小眉愣在原地，在雪地中四处搜寻，“段殷——你在哪——”

可黑下天来的山里只有风像怪物一样呼啸，哪里还有一点少年的影子。

小眉有点慌，她本就是来找他的，如果他不理自己了，自己该去哪找他，他如果又遇到宋和碧怎么办？以后又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段殷——你听我说——”她努力在风中解释自己早已粥老板不是人，并不会被害，但没有人回应。

夜空中的月光晦暗，周围的黑暗因此越发浓稠，没有人回答她，似乎只有魔域中无数只像扒皮鬼一样可怕丑陋的妖鬼在暗处盯着她。

小眉茫然地站在风雪中，像一只因为任性被抛弃的流浪猫，她觉得段殷真是过分，自己大老远来找他，他居然抛弃自己，气恼地团雪球砸空气，砸了半天后忽然左脚绊右脚，被空气掀了个跟头。地上的雪片溅起白浪，簌簌飞扬在风中，她趴在雪地里大喘气，半晌之后低垂着头灰头丧气地想找个地方避避风雪，躲过夜里更过分的冷。

她没有厚氅可以穿，穿着单薄的衣裳一脚一个深深的脚印，雪落在她的肩头很快就成了一小片，她想回扒皮鬼的房子，但段殷不在，只能希望寻找到一个山洞，而段殷那个弃她而走的混蛋躲在里面。

走着走着，忽然耳边有什么东西略过的声音，低着头生闷气的女孩蓦地抬头，警惕地环顾四周，“段殷？是你吗？”

没有人回应，好像刚才在耳边的破空声是一个幻听。

但这样的诡异的事只会让魔域的夜变得更加可怕，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蓄势待发。

小眉一只手探向腰间，准备召出无妄剑。

然后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手，在她要闪身的瞬间击在她颈子，小眉失去意识之前忽然感觉到脚下一空。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水滴滴答答的声音。

声音很小却很清晰，可见是在安静而空旷的地方。

睫毛像蝉翅，扑灵灵抖了几下，小眉努力睁开眼睛，失败了，她愣了下才发现自己眼睛被蒙住了，而手腕也被绑着。

与此同时有人说道：“你醒了？”

声音是个喑哑低沉的男音，在山洞里很清晰。

“你是谁？”小眉连忙从青石板上爬起来，这人似乎生了火，虽蒙着眼睛却还是能感觉到隐约的明暗晃动，小眉把头转向有光的地方。

男人怪笑两声，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山洞里越发渗人。

“你不用管我是谁，反正你马上就要被我吃了。”

一根柴火被扔进了火堆里，被火焰舔舐发出噼啪声。

男人起身拍拍手，走到小眉躺着的青石板上，半蹲下来看着她。

“感觉到火了吗，那就是给你生的，一会儿我就把你绑在木棍上架上。”

男人伸手在小眉腻白的脸颊上捏了一把，“你肉这么多，烤着吃才解腻。”

男人没想到小眉吃痛地转过脸去，蹙起眉头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很瘦根本没有肉。”

男人失笑，声音沉沉的像故意压着嗓子，“我会给你加几颗大椒的，如果你想，干枣子也可以。”

那不是烤羊吗？

小眉不服，抬脚去踹，但她被绑着行动不便，被男人抓着脚踝扔了回去，她在青石板上滚了一圈。

男人的手像铁钳，力大无穷。

小眉又坐起身，蒙住眼睛的布料后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忽然又老实了，向男人这边歪了歪头，道：“我天天不修炼，身上都是肥肉，又软又腻。”

男人笑：“你终于承认自己肥了。”

男人说完这句话见到她忽然陷入沉默，紧紧抿着柔嫩的唇，被绑在一起的手也握成拳，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可以她一定会来给自己几拳。

不过很快，小眉似乎又不气了，她转而说道：“我哥哥刚跑掉了，他很瘦，常年到处跑，身体肥瘦相宜，肯定不柴不腻，可以煎炒烹炸。”

不知为何，她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就沉默了。

“我想和我哥哥一起，你可以把我们一起炒了吗？”

良久男人道：“……我不用你介绍菜谱！”

小眉又道：“你不喜欢吃瘦肉吗？”

“真没品味。”

男人：“……”

小眉为他介绍了肉质更佳的段殷，但男人似乎更生气了，他深呼吸几口，再次压着嗓子怪笑两声，一口气往火堆里扔了好几块柴火，又走到小眉身边，把她的脸掰向自己，“我突然决定不杀你了。”

小眉：“真的吗？我不信。”

男人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我决定一天割一块，这样还能吃得长久，留着过年。”

小眉睁大眼睛。

男人又捏起了她的脸，“今天就吃这块吧，明天再割屁股上的肉。”

小眉皮肤天生较软，被捏的生疼，她甩头躲避，但男人的手怎么也躲不开，像捏面团一样捏她。

她气得张口就咬，她虽被绑着却也毕竟是修行之人，抬起手就打，但很快被制住。

男人把她压制在青石板上，俯身在她耳垂上竟在俯身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那人在她耳边压着嗓子凶狠道：“再不老实我就吃现啃的。”

热气喷在耳侧，那颗雪珠子一样的耳垂变得通红，带着牙印。

“你起开！”

男人压在她身上，抓着她被捆起来的手腕按到头顶，嗓音被故意压着，听着沉沉地：“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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