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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平息

“少东家您看,前面的木屋,就是那个老参客住的地方!”

崔少离循着侍卫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幢低矮破旧的老屋危危地立在陌旁,不堪入目的旧颜,写尽了沧桑。

“随我来!”

崔少离眯眼打量片刻,猛地挥手,在七八个带刀侍卫的簇拥下揭开篱门,直接闯进了鄙陋的小院。

众人在院中站定,环视四周,平平无奇,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就是一处很普通的农家小院。

其中有个膀大腰圆的侍卫忍耐不住,上前便要将木屋的门踹开,进去搜查,被崔少离拦下。

“事情没确定之前,不要冲动!”

崔少离说完打了个手势,一干侍卫会意,立马将木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如果里面有人,那么现在他插翅也难逃!

准备完毕,崔少离整了整袖领,大步走到门前,伸手敲了两下,“凌老哥在家吗?我是赶山帮的崔少离,特地来看望你!”

不一会儿,一道慵懒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谁啊?一大早就来砸门,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稳…”

外面的崔少离听到声音,明显松了口气,眼中厉色稍缓,柔声道:“凌老哥,是我,崔少离。”

“崔掌柜的?哎哟哟…”

屋内的人吃惊不小,接着便传来翻身下床的声音,一阵鸡飞狗跳。

很快,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季陵披了一件破烂溜丢的棉袄,顶着鸡窝头站在门口。

他一见到崔少离,黝黑粗糙的老脸上皱纹蓦地舒展,搓着手露出讨好的笑容,谄媚之色毫不遮掩。

“俺一个搜山的闲汉,还要劳烦崔掌柜的您亲自登门,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您老要再找俺,打发个小伙计来就行,俺一定随叫随到,何必…”

话还未说完,便被崔少离无情打断。

“凌老哥客气了,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有要事相询,不知老哥能否卖老弟我这个面子?”

崔少离说得客气,语气却略显冷硬,再看外面围的一圈横眉竖目的持刀汉子,又哪是在征求季陵的意见?

看那架势,他如果敢说一个不字,当场就得挨刀子。

季陵早知来者不善,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幅诚惶诚恐的老实模样,“不敢不敢!崔掌柜的有事尽管问,只要不涉及私密,俺老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

他颇为畏惧地看了眼众侍卫手中的刀,抱了抱拳,然后凑到崔少离耳边,压低声音道:“只是不知俺什么时候惹到了诸位兄台…”

“凌老哥放心,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问完就走!”

崔少离再一次将季陵的话打断。

若换作之前,他或许还能跟这挖参的瘪老头掰扯几句,客套客套,但今逢大难,损失惨重,自然没了心情。

“凌老哥,我俩进屋说话可好?”

“瞧俺这瓜脑子!快请进,快请进!”

季陵猛地一拍脑门,赶忙侧身弯腰,陪着笑把崔少离让进了屋子。

崔少离点了点头,转身对一众侍卫吩咐道:“你们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接近,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少东家!”

两人进屋分宾主坐定,季陵从炕头摸出一瓶热酒和两只陶杯,要给崔少离满上。

“嘿嘿…俺这没有好茶,只能以酒代茶,崔掌柜的见笑了…”

“不必了!”

崔少离摆摆手,没工夫瞎扯,直接问道:“凌老哥,昨晚三更天,你不在家中睡觉,去了什么地方?”

说话时,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季陵的脸,不肯错过丝毫细节。

此言一出,季陵顿时坐定了心中猜测。

我说这姓崔的为何来势汹汹,一幅要将我生吃活剥的派头,原来是昨晚的罪魁祸首怀疑到我的头上!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

“这…俺昨天下午很早就上山挖棒槌了,就在西山的山沟沟里面,转悠了一晚上啥也没捞着,今早才回的寨子…”

说到这,季陵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崔掌柜的,俺今早回来的时候,看见老村长家门口围满了人,还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糊臭味,昨晚上寨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真不知?”

崔少离眯起了眼。

季陵立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崔少离面无表情地道:“昨夜子时,铁驼岭上的绺子下山劫掠,先放烧寨,然后趁乱将我赶山帮营地洗劫了一番,抢走了几十车财货,还杀了我十几个伙计。”

“什么?!”

季陵一听,噌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脸上的震惊无可复加,哆哆嗦嗦地道:“铁、铁驼岭上的胡子,来、来来塔沟寨了?!”

“亲、亲娘咧…”

说着,开始变得结巴起来,冷汗渐渐从额上渗出,嘴角不自主地抽动,眼睛瞪大,下意识向四周乱瞟,手脚无措,不知道往哪放才好。

他脸上的每一条抖动的皱纹,无时无刻不在展示着其主人炉火纯青的精湛演技!

崔少离在旁冷眼相觑,妄图从对方脸上的表情或肢体动作上找出一丝破绽,看了半天,却没有任何收获。

这时,季陵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陡然凝固,猛地看向身旁的崔少离。

“崔、崔掌柜的,您老这次来,不会是因为…怀疑俺吧?”

崔少离没有回话,唇角下抿,目光捉摸不透。

季陵见状,彻底慌了神,“哎哟哟,老汉冤枉呐!”

他苦起一张老脸,道:“要真是俺通风报信,现在早就跑了,还回来作甚?您老明察秋毫,俺不过一个挖棒槌的老头,老实本分,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勾当,就算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去勾结土匪,残害良善呐!”

急得险些就要哭出来了。

他说的这些道理,崔少离其实都懂。

在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刻,他心里对季陵的怀疑就已经消除大半,但为了确保万一,还是问了出来。

结果跟崔少离料想到一样。

从对方的种种表现来看,应该没有说谎,看来此事确是与其无关,昨晚上不过凑巧罢了。

想通的瞬间,不知为何,崔少离心中反而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既如此,是我错怪凌老哥了,日后定有重礼相送,告辞!”

冲季陵拱了拱手,崔少离推门而出,招呼一干侍卫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崔掌柜的慢走,节哀顺便!礼物就不用了!”

季陵小跑着把他们送出小院,站在原地直到对方的背影完全不见,脸上阿谀献媚的笑容瞬间消散,恢复到之前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

翌日,赶山帮车队离开了塔沟寨,村长黄老头亲自相送。

来的时候车马如龙,走的时候凄凉零星。

半个月后,铁驼岭上绺子全灭的消息火速传遍了山中各寨。

消息是从赶山帮里传出去的,动手的却不是他们。

据赶山帮里当时在场的伙计说,他们少当家的回到家后,即刻出重金召集了五百人马,连夜杀至铁驼岭下,欲报仇雪恨。

没想到一路上山没遇到丝毫抵抗,整座陵上静悄悄的,连个放哨的影子都找不见,好像漫山遍野的胡子一夜之间都蒸发了。

等到了山顶,见匪寨的山门大敞,血腥之气冲塞七窍,这才发觉情况不对。

走进去一看,几百人登时吓傻了眼。

只见那山寨里血肉模糊,尸横遍野,断臂残肢堆积如山,地面墙壁上涂满了凝固的血水。

场面之惊悚,死状之恐怖,犹如阿鼻地狱,血肉磨盘,令人只瞟一眼,便体酥腿软,呕吐不止!

匪首乔黑子和其余四梁八柱就端坐在聚义厅两边的交椅上,双眼暴凸,五官扭曲,七窍淌血,死前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在场的众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当时就晕倒了一大片,就算是上过战场,见多了生死的,也被吓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的更是比比皆是。

没人敢在这种情况下多待,片刻也不敢停留便匆匆下山,然后马不停蹄地打道回府了。

听说崔少离回家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在塌上躺了足足两个多月,才堪堪恢复过来,从此对那日铁驼岭上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不止是他,凡是上过岭,亲眼目睹惨状的,都对这件事三缄其口,讳莫如深,好像提一嘴就会招来阴魂索命一般!

如果不是赶山帮的一个伙计某日酒醉,误将经过吐露出来,这件事的真相恐怕永远不会公布于世。

事情一经泄露,在山里的各个村寨之中掀起了偌大的恐慌。

有人说是乔黑子恶事做绝,因此遭了天谴。

也有的说铁驼岭绺子抢来的好东西太多,因此引得同行眼红嫉妒,联手血洗了山寨,抢走了财货。

还有传言说,是乔黑子不敬鬼神,无意中犯了忌讳,惹来厉鬼索命,这才让他和一众弟兄落得个暴毙惨死的下场!

总之,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此事过后,铁驼岭附近再无人烟,再没人敢靠近。

方圆五百里内的山贼胡匪,也消停了好一阵,很久不敢抛头露面。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依旧住在塔沟寨,闲时进山挖棒槌,累了就窝在炕上喝酒吃肉,过着悠哉悠哉的田园生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

眨眼间,已至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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