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择医

靳柯说道：“就嘴上谢谢啊，我要是你就以身相许了！”

艾叶儿哼道：“许就许，谁怕谁！”

夏衍提包就站起来了，艾叶儿愣住了：“干嘛？”

夏衍故作诧异道：“不是以身相许吗？走啊，我带身份证了。”说罢还拍拍包。

艾叶儿闹了大红脸，对夏衍一顿乱拳。

夏衍挨完揍靳柯相视一笑，击掌庆祝，一起叫道：“耶！”

击掌扯动胳膊，谁知道夏衍的包竟然稀里哗啦的漏下去好多文件，仔细一看，包的底部一道十几公分整齐的大口子，竟像是被利器割破的。文件较大卡在包里没掉下去，乱七八糟的东西却都不见了。夏衍瞬间回想起刚才在卫生间碰到的那个矮个男人，因为买单的时候包还是好的，这期间就只去了躺卫生间。

“丢了什么？快看看！”夏衍翻了翻，钱包，耳机，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见了。

夏衍说道：“还好身份证还在，我一直不把身份证和钱包放一起！钱包里也没多少钱，几百块。”

靳柯说道：“报警吧！”

夏衍想了想，打电话报了警，原本身份证没有丢不打算报警，因为确实也没什么用！

警察倒是来的很快，一高一矮两个民警在大堂经理的陪同下进了包间，夏衍起身大概说了一下情况，提出了自己的怀疑:“那个男的大概一米六五，很瘦，普通话不标准，有点中原口音，长头发，身上有酒味，白酒味，黑色短袖，蓝色牛仔裤。”高个警察提问，矮个警察负责记录，记录完毕留了夏衍的电话号码就出了包间。大堂经理跟着出去。几人即将离开的时候，大堂经理又进来连说抱歉，说是哪位先生买的单，给您打折。说着拿出一个红包，看着众人。

夏衍说我买的，怎么还送红包啊？

大堂经理说道：“抱歉给您的就餐带来了不愉快，聊表心意！”说罢双手递上红包。

夏衍也没客气，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艾叶儿怒不可遏，气哄哄走到夏衍身边说道：“不是说好我请客吗？感谢你同事啊！你都丢钱了还买单！”边说边气的胸脯一阵起伏。

夏衍艰难的移开视线，笑道：“地主之谊，地主之谊，回头回了安城你请客！”

艾叶儿这才作罢。

夏衍和靳柯扶着李海王离开饭店，找到李海王的车，叫了代驾。

几人依次告别，都说过年回了安城好好聚聚。温暖星眸闪动，仿佛有话要说，但是碍于众人在场却又无法开口，只是说了声：“谢谢了。”

靳柯在一旁接完领导的电话过来告诉夏衍：“我领导的老公已经帮忙找到他同学，儿童医院神外科的一位副教授，水平很高。明天去了打电话就行，车钥匙给你，明天早上我就走了，你有车方便一些。”

夏衍拍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靳柯摆摆手打车离去。

夏衍还要送不胜酒力的李海王回去，代驾师傅开车很稳，李海王自己单住，没和家人一起住，偶尔回去吃饭。用李海王的话来说，和家人住一起影响他探寻人生真谛。一番折腾，总算把李海王安顿好。夏衍又打车回到刚才吃饭的饭店取靳柯的车，这一通折腾回去已经快十一点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衍来不及吃早餐，擦了把脸就开车来到京都儿童医院，医院对面有个商场，夏衍没勇气在医院里找车位，果断把车停进去商场地下车库。多走几步路没关系，儿童医院找车位可太折磨人了。给陈圭打了电话，没有接。夏衍又给靳柯领导介绍的副教授打了电话，副教授姓吴，很是客气，说孩子到了打电话就行。

夏衍在医院门口买了个煎饼果子，安心等着陈圭。李海王的电话却打来。

原来昨夜，夏衍送李海王回去后，把他安顿好就回去了。李海王早上起来看见家里哪哪都不对劲，表面上还是很整齐，但是很多东西的位置已经乱了，李海王有强烈的整理癖，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上都有各自的用意。想来只有夏衍会送他回来，而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夏衍什么人他特别清楚。于是打开电脑看了看昨晚的监控，十点夏衍把他送回卧室，脱了鞋拉出被子盖好，又在门口打开中央空调，嘴里嘟囔着啥，就把钥匙扔门口玄关柜上就关门走了，走的时候还拉门拉的挺使劲。监控进度拉到半夜三点左右，家里的门无声无息的开了，李海王心里一惊，心想正戏来了，顺着门抹进来一道身影，身影很瘦，戴着面罩。这人并没有开灯，先是侧耳倾听了一下，原地站了半分钟，这才挪动脚步，向卧室走去。推开门看到熟睡的李海王，轻手轻脚的在卧室找什么东西，床头柜上的包里翻了一下，好像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又拐进衣帽间里，数分钟才出来。转身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客厅有一排通顶的展示柜，都是李海王多年的捡漏和收藏，以及一些书籍，摆件等。那人拿着手电细细的每一件看过去，貌似也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翻了翻书籍和抽屉，又去厨房和客卧细细搜索了一番，将近四十多分钟才轻轻关门离去。

李海王心神巨震，这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自己家待了这么久，想想真是后怕，这门锁也太儿戏了点吧？不过喝酒后的自己也确实睡得太沉。思来想去给夏衍打了个电话，却听到夏衍说他包也被割了，就在他醉酒之后，真是难兄难弟。两人一番商量，夏衍带亲戚先看病，李海王报警处理。

夏衍就边拿手机看新闻边等表哥，打了两次电话也没有接，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一点多，夏衍有些饿，想去吃点饭，谁知道这时候陈圭的电话打了过来：“夏衍，你在哪儿呢？”

夏衍回道：“不是昨天说好一大早就在医院等你们吗？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医生已经联系好了！”

陈圭说道：“哦，我一个堂哥，认识京都博爱中医脑病医院的一个教授，我们先去那边看了看，那边说可以做手术。”

夏衍诧异，这医院都没听过，不过还是说道：“那要不过来看看吧？儿童医院这边水平还是不错的。”

陈圭说：“嗯，我们这就导航过来了。”

这一等又是一个多小时，夏衍饿得前胸贴后背，终于表哥陈圭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们已经到了医院，没找到车位。电话里一个安城北边某地方言的男声传了出来，你这表弟来了也不知道给占个车位。夏衍愕然，难道我要像网上那样人肉占车位？

过了一会，远远的有一行人向门诊大厅走来，陈圭表哥许久没见过，不过还是小时候那副模样，没怎么变化。陈圭旁边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婴儿，一脸忧色。想来就是表嫂了。陈圭结婚时候夏衍在京都，没有回去，也就一直不认识。

还有一个穿着真丝面料POLO衫的黝黑男子，夹着一个手包，想来是这一群人的主心骨，边走边说什么，陈圭在一旁连连点头。

陈圭介绍了黝黑男子，说是堂哥陈建，还有一位是表姐夫贺志强。陈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倨傲之气，还不愿说话。贺志强倒是之前见过几次，和夏衍打了个招呼。

夏衍给吴教授打了个电话，吴教授让直接去神外病房找他。几人便一路前往神外病房，找到吴教授时，才发现这位吴教授也相当年轻，约莫也就三十多岁，一副精致的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也没寒暄，直接拿过孩子之前在安城的各种检查报告看了起来。他看得很快，又把核磁报告拿在阅片灯下仔细查看，看罢说道：“还要补充检查，一会我开一下检查单，因为是老同学介绍，我就长话短说了，情况不是很好，可以手术，但是有风险，而且风险很大，但是如果不治疗，这个脑瘤会随着孩子的生长发育愈发的严重，孩子也挺不了太久！你们考虑一下，先去做检查！”

表嫂也不知道已经哭了多少次，双眼又挂满泪花。几人出了办公室商量，贺志强先拿着检查单去缴费。

陈建说道：“西医都是这样说的，手术风险很大，陈圭啊，主意肯定要你自己拿呢，我建议还是看中医，人家那边那个教授看起来更有经验。”

夏衍心中有些怪异，虽然自己不懂医学，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这种先天性的畸形瘤恐怕得神外才可以解决吧？边想边给靳柯发了条消息，你问问你领导的老公，京都博爱中医脑病医院是个什么医院？

过不多久，靳柯的消息回了过来，夏衍看罢心中大定，如果是别的事情，夏衍的性格可能不会过多说话，让表哥自己拿主意，但是他们人生地不熟，可不能因为个人观感问题选择错了，这毕竟是一个孩子的生命啊。

原来靳柯领导的老公说，那破医院就是XC区中医院几个大夫和南方某省一个老板合伙办起来的一家民营医院，在一些地区的市级电视台，县电视台大肆做广告。他们医院收治这家民营医院治疗失败的病人都不知道多少例了。还说在网上查一下就能查到很多帖子，看看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