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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好像亏了

之前一直听说左伯是青州人,具体籍贯钟书也不清楚。

乍一知道其是东莱人,钟书就想起了那位以义、勇闻名的猛将兄大吏兹啦!而且东吴诸将中,钟书尤其喜欢太史慈和甘宁这两位。

但太史慈前半生的履历钟书记得不大清楚,光记得这位是东莱人,和孔融关系也挺好的,州内应该有些知名度,故而问起了左伯。

左伯一听太史慈的名儿,就点头说:“虽未见太史君人,亦闻其名也。”

“哦?”

钟书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同时身体侧了侧。

左伯就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太史慈少年时十分好学,及冠后被郡中征辟为奏曹史。这还不足以让太史慈在州中出名儿,但去年青州发生了一件事,太史慈之名才得以在青州播散开来。

彼时东莱太守与青州刺史就一事产生了矛盾,刺史就先派人往雒阳上奏,以普遍理性而论,先上奏的肯定占优势,因为雒阳方面可能看了单方面的奏表,当场就给出判决;所以东莱太守就急招使者,于是选上了年轻力壮便于弓马的太史慈了。

后来太史慈追上刺史上奏的吏员,并将奏章毁了,而后将州吏骗走,自己将郡里的奏章呈了上去。太史慈自知此事会得罪刺史:“彼已远走辽东避祸耳。”

钟书心道一声‘可惜’,又与左伯交谈了一会儿,才离开了学宫。

虽说钟书早发奏表,但是晋阳离雒阳更近,故而钟书的奏表和丁原的奏表,几乎就是一前一后到了雒阳。

嗯……倒是没发生如太史慈与青州吏之间的故事。

不过丁原也多了个心眼,除了给朝廷递奏表外,还给之前表奏其为并州刺史的何进写了封信,让这位皇帝的大舅哥帮忙说说话。

按照惯例,某甲表某乙为某官,那某乙就与某甲之间有了联系,如果某乙闯祸了,某甲可能会因为举荐的缘故受到罪责。

何进虽然缺了点政治头脑,但大将军当得久了,总比丁原这种粗人强,一看丁原来信,差点儿惊出了冷汗——你丁建阳是想闹哪样啊?要搞出什么事儿,别说你不好办,我这大将军恐怕都要受到连累。

无他,丁原写给何进的信就比写给朝廷的奏表要放得开的多了,信中满是对钟书的怨怼之言,诸如‘竖子可恶,某恨不能出兵击之’这类话。

正好这会儿袁绍过来拜谒,见到何进面色不大好,以为又是从宫中听到了宦官的消息,不由发问:“大将军何故面带不虞?”

“本初且看。”

何进是真的把袁绍当成心腹对待,当即就把丁原的信件递给袁绍看,毕竟这丁原,当时也是袁绍推荐的。

袁绍接过信一看,脸色也跟着变得不大对劲了:“彼与钟中山或有龃龉,大将军可作书为之解。”

何进刚要点头,忽然想起刚才袁绍说的是让他从中调解,而不是安抚丁原,并帮腔让钟书归还并州百姓,于是“咦”了一声又道:“本初是恐怕得罪钟中山,进而遭阉宦厌恶么?”

袁绍听罢,摇头笑了笑道:“彼等俱为爪牙,互搏恐伤彼此。”何进一听就懂啦——哦,原来本初你早已将那位钟中山笼络住了啊!只能说不愧是你啊,袁本初。

然后何进就凑近,悄声问袁绍,本初你和钟书啥时候联系上的。

“彼上任中山时,与王冀州颇有交通。”

何进一击掌,懂了,

彻底懂了:“我有本初,尽可高枕无忧矣!”于是作书往丁原处去和稀泥不提。

……

袁绍回至府中,又见何颙,不禁叹气道:“今天子荣宠钟书也甚,彼其为可谋事者乎?”

何颙笑了笑,反问一句:“今大将军倚重本初也甚,本初欲为大将军出谋者乎?”

袁绍恍然,就如他与何进的关系,何进倚重袁绍,是因为想笼络士人之心,更兼想让其出谋划策立何进之甥刘辩为太子,但袁绍心里可不光打这个算盘。俩人能凑到一块去,是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宦官,绝对不是他袁绍竭力效忠于何进。

就如钟书之于天子——按王芬所说,钟书是知道他们的计划的,但钟书没有上报天子并且能活到现在就很能说明原因啦,这一位显然也不是尽心竭力为天子效忠的,要不然王芬还能活到现在?

见袁绍懂了,何颙继续说道:“便是王文祖事败,又有何妨呢?”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能成更好,便是不能成,也能释放出这么一个讯息——天下有识之士渴思明主久矣。

名满天下的王文祖且不顾身族,捐躯就义,其他人是不是也应该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呢?

而后何颙又问袁绍幽州方面的事,袁绍皱起眉头道:“不甚好。”

“哦?”何颙问及详情,袁绍便说了:“刘伯安新任牧伯,遽难征起大兵,而公孙瓒麾下兵士颇多,与纯等战,胜亦多矣。”

何颙鄙夷地笑了笑:“我等谋大事,岂能独令武人建功?”

袁绍心领神会。

少倾,何颙又朝北边努了努嘴:“那位天子现在如何?”

“已然弃了让等,更用小黄门蹇硕,现在颇有勤政之意。”袁绍恭敬对曰。

何颙摇头叹息道:“今四方乱起,盖因其失德,此时勤政何能为尔?况乎其仍重用阉人,未可救也。”

“彼真未可救也!”

刘宏捏着鼻子又看了一遍中郎将孟益军中送来的呈报——呈报中言黑山贼有数十万之众,行经过太行山时,被张燕亲率的贼兵伏击了一阵,死伤数千士卒,现在已然退兵至林虑整备。

而更气人的是,张燕竟还派人来交涉,说朝廷如果愿意给他封侯拜将,他就收勒部众,不再寇掠冀州。

“朕发各郡国兵、三河骑士、材官共计五万众,配以甲铠、利刃、劲弩,何故攻不下黑山蟊贼!?莫非大将军麾下,尽是些酒囊饭袋么?”刘宏将呈报掷于地上,愤而道,“难道朕要封一蟊贼为侯乎?”

少倾,刘宏平息怒气,唤了一声身旁近侍。

蹇硕恭敬道:“臣硕在。”

“卿若去讨贼,何至于此耶?但朕又离不得蹇卿,”刘宏叹息一声,话锋一转,又询问道,“黑山贼跋扈太甚,又难遽除,卿有何想法耶?”

蹇硕道:“陛下先前诏令中山相钟书征兵防备黑山贼,又往输钱、粮不计其数,如今可以再作诏书使其率军讨贼,中山相感念陛下恩德,必竭死报效,莫敢不出力者。

设其与中郎将孟益成两面包夹芝士,如此黑山贼首尾不能兼顾,或可奏功。”

“妙啊!”

刘宏击掌赞道:“就依蹇卿所言,诏‘万里府君’往去讨伐黑山蟊贼!”

当然,孟益还是要问责的,作书批评一番后,刘宏继续查阅其他奏表,翻着翻着就看到了丁原的奏表。

“丁建阳这是……”刘宏也没想到,他刚打算钟书,这就有人弹了钟书一下,“彼言钟万里强纳并州流民,又使弓弩相向,意图残害同袍。”第三点就不提了,这事儿刘宏知道。

刘宏又看了一遍,眉头不由蹙起:“且先搁置,仅听一家之言,恐有失察。”

“陛下圣明。”蹇硕自然而然地奉承,“先奏者利,且观中山相有无表奏。臣硕先前往中山去,多见百姓感戴中山相之恩德,尝问,又知其有仁义,能济百姓之难,非办此恶事者。”

无他,蹇硕是真的见过钟书,且……他刚才还建议用钟书,这一出问题,保不齐也会让他在天子心中留下坏印象。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刘宏才回应蹇硕的话:“蹇卿所谓然也!”然后捧着钟书上呈的奏表和丁原上呈的一对比,-乃知事件来由曲折。

按丁原说的,钟书那就和奴役百姓的恶霸似的。

但看钟书的奏表,则一目了然,起因是黄巾余党郭太叛乱,攻伐太原,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一路越过太行山谷,避难到中山国。但钟书没有放任这些流民不管,反而授田、授宅帮助流民在本国安居。

故而原本的并州流民感念其恩德,尽皆不愿回至太原去。后来丁原派人来索要并州流民,所率士卒兵甲齐备来势汹汹,因而惊扰到了国民,甚至迫城至十里处,钟书是不得已而为之。

刘宏看罢也有了计议,算啦算啦——这事儿人丁原做得也没错,并州本来就人少,太原还算是并州人口第二多的郡,但也才二十万人口,被杀一阵,又走了一万人,可不是土地荒芜、百里无人烟么。

但丁原是一个粗人,把流民交还给丁原,那也未必能比在钟书治下过得更舒服啊。

于是作书安抚,就说丁刺史你也别生气,你的奏表朕看啦,情况我也了解了,但是人中山相也没办法,你并州的流民在中山国安居乐业,不愿意回去,中山相若驱赶彼等,岂不是令你和中山相都背负上恶名么?

最后还提了一嘴,让丁原尽心竭力讨伐贼寇,年终也不会因为其不擅长治民而苛责。

然后又作诏书给钟书,先嘉勉其收纳流民的举措,并给予高度肯定与赞赏,然后才是委任他攻伐黑山贼。

“钟万里,西园库藏因卿缘故少了何止一山,莫失朕望啊!”刘宏兀自说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好像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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