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潜航

好不容易被迫谈妥了入伙的事情，纪舒还没睡到几个小时就又被亚伯兰给弄醒了。这次他可是在送走亚伯兰之后反锁了房门，还仔细检查了其他地方，可这家伙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他的房间。

纪舒此刻是真切体会到了老年人的睡眠质量有多差，以及没睡好的时候是有多难受。他迷迷糊糊地穿着衣服不禁抱怨道：“几点才睡的啊，你怎么又来了？”

亚伯兰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丢给他一个手机，纪舒连忙腾出手接住手机，看了一眼手机的造型，比他原来用的看着要高端许多，正好他现在还没有这些生活的必需品。

“这么好？还发手机的，这手机看着挺高级啊。”

“大众货罢了，哦我忘了你在梦里待了几十年。”

纪舒愣了一下想想也是，几十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外面世界的科技再上升一个台阶了，他虚起眼盯着刺眼的屏幕，微微颤抖着有些僵硬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不过好在一些基础功能的用法变化不大只是更花哨一些而已。

“你手机里有个叫灯塔的软件，点进去。”

在手机菜单的正中央有一个跟灯塔图标和名称一样的软件，纪舒点进去之后屏幕就变成了全黑，然后一个金属质地的LOGO闪过，在风格既视感与曾经的某品牌开机动画惊人相似的载入动画之后便打开了一个相当简陋的界面，排版上也跟普通的社交软件没太大差别，只是整体色调上看着更加神秘或者说可疑。

“这是干什么的？”

“这是我们内部的通讯，用于平时群体发布常规命令或者交流，这个东西和手机的通话信息都可以绕过帝国的监视，所以我们基本都是使用这个。”

纪舒看见目前群组的分类里只有一个中原领，因为他的账号是早上才注册好的所以只能看到早上的记录。

鲜愚【7:11:39】：@何浪我靠飞机厕所里没纸！

鲜愚【7:12:03】：刚刚那是怎么了飞机突然抖了一下，我好像沾裤子上了！

鲜愚【7:15:20】：@何浪你死了吗接电话啊！

鲜愚【7:17:27】：我去欧石楠分部的组叫人了，反正丢的也是你的脸。@亚伯兰·周

亚伯兰·周【7:17:29】：？

看完这短暂的记录纪舒长叹了一口气，心里越发觉得没底，但贼船已经上了此刻自己也算半个通缉犯那也没别的办法了。会不会遗臭万年现在他不在乎，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过得安稳一些。

“欧石楠分部？”纪舒突然问道：“你们在别的领也有成员吗？”

亚伯兰斜视着他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不屑地回答：“废话，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村里的小组织吗？能上帝国的通缉榜还是有些实力的。现在你还在实习期，所以只能看见咱们中原领分部的组，等以后就会有灯塔的公共组，去其他领出差的时候还会临时加入相应分部的任务组。”

他在群组里翻了翻发现这个群组居然有十多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他、亚伯兰、鲜愚和何浪以外其他头像都是灰色的。

亚伯兰发现他在看成员列表于是解释道：“这些都是以前的成员。”

“以前的？”

“他们都牺牲了，按例要把他们的账号停用，但不能删除，所以头像是灰色的。”

气氛突然沉默了起来，纪舒偷偷瞄了亚伯兰一眼，发现他依旧是满脸不在乎的表情，

只是有些出神似乎在想些什么。

欧洲，北海。

受大西洋东部寒风的影响，4月的西欧海面与周围沿岸格外寒冷，这也导致了海上作业与私人游轮等出海的减少。

当天夜里十点多，乌云遮住了夜空，海面一片漆黑无风无浪宛如死寂，有一艘货船正停在海上与四周环境一样安静。船上没有亮起灯光也没有听见有人说话，仿佛这是一艘无人驾驶的空船漫无目的地漂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上。

此刻海面20米深处，一艘黑色的潜艇悄无声息地行驶在海中，在快要接近空船时开始放缓速度逐渐停了下来，此刻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在潜艇内部的舰桥中，里面的空间相当宽敞，从密密麻麻的操作板和显示屏来看这艘潜艇应该相当先进的那种了。不仅能在帝国海军的扫描下从欧洲西岸一路过来，同时也搭载了足量的火力装置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武装冲突，无论是帝国还是那艘情况不明的空船。

何浪和鲜愚穿着黑色的长衣打扮得像低配版黑客帝国，并与两名和他们同样身着制服但气质却天差地别的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在他们的领口以及袖口处都别着一枚灯塔的徽章。

因为自家出任务散漫了惯了，所以碰上这种流程相当正式的场合时何浪看上去还是有些焦虑和局促，鲜愚则像是衣服不合身似的时不时挠挠身子，毕竟他们平时是连制服都不会穿的。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一群神色肃穆如临大敌的船员，不过这些人的制服风格就更偏向与于方便大量劳作的工装了。

鲜愚凑过头悄悄对着旁边的何浪说：“你看看别人的分部，连打杂的都有这么多人，哪像咱们一样给亚伯兰当牛做马什么活都揽下来了。”

“废话，你没看见他们的制服都是最新的吗？我这件好像又小了些。”何浪虽然一脸正经地站在那，但很显然眼前的景象让他也是憋了不少的牢骚想要发泄出来。

而身边的另外两人站着没有闲聊，他们听见了何浪和鲜愚的说话声后看了过去，目光落在了何浪的身上，出于职业习惯在一番打量之后大概分析出了这个人的性格习惯，随后又看向了鲜愚。但那个男人看完何浪之后就转回了头没有再去看鲜愚，只有那个女人看了过去。

当目光刚落到鲜愚身上时，他似乎察觉到了女人的视线，毫无征兆地也转过头去和对方对视在了一起，然后笑了两声开口道：“嘿嘿，你看我干嘛？”

女人也是有点惊讶于对方的敏锐，他们之间分明还隔了两个人，自己的动作也很隐蔽。便咳嗽一声解释说没事，又调整了一下站姿重新站定。

而这时舰桥的舱门被人打开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也没有再说话，齐齐看向了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