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任务开始

“女士们先生们。”身着西装浑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走到了最前面，他看上去年龄跟现在的纪舒相仿，银白的头发打了发蜡整齐地梳成了背头，笔直地站在所有人的正前方，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对着所有人拍了拍手，在场面迅速安静下来之后说道：“各位来之前想必已经大致了解过这次任务的目标了，前方那艘货轮中的所有船员都离奇失踪，我们怀疑这涉及到异常事件的影响。所以需要在帝国的军方人员赶到以前解决上面的问题。”

这个男人名叫卡尔·斯托克，是灯塔在欧石楠领区域的负责人，也是本次任务的总负责。

“执行本次任务的主要专员是，路加·密西塔和伊迪丝·诺德。由伊迪丝·诺德为负责专员。”

站在旁边的男女走了出来，男的宛如拳击选手一样有着虬结的肌肉，身高近两米比旁边的女人高出了一大截。而那个女人留着一头中发站在男人身边双手环抱，似是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了。

卡尔继续介绍道：“协助专员是来自中原领的何浪与鲜愚，由中原领守夜人的负责亚伯兰直接推荐。”

何浪心中暗骂着这个坑自己人的货，跟鲜愚一起走到了路加和伊迪丝旁边，他们象征性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随后分别站立在了两侧。

此时卡尔心中也是暗忖道：早就听说中原领分部的人不同反响，能在中原领那种帝国看守严密的地方保持隐秘行动，甚至连成员都只有寥寥几人，能在那么大的地方上如此游刃有余地执行所有任务，难怪总部会同意让他们来协助。

想到这他又将目光投向了中原领的二人，却正好看见在那旁若无人地挖鼻屎的鲜愚，然后鲜愚又抬起头跟他目光对视在了一起并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其貌不扬，看不透啊。”卡尔微微摇头心中感叹一声，便开始接着说正事。

“各位，请随时保持联系。我们的第一阶段调查时间为九十分钟，如果有危险请及时撤离。请一定要注意安全，”然后他略微停顿了一会又提高调门朗声道，“我等守望！”

而潜艇里的其他所有人包括鲜愚和何浪也一脸肃穆地重复了一遍。

等到所有人都恢复了常态，卡尔站在舰桥上冲他们挥了下手说：“准备上浮！”

黑色的潜艇排开海水出现在了海面上，就像一条上浮换气的鲸鱼，在漆黑的夜里很难看见其身影。过了一会，潜艇顶部的舱门打开了，陆续从里面出来了四个人站在甲板上。这艘潜艇很大，即使这四人在上面站得很分散也还有相当宽阔的空间。

站在甲板上的时候，路加一直用一种嫌弃的眼神斜视着旁边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鲜愚，伊迪丝注意到他的异常故而问道：“你认识他吗？”

“合作过。”路加回想起一些往事，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深吸一口气收回自己那一丝鄙视夹杂着畏惧的感觉，避免在任务中夹杂太多个人情绪。

伊迪丝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多问，倒是鲜愚在一直在旁边挂着天真无邪的和善笑容，还朝看着他的路加招了招手。

潜艇已经停靠在了距离货轮很近的位置，这时众人才发现货轮上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连站在潜艇甲板上的人都能感觉到一丝凉气，仿佛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冷库。

伊迪丝拽下几根头发捏在手中，那些头发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断扭动着，仔细看可以发现这些像头发的东西实际上是某种金属一样的机械造物。

可仔细看才会发现的东西，鲜愚却并不一定会仔细。

“这样以后会不会秃啊。”鲜愚侧过头低声对着何浪说了一句废话，但何浪没有搭理他。倒是伊迪斯听见了这句小声嘀咕，她动作一顿然后回头白了鲜愚一眼。

她伸出手将头发贴在船上然后松开，这些发丝如同水里的鱼一样沿着船身游走瞬间就消失了踪影。过了几分钟伊迪丝冲三人点点头示意安全，而耳机里也传出的卡尔的声音，告诉四人允许登船，然后他们便拿出准备好的钩抓枪固定在船舷上开始攀登。

话分两头，此刻的中原领。

亚伯兰坐在房间里跟面前电脑屏幕中的人大眼瞪小眼，对面的人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人的头上插满了各种电线，整个人如同干枯的树干一般缩在轮椅里，从裸露出来沟壑遍布的皮肤上可以看到其皱纹下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一些甚至深可见骨，在他的旁边还挂着一个呼吸器时不时拿起来吸两下。

“跟踪器新采集到的音频传给你了，是一个四十多年前就存在的异常空间，等白天我再去那里确认一次，就联系裁缝过来收尾。”亚伯兰开口说道。

电脑那头的老人点了点头问道：“四十多年前，看来还是因为那次事件直接导致出现的。”

“没错，里面还有个黑户我已经带了出来，现在已经监视起来了，暂时没有危险，他的信息之后我会发给你们进行确认。”

老人对这件事没有太放在心上，继续问：“嗯，那他们有听到这些声音吗？”

“跟以前一样，这种特殊的频率人类是无法听清的，只能用设备进行采集再转换。”

老人没有继续说什么，闭上眼缓缓向后靠去，身上连接着的电子设备开始微微闪着呼吸灯的光芒。

他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短暂的沉默后张开了嘴，一段含糊不清又晦涩难懂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响起，仿佛一种从未听过的语言，但他的嘴却一直张着没有动弹半分。

这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似是念诵似是吟唱，但那些音符却很难从听众的口中再模仿发出，只听了一会便令人感动背脊发凉忍不住颤抖，即便是亚伯兰也不禁坐直了身子。

半晌后声音停止老人醒了过来，他坐起身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解脱般长出口气然后开口道：“呼...目前收集的片段还不够破译这些信息，还需要继续收集，而且要赶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次任务中你们中原领是损失最惨重的分部之一，相信你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听到这亚伯兰的脸突然就阴沉了下来，他低着头一言不发，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知道，你觉得组织的一些做法很不人道，但这是我们为了人类的未来所必要的牺牲，你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路加可是已经同意了进一步的改造，而你分部的...”

“够了，我知道了。”

亚伯兰打断了老人的话没有继续听下去，伸手直接摁下了电脑的电源键。他盯着漆黑的屏幕发了会呆又仰天轻叹一声，似是心理安慰一样自言自语道：“还好，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