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占据这里
封无忌自然不信，盯着暖雪娘娘，“我不明白你这样说的目的，你刚才锁定过我的气息，你当然是龙官。”
封无忌不确定是不是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只见对面的女人抬了抬手，口中说着：“又要浪费法力……”
封无忌只觉身前有某种力量在波动，但并不强烈，对他没什么威胁。
波动停止，一道散发着微光的圆环在他身前悬浮。
“这是最接近力量本质的法力呈现术。”暖雪娘娘道。
封无忌一下便明白为什么叫呈现术，他能明显感觉到面前的微光里蕴含的力量，但它们此刻却极其温和、平稳。
但更让封无忌惊讶的是，对方竟然这样没有保留的暴露自己的力量本质，如果她不是对自己有强大的自信，那她一定是疯了。
“和你体内的力量不同。”圆环散去，暖雪娘娘道。
封无忌承认，那的确和龙息不同，虽然不同龙面的龙息特质也有不同，但都算同出一脉，本质上并无区别，而刚才那份力量他是陌生的。
看着对方端坐在沙发上，再看她一身的装束，这原来并不是什么古装癖。
她真不是白头城的人？可白头城已经封绝七年，连灵墟入口也不知所踪，她从哪里来？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文字里写的东西是什么了？除非这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暖雪娘娘接着问。
封无忌保持着调动的龙息来到沙发一侧，只见屏幕里是一篇关于龙面具和龙图来源猜想的文章，文章保持在页面顶部。
——连滚页也不会……
看来她至少是真的没接触过电脑的。
这些当然不算秘密，即便在普通社会，龙官们也算不得秘密，红盘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普通人知道龙官的存在，只是他们了解得不多，只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人是怀有异能的。
封无忌不知道这样一个拥有倾世之姿又神秘莫测的女人为什么会来找李白野，但就像对方说的，自己也要找李白野，而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能阻止，别人掌握着线索，他只能接受。
“如果你不急的话，先找人吧，你想知道的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之后都可以告诉你，或者边找边说？”封无忌道。
比起对这位叫暖雪的女人的好奇，他更想先找到李白野。
“好。”暖雪娘娘又露出笑容，“先等等我。”
房里轻风四起，朝起身的暖雪娘娘汇集而去。
她在吸收房里李白野残留的灵气。
……
“你怎么确定他走的是这条路？”
跟着暖雪娘娘朝小区外急行，封无忌问。
“我能……闻到他的味道。”暖雪娘娘边走边说。
现在封无忌能确定，这绝不是某种癖好。
出了小区后暖雪娘娘忽然停下，四周“看了看”道：“灵气变淡了。”
“还能追踪吗？”虽然不懂灵气是什么，但封无忌知道这就是暖雪娘娘说的李白野的“味道”。
“在消散。”暖雪娘娘加快脚步向东边急行。
步行二十分钟后，封无忌猜测李白野很可能是上了车，暖雪娘娘带的路一直在马路上。
封无忌让暖雪娘娘等着他，十分钟后他开来一辆越野车，那是他从警务署借来停在龙行会的。
两人继续追踪。
进入山里十多分钟后，暖雪娘娘察觉李白野的气味重新变得清晰。
封无忌抬头，
沿路而上是白头山回峰，而暖雪娘娘指的方向则没有了道路。
——李白野在这里下了车？
封无忌把车停到路边，跟着暖雪娘娘往山林钻去。
之后两人停在了一片野林，李白野的“气味”在此断绝。
暖雪娘娘耗费法力绕着树林飞跃数圈，最终摇了摇头：“不见了。”
……
山庄右楼，李白野和那雨师妾在一楼书房里已经对坐了一个多小时。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问，李白野在答，所以李白野对她的了解并没有增加太多。
只知道她跟李白野不同，并不属于不高山那片空间，好像是一直在寻找什么灯，所以才落到了不高山，之后又跟着李白野来到了红盘。
她待在李白野身体内则是因为这些空间都容不下她原本的力量，只有李白野体内那团白雾才能隔绝空间对她的压制。
前晚她以真身出现逼退那个胖子，没想到红盘的压制比在不高山时更为强烈，在李白野的景海雾中沉睡一日后，在今早醒来。
至于李白野的仙姑老妈，雨师妾不认识，只是那天清晨在不高山见过那座飞天的道宫。
而对红盘，或者说对白头城的了解，雨师妾只有李白野落到广场到胖子出现这段时间是醒着的，她听到了阑姑告诉李白野关于龙官的那一点基础信息，和她亲眼见到了李白野景海内龙面的觉醒。
李白野已经和雨师妾说过自己怎么被抓到山庄，此时，他正说着他在内网上看到的关于白头城和龙面的问题。
“所以，弱小的你觉醒了一个最弱的面具。”
雨师妾看着李白野。
“不要老把‘弱’这个字用在我身上嘛，我以前可是我们年级的老大诶；我会吹唢呐，会做饭，会画画，娘娘庙一庙之主，庙里道经已经背熟三十七本，自己赚钱吃饭，哪里弱了？”李白野不服道。
“你刚才说……你是被抓来这里的。”雨师妾缓缓道。
“那……”李白野挤着眉头，“那不是这个世界太疯狂吗，我才到这地方几天啊？又不是小说主角，一出世就能威震数方，到哪里都能喧宾夺主。”
“你掉在了泥坑，你爬不出去。”
雨师妾直视李白野。
“那我来试试能不能在此处做主吧。”
她从书架下那张单人沙发里起身，视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扫向外面的庭院。
“什么意思？”
李白野愣愣地跟着看向窗外。
“占据此处。”
雨师妾那本来清冷的双眼中仿佛有行舟荡漾。
“占据……”
望着雨师妾向外走去的北影，李白野差点呆住。
——行，女侠，你才是主角啊你！
“别离我太远。”
雨师妾走出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