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其实我很害怕
“这是什么意思！？”
邮差大叫着就要从椅子里站起来，眼睛慌乱的在商人与女人之间来回变换。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治安官小姐与卡恩都是措手不及，只是治安官小姐本能的转到椅子后面蹲下，双手抱着头，而卡恩则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商人背后的阴影之中。
毕竟自己站在商人后面，即使有任何事情完全可以躲在他的身后，这里更加安全。
“砰！砰！砰……”
枪声不停的响起，一朵又一朵的血花在邮差身上绽放，女人的射击水平不是很高，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想要打偏也是不可能的，但这无疑是最要命的，因为每一枪都不致命，所以更加的痛苦。
“呃……啊……”已经躺在血泊中的邮差先生痛苦的呻吟，身体不停的抽搐，黑色西装上的血洞不停的向外冒着鲜血，“为……呃……为什……么？”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邮差的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不知道是对商人说的，还是对女人说的，不过商人接过了话头，声音一如从前，坐姿不变的对邮差说道：“这也是交易。”
女人手中的枪还冒着青烟，她绕过圆桌走到邮差的身旁，又在他的手臂与大腿上补了两枪，然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一张美丽的脸孔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然而女人的动作没有停止，她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耳后，用力的向下拉扯，随着一层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皮被撕下来，另一张脸出现在了。
那是一张狰狞的面孔，表面皮肤鲜红如血，无数细小的伤口分布在上面，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一侧的嘴角一直延伸到耳边，缝合起来的伤口，像一只蜈蚣趴在上面，再加上此刻女人脸上带着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又见面了，杰米先生！”女人的声音有些动听，但是此时此刻的场景，却让这声音显得有些诡异。
“你……你是……啊！”女人的脚踩在邮差的伤口上来回的撵动，脸上的笑容更加狰狞，更加放肆。
又是一连串的枪响，女人将枪里所有的子弹，全部倾泻在邮差的头部，黑色的头套被打成了渔网，已经分不清哪里是眼窝，红白混合物平铺在地面上。
子弹已经被打光，女人的手指还在机械的勾动着扳机，笑声依旧回荡在空旷的房间，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交易已经结束，你可以离开了。”商人用一如平常的声音慢悠悠的说着。
躲在椅子后面的治安官小姐，并没有像她的名字那样霸气，从最开始惊恐中苏醒过来之后，快步走到墙边大口大口的呕吐。
卡恩此时也不好过，一方面他要保持住这种镇定自若的状态，另一方面还要忍住胃部的一阵阵翻江倒海。
“我还要进行另一份交易。”女人把手枪放在桌上，转过身来向着商人恭敬的鞠躬，然后站起身来，继续说道，“商人阁下，我要继续交易。”
“哦？你还想要什么？”
女人将面具重新戴上，恢复了那张美丽的脸庞，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身份磁卡，放在桌子上。
“找人杀了我，这里面的钱就是佣金。”
“可以理解。”商人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坐个更加舒服，并把视线看向还在呕吐的治安官小姐，“治安官小姐有没有兴趣完成这一单交易？”
“不……不，我完全没有兴趣，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想离开。”
“好吧，
那下次交易的时候再见。”
治安官小姐捂着嘴巴，向着商人鞠躬，然后逃命似的离开了房间。
这时商人又敲了敲桌面，脑袋微转，说道：“你呢？”
我？
这个女人与商人的交易内容已经可以猜出个大概，已经报完仇的她显然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尤其是她的那张脸，人总不能一辈子带着面具过日子。
如果现在自己杀了她，不但能得到一笔钱，而且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可是……可是，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卡恩看向桌上已经没有子弹的手枪，又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军刀，他很想把这次经历当做是积累经验，因为自己也处在危险之中，也许在明天，也许在后天，卡恩就会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杀人，或者是被杀。
但肯定不是现在！
就算是为了让面前的女人解脱，自己也绝对无法亲手杀死一个与自己无冤无仇的人，就算自己不是第一次杀人，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卡恩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也无法做到。”
“很遗憾，恐怕你还要等一段时间，我会尽快为你安排。”
女人看了卡恩一眼，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鞠躬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商人与卡恩，以及一具冰冷的尸体。
“坐吧，你刚才的表现不错。”商人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
“其实我也很害怕。”
商人若无其事的敲击着桌面，说道：“但是你忍住了，其实你完全可以得到那笔钱，我想应该不是小数目，说不定那样做你就可以有足够的的金钱购买灵源。”
“我做不到，尤其是对一个可怜的女人下杀手。”
“可怜的女人？我想她不会喜欢这个称呼，不过我很欣赏你的做法，有原则。”商人拉过一个木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圆形的玻璃瓶，里面绿色的液体不停冒着气泡，看上去有点像地球上的碳酸饮料。
“这就是你要的灵源，可以解决你的问题，还可以让你成为超凡者。”商人一只手托着玻璃瓶不断的摇晃，对卡恩说道，“我是一名商人，不可能做亏本的生意，我这里有一份委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接下来？”
“我不想杀人。”
“当然，我也不喜欢杀人，只要你答应接下这件委托，灵源就是你的了。”
……
卡恩将装有灵源的玻璃瓶捧在胸前，从另一侧的通道进入电梯，准备离开黑市。
这次电梯里只有卡恩与比利两个人。
“拿到灵源了？让我猜猜啊，你接受了一件委托？”
卡恩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嘴里小声的道：“你猜的很对，里面死人了，一名交易者，杀死了另一名交易者。”然后，卡恩将里面的事情讲给了比利，对方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走出电梯之后，比利才继续说道：“商人这么做并没有错，他不但给了邮差一个新的身份，还让自己赚到了大量的金钱，完美的履行了一名商人的准则，至于居住证，你放心，商人可没办法搞到，不，应该说谁也没办法搞到。”
换个角度思考，或许是这样的，但这种做法自己实在有些难以接受，说不定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商人出卖，然后惨死在交易会上。
比利看了卡恩一眼，仿佛是猜到了对方的心思，说道：“你放心，商人不会泄露任何人的信息，这是他们生存的准则，至于邮差的事情，我想应该是那个女人早就知道了邮差的身份，然后用交易的方式在里面杀死了他，要怪只能怪邮差不小心。”
“与其关心其他的，你倒不如关心一下接下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