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超凡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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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抚摸着下巴，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原本应该是床的位置，此刻已经收拾出一小块空地，卡恩就站在那里，只穿着一条内裤，迎着比利有些古怪的眼神，双手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只能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
这个家伙不会是故意让我这么做的吧，就是为了看一看我的身材？在梦中的时候，那个蛇人少年可没脱衣服。
“要是再强壮一点，或许更有看头。”比利对卡恩的身材做出了评价。
“为什么要脱衣服？”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比利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灵源，对卡恩说道，“喝吧，喝下去你就会成为超凡者。”
“道格拉斯说过会堕落成为恶魔，是怎么回事儿？”卡恩拿起装有灵源的玻璃瓶，用力拔出上面的塞子，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没有任何的味道，可以感受到里面气泡在液面炸裂之后飞溅而起的水雾。
“担心成为恶魔？超凡者本来就是恶魔的使者，别忘了，灵源可是来自深渊生物，不是来自天国的天使，放心好了，你不会堕落成为恶魔，只会成为超凡者。”
卡恩深吸一口气，回味着比利的话，恶魔的使者也比变成老头要好吧。
想到这里，卡恩没有再想其他，一仰头，把整瓶灵源全部灌进了嘴里。
没有任何味道，也没有那种碳酸饮料在口腔里炸裂的感觉，粘稠而又顺滑的口感，让卡恩想起上辈子感冒时不小心被吸进口腔里的鼻涕。
不，还不如鼻涕有味道。
灵源在进入口腔之后，立刻顺着食道进入胃里，所过之处一片冰冰凉凉，让赤身**的卡恩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接着一股寒流从胃部向外扩散，就像是无数双小手在不停的摸索，一阵又一阵酥麻奇痒在体内蔓延。
卡恩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内部的世界，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从内脏到骨骼，再到肌肉，最后到达皮肤，随着感觉不断的扩散。
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起来，无数的绚丽烟火绽放，短促却不间断的刺痛感冲击着眼球，让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渐渐地全身奇痒无比的感觉逐渐回缩，重新返回体内，同时传来“啪”的一声清脆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撞破了屏障，想要破体而出。
接二连三的噼啪声不断地响起，就像在体内点燃了一串鞭炮，疼痛取代了酥麻奇痒，卡恩的身体慢慢蜷缩在一起，慢慢的整个人侧卧在地上抱成一团。
地球上的记忆，卡恩的记忆与书中所描述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搅拌，被揉捏成一团，然后不断地快速闪过，剧烈的头痛让卡恩发出痛苦的呻吟。
“那篇咒文还记得吗？”
咒文？
“深渊之外的使者，打破秩序的混沌化身，穿越永恒不变的世界之门。”
卡恩咬牙将那篇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的咒文吟诵出声。
现实中的一切再次被撞得支离破碎，眩晕感也如约而至，紧接着所有的感觉全部消失。
他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那一片深红色的空间之中。
一如既往的红色，一如既往的流光，一如既往的宫殿与祭坛，这次卡恩觉得自己与这里的人联系更加紧密，因为自己不用再走台阶了，而是直接出现在了宫殿的门前。
再次进入宫殿，来到祭坛前方，
上面的亡者之书已经被卡恩取走，现在上面空空如也，红色的流光还是从祭坛流出。
卡恩伸手想要抓住它，结果不出意外的被流光穿过手掌飞向远方。
果然是逃避现实最好的去处，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刚才混乱的思维也在刹那间就恢复了正常。
如果每次超凡位阶的晋升都会如此的痛苦，那我完全可以在服用下灵源之后，立刻念动咒文进入深红空间，然后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就是如此的神奇。
不过我应该什么时候再回去呢？要用什么方法？再次念动咒文吗？
刚刚有了这种想法，卡恩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念动咒文，当最后一个字符出唇之后，深红色空间立刻粉碎，下一刻，卡恩的意识回归现实之中。
此时全身的疼痛也逐渐的消失，烟花也慢慢停止了绽放，眼前模糊的景物恢复如常，脑海中的混乱也被平息。
卡恩从地上爬起，努力晃了晃脑袋，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脸，长长突出一口浊气，低头看去，发现手掌又明显的红色。
“去洗个澡吧。”
这时卡恩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撒发着难闻的味道。
“这就是你要我脱光衣服的原因？”
“不然呢？难道是我想看你的身体？”比利皱着眉头看向卡恩。
……
蒸腾的水气中，卡恩站在镜子前，伸手抹去上面的水雾，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去，不过这次没有发现那个家伙的身影。
他凑近镜子，看着里面自己的双眼。
似乎比过去更好看了，深邃？好像是这么形容的。
卡恩转身起跳，单脚稳稳落在浴缸边缘，身体以及晃动，但幅度明显小了很多。
虽然依旧如之前那般瘦弱，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平衡力更强了。
果然正经的灵源就是要比临时的强上很多。
换好睡衣，卡恩走出浴室，看着还翘着二郎腿的比利，他皱眉说道：“这样坐着很不好看。”
“我喜欢。”比利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调整了坐姿，对卡恩认真的说道，“虽然你现在服食了灵源，但是还要经过发育期，进入平稳期之后，你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超凡者。”
“发育期？”卡恩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在床边。
“没错，在低级位阶阶段才会出现的特殊时期，把握不好，你将会只能是一根韭菜，无法成长为参天大树。”
“具体点？”
“多吃饭，多锻炼，多学习，好好利用亡者之书。”
“去看……”
比利打断了卡恩的话，并且嘱咐道：“每个拥有者所看到的内容都不一样，亡者之书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要将里面的内容透露出去，更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亡者之书。”
“现在我们进行感知，首先放空你的思想，让自己意识沉浸到体内，感受灵源的存在……”
卡恩慢慢闭上眼睛，努力放空着自己的思想，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让他回想起上辈子听过的一个名词，五心朝天。
他不自觉的盘腿打坐，双手放在膝盖处，让自己的手心脚心向上，身体慢慢坐直，舌尖抵住上牙膛。
简单的几个呼吸之后，脑海中的杂念被一一剔除，呼吸变得悠长。
“让你的意识穿透身体的屏蔽，进入灵魂，将分散在里面的灵能聚拢。”
卡恩的意识在比利的指引下逐渐向内延伸，在穿过无穷无尽的黑暗之后，他看到散发着光晕的海洋。
光晕在不断的向外扩散到黑暗之中，十分的缓慢却非常的明显，卡恩静静的看着他，将向外扩散的光晕慢慢的收束，拉伸，揉捏，直到那片海洋完全按照卡恩的意愿变换各种的形状。
这时比利的声音又恰到好处的响起，“现在保持住这种状态，抽离一丝其中的灵能，让它穿过灵魂的屏障，进入你的体内。”
卡恩又开始了不断的尝试。
一次、两次、三次……
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失败之后，卡恩终于成功将灵能抽离出来。
灵能在离开灵魂的屏障之后，完全顺从了卡恩的指挥，在体内不停的游走，所过之处可以感受到一阵冰凉，最后卡恩将其原路送了回去。
“记住这种感觉，能够随时随地进入感知状态，才算是合格的超凡者，当然要经过不断的反复练习才可以做到这一点。”比利深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卡恩说道，“你比我想象中更加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