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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家内

“许渡少爷,快近中午了,起来了吧,不然我又挨婆婆骂了。”

我张开眼睛,窗外的阳光刺眼,我只好再次紧闭起来,又用力挤眼皮成了一团,这才舒适些,抬起沉重的头,手揉了揉眼皮,它舒服地流出些泪水,我半眯着睁开眼帘,外面阳光明媚。我的床旁是一位高大的精壮汉子,他喉咙发出童稚般的轻吟声,我却不感到一点怪异,原来已经正午了,起来吃饭了。

“大力,扶我起来,替我更衣。”

郑大力一喜,露出了两颗大马牙,“好的!少爷。”

大力的手将我拉了起来,那双大大的长满茧的粗手,扶在我的背上,感觉是一双僵硬的爪子在挠,我说道,“大力,你太用力了,我背疼!”

“啊!对不起,我错了少爷。”郑大力收回他那双稚嫩,细长的小手。

“算了,我自己来吧。”

“少爷!不用您!”

“滚开啦!”

郑大力退至一旁,低垂着头。

大力这般大的身子,我仰起头来只能到他的肩部,为何我看不清他低着的脸?

“大力,我嘴巴馋了,我又想吃苏齐酒楼的菜了。”

大力垂头,嘴巴嗫嗫嚅嚅,好像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翻了衣柜,衣柜里空空荡荡,我直愣地看着衣柜,骂出声来,“吗的!老子的衣服呢?!父亲?!”

我怒火冲头,冲了出来,身上穿着一条亵裤。

我大脚重踏地冲出房门,可是突然映入眼里的是苏齐酒楼里布置得美轮美奂的二楼。

“许先生来啦?”

我寻声望去,只见苏洛携着陈晓舞坐于近处的位置上,他们桌上的菜肴可谓是丰盛无比,那油光闪亮的黄鸡皮,还有一旁的沾料,还有一些模糊的看不清楚的菜肴,我咽了一口唾沫,因为陈晓舞竟然赤身**地坐在苏洛身旁。

“许大哥!过来吃饭啦。”陈晓舞带着喜悦的轻柔的声音喊道。

我感到内心紧张,我悄悄打量了苏洛的脸色,只见他欣喜快乐,和陈晓舞说话时眼角通红,显然是面对心上人紧张过度了。

突然!苏洛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这双眼睛我见过!绝对见过!可我为何想不起来!苏洛!你到底想干嘛!我对陈晓舞很好的!我给了她很多钱!我每次去青楼都是找她!她得到了我很多钱!我的身体直冒冷汗,背部已经潮湿,可是我回过神来,发觉苏洛和陈晓舞仍然在温馨地交谈,吃菜。

我对潘姐说,送这个漂亮的女童去青楼,青楼的会高价买下,你看这娇媚的双眼,稚嫩的躯体,这不让人兴奋得发狂?正好解了你们燃眉之急。

“好主意!谢谢许少爷了。”潘姐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

我惊身一看,这时候我才察觉到我光着上身,下身穿着白色亵裤,而周围有许多人,我见过的苏齐酒楼的仆人,还有罗林少爷,还有罗阳,甚至连少有出现的墨辰,墨逸都来了,我紧张地寻找遮体衣服,甚至开始在人流中奔跑,可是周围的人为何在大笑?他们聚在一起吃个饭有什么好笑的?莫非在笑我?

我从头顶凉到了脚根。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我后方响起,像是百灵鸟的叫声,“许少爷好?”

我定身回看,我知道我完了,我的脸面都无了。苏雨和齐雯两姐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呢?苏齐酒楼都是她家的。

“许少爷也来了?”一道陌生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啊!连墨灵儿和墨瞳两姐妹都来了!我为何看不清她们的脸?我忽然想起我光着身子,失了体面,我甚至可以看到她们回过头捂着嘴在讥笑的样子,我惶恐地拔腿抱头逃蹿。

跑了一会。她们没有追来,我呼出一口气!该死!郑大力明明时刻跟着我!这都不拿衣服来!回去我叫婆婆打他个屁股开花!

哎哟!

我看见婢女抓住了我的脚!

“啊!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还敢出来!叫你出来!叫你拦我路!叫你拦我路!”

我举起手来,手像一个长鞭,抽向脚上的女童。

女童神态木讷,在我的猛烈抽击下一言不发。

“儿子呀,过父亲这来。”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寻声望去,父亲坐椅子上,而他的大腿处,依偎着一位衣着暴露的女子。

好!父亲来了,有救了!有救了!

“父亲!快给我衣服!”

“要什么衣服?是我带你来这儿玩的,你好好玩个痛快!”

“可是这儿是苏齐酒楼呀,吃顿好的就回去了。”

“谁说这是苏齐酒楼?”

我疑惑环望,啊!这不是苏齐酒楼!这是玄门会的青楼!啊哈哈哈!苏洛呀,苏洛,原来你也和我一样!你个杂种东西!哈哈哈……怪不得我只穿着亵裤,原来大家都一样。

啊!苏齐姐妹和墨家双娇都在这儿!这岂不是?唉呀!我怎么这就跑了!我得赶紧回去!

“父亲!我还有一事!我得速去!”

“儿子慢走。”父亲捏扯着身上女人的皮肤,女人像僵尸一般一动不动。

苏齐姐妹!墨家姐妹!我来了!我喜不自胜。

我冲往原先的位置,但是在那儿的四女已经走了,我随意走了一下,道路附近的墙壁上有一道门,她们肯定在那里!我赶紧冲了过去!但是即将靠近之时,我放慢了脚步,放低了步声,直到接近门口,我先是耳朵贴在的门上,仔仔细细地听门内的声音。

只听见门没传出了细微的“嘭嘭”声,声响不断,声响不断,我已经欲火焚身!我又竖起耳朵倾听,用眼睛贴上去,从门缝里看……

“你在此作甚?”

我吓了一跳!

“原来是吕先生,我只是路过此地,您在里边可安好?”

我恐惧地看着吕先生的笑脸,他那张脸没有眼睛,额头以下之鼻子处拧成了一团血肉。

许渡胸口冒出火气!猛地起身!结果看着身上毯子突出来那一处,心中叹了一口气。

许渡心想:原来是一个梦呀,唉呀,总是做这些奇怪的梦,我身上的汗为何这么多?枕头都湿了,我为何在我房间内?我得想想……该死!该死的苏洛!等我明日,打不得你,老子找陈晓舞!!

许渡下了床,两支树枝似的腿突然都断了,他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大叫。

“我的脚!我的腿!”

许渡痛苦地哭了出来,月亮的淡蓝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痛苦扭曲的脸,他枯瘦得只剩下一层皮,苍白的皮肤下没有一点儿人应有的红润,像是长久泡在水里的皮肤一般,仿佛一扯就能将其脸上的皮拉了下来,露出一片血红的肉,还有粘着少量血红碎肉的骷髅。他的眼袋也平了下去,变成了黑色烙印刻在在眼眶下。

他感知到身体枯竭,腿骨已经断了。

“该死的苏洛!该死!该死!王八蛋!畜生!闸种!”他气愤得怒火中烧、乱喊大叫,最后竟说不出话来,嘴里低声呜呜,“我要死了!我感觉我要死了!吕先生!快救我!快救我!血祖!快……快救……”

许渡的声音沉了下去,在他生命即将消逝的那一刻,他的双眼看到的表像都变成了红黑色,红黑色的表像世界里,一道黑色的门敞开,走进来了一个人,在许渡最后的仅剩的短暂意识里,有个声音说道,“我叫你通知苏洛的话,你没有传达到位。”

许渡腿骨错位,腿骨从皮肉间横截戳出,松垮发白的皮肤刺出一团血肉,红黑色的骨刺像一块突兀刺出的岩石,使得他的小腿像是狗的后腿一般,有一个弯的弧度,而关节处有一个类似弯曲的根筋。他步履蹒跚,像是一个没有目的,四处游荡的恶鬼,他心生怨念,憎恨不帮助他的一切人!憎恨耻笑他,揍他的人!他憎恨父亲,憎恨婆婆,憎恨一切!

他内心渴望力量,渴望权利,渴望……

他内心向着血红的脸,不停地祈祷,不停地跪拜,像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呵呵,养出了个怨气极重的怨鬼。”

许渡抬起黯淡无神的双眼,大呼出一口腥臭的气体,像是一个发怒却无法泄气的人,因为他从吕凌风身上感受到了恐惧。

所以他只好走出了门外,寻着“嘭嘭”声走去,他脚上的猩红黑色的血流了一地,但是没有影响到他的活动。

曾婆婆褪色的衣服上粘满了尘埃,额头上已经布满了黑红色的血痕,血和灰尘混在了一起,变成的血红色的浆糊,额头上也有,地上也有,两个浆糊碰撞在一起,其具备的粘性拉下了她脸上的一层松垮垮的皮肤,她已经没有脸了,只有血红一片。

曾婆婆磕头时,后面寻声而来的许渡,远远看见了衣衫破旧的曾婆婆,他顿时恨意大起,变成一条暗红色的怪物,直冲向曾婆婆,曾婆婆仍旧在叩头。

许渡接近的一霎那,张开腥臭的夸张大嘴,张开嘴巴的巨力将嘴角拉开,整张脸都随着这一拉力而割裂开来,大片的白色皮肤块从脸上掉下,皮肤块的背面沾有红色的血迹。

就是这一瞬间,曾婆婆的后脑多出了一个黑洞,黑洞里溢出粘稠的血液,但是她仍在叩头着,脑浆随着他上下剧烈叩拜,如溶浆般流淌了出来。

不到一会,曾婆婆倒在了地上。

“怨力支持不了身体了,别吃了!走吧!”吕先生说道,掐动了一个法决,许渡停止了啃食曾婆婆的头颅,跟着吕先生一跃,爬至院子墙壁的檐上,身影一没,消失了。

与此同时,周问行走在玄门会的地盘上,与苏齐帮会那边不同,这里真是多人走动,每个人脸上都是眉头舒展,嘴角挂笑,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仿佛每个人都是幸福美满的样子。

周问还注意到,一些四处走动,眉目四处张望的人,他们是何人?难道是帮会巡察之人?

周问只好佯装镇定,无所事事地向着苏齐帮会的地界走去。他感知到背后有人跟随,但是还是不紧不慢地沿着猴子二人带他来的路。

在他出了玄门会与苏齐帮会的交界处,四周也逐渐阴森,黑暗,路上见不到一点光亮,房屋又遮住了月光,这时候他不知该如何回去。

在他苦苦思考之时,他的身前冒出了一个赤红色的火苗,火苗照在前路,似乎是想指引他前进。

周问心中一喜,说道,“多谢九月姐!”

过了一会,火苗飘得更远了,也无人应答。

周问只好跟上火苗,火苗照亮了前进的路,他视野中闪过一道道暗影,那些暗影在火苗的光照下仓皇逃窜。

周问回想:陈晓舞已经命不长久,我可知在意之人突然离去的感受,能争取一日便是一日,若是哪日他(她)(它)突然离去了,心中会悲痛万分。苏洛呀,真的是你给了她血丸子吗?那你可真是把自己心爱之人给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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