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话谈
傍晚。
“你一开始就跟着他们俩吧。”
“怎么可能，你姐姐我可是楼里的花魁，很忙的。”（语气优越）
“呵呵，我可不信，刚才多少是编的？诸葛明不会拔枪的，他会直接上去。”
“我说他拔啦就是拔啦！”
“你学十月骗人了。”
“你话怎么变多啦！你个小鬼头少说废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哦！我知道啦！你小子，大命不死，必有后福喔！”
“少和我胡扯，快说诸葛明的事情。”
“我带你去我二娘那，你既然不想听我的，你去和她说！”
“你找到你二娘了？”
“废话！我来这儿这么久了，还找不到！我的修行都白修了！”
“十月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
李厉在楼层间乱逛，每打开一个门，见到其中的春光图，总是面红耳赤地逃走。李厉心想：我到底在干什么！
“跟在你菊花后面的，早就上去啦，还看了几个春图，在楼梯口等你呢。”九月说道，至于她如何知道，诸葛明尚未得知。
“上头那小子可是天选命运之子，未来的高度超出你们任何人的想象！你们这不趁机投资一下，好让我这个中介吸一点油水。”
“你真是直言不讳，暗中交易是吧。”
“我给你们带来了未来的大爹，你们给我原材料，这不很划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小子会点雷法了不得吗？我们族里也有专精雷法的天才！我们有一位太太太......长老就是研究出了一门雷法，他老人家都上天了。”
“不不不，这是另一回事，懂不懂融会贯通？那小子给点油水就可以和你们建立友好关系了，待他发达啦，还能做你们族里的友人兼大腿，岂不美哉？”
“你到底在说啥？你倒是说清楚呀！”
“等会和你二娘说说，换点钱，我都没钱吃饭了。”
“呵呵，跟着你的不是被你卖了就是被坑了，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这岁数的。”
“看到这胳膊的肌肉没？务过农，扛过水泥，搬过砖，厨师啥的，老子都做过，为生命创造价值——这才是生活真谛！”
“呵呵，那小子在楼梯处傻愣愣地站着，你过去接你下吧。”
“我接你个头，你自己去，扔在那儿也好，你二娘是不是又用什么法术？那小老头都不叫了。”
“什么小老头？”
“这是筹码。”
“周问呢？”
“我怎么知道。”
“他这孩子不跟你还能去哪？”
“那是他的事。”
“他能有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他好歹也是你的学生！他身体都没长齐。”
“你对十月不也这样？”
“这不一样！他可是有些……”
“有些什么？扭动小手指？（念法掐诀）你别逗我了，都一样的，这不也是，十月也不在你屁股后面了。”
“等下我就和二娘告状！打不过你我还能喊人！”
“哎哟！快把你们大族长请来，好让我和他（她）友好交流一下。”
“哼，快说周问去哪了？”
“多半死咯，没死他迟早会来找你，应该不久，很多矛头都指向这里，我就不信他没发现，喏，这个你看到他时，替我交给他，哦，还有，这是子弹。
”
“我偷偷藏起来，把它研究透了。”
“随意吧，这保命的东西我已经叫你转交给他了，交不交是你的问题了。”
“你自己给他不就好啦！又叫我做事，又什么都不给我！你这不给我上次打散我灵力的枪？”
“你想得倒美！就是前面了是吧？”
“你究竟把周问扔哪里了？！”
“怎么了？对那小子生情愫啦？”
“你有病吧？老娘可是是灵狐，从你这里挖不到东西，从你学生那儿还抽不到油水？”
“学得倒挺快，（突然严肃）你还是别接近他，他已经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哇喔~无尽痛苦的人会来青楼？”
“我只说一遍，你接近他你就等死吧，所以我不会和你多说什么，我可不想你突然暴成一滩血，好了，到了，我要见到你美丽的二娘了，芜湖~”
“说得这么严重。”（撇嘴）
“你想知道尽管去问，反正他也不会说与你听的，你想看懂我给他的书，尽管去看，你不要命了就去。”
二人对桌相坐，九月移来一把椅子，乖巧地坐在二娘身旁。
二娘幻化成一位丰腴，阴柔的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而那双大大的明亮眼睛却与脸庞格格不入，长长的浓密黑色睫毛使得这双眼睛有一种别样的阴郁，可是双瞳却是多么的楚楚动人，多么的热情明亮！与阴柔的气质形成强烈的反差，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差异美。尤其是那松散的衣袍，类轻纱似的布料在光穿透下，可以看见其中朦胧的妙曼腰部，腰部上面是大片大片的奶油般雪白，腰部的下方是两条肉感十足，却肥而不腻的长腿，腿的皮肤紧绷，反射出淡黄色的高光。
“放那位小朋友上来吗？”二娘说话了，她的声音富有女性般的包容磁性。
“不必了，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吧。”诸葛明双眼直视此女的灰绿色的眼眸。
只见此女眼中灰光一闪。
“？”诸葛明冷眼而视。
“果然，九儿说得没错，魅术对你无用。”女子娇笑了一下，九月目瞪口呆地看着二娘，狐狸嘴巴滴出了口水。
“？”二娘黛眉一皱，玉手甩出，一片粉红色的雾状光向着九月扑面而去。
雾光穿过九月狐狸头，那双呆滞痴迷的眼睛一张，瞳孔缩成一个黑点，全身一阵剧烈哆嗦，跳了起来，蹦至后方墙上悬挂，全身抱成一团。
“见笑了。”二娘笑吟吟地说。
九月埋怨地看了一眼二娘，回到椅子上再次乖巧地听着，但没有再观察二娘的神态。
“呵呵，我需要情报，帮助，我只问你帮否？”诸葛明面色从原本的庄严肃穆，变成了一副十足的愤怒。
“我为何要帮？我们随时可以离开。”二娘说道。
“城内的现状你也看见了，我不知你是否是有理智，有大智，有慧根，但现状如此，你何必不出手？”诸葛明说道。
“凡人的事关修仙者何事？人族的事关我妖族何事？”二娘的话最后没说出来，看起来她想从诸葛明身上得到一些东西，至于是何物，她并未说明。
诸葛明心想：又扯到两个群体上了，哎哟，我受不了了。
“我拿大义问你？我拿生灵问你？你的反思就到这儿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一些什么吗？我可就讲明了！物质就摆在周侧，千千万，难为你们多少万年了，仍毫无变化，你们都不是蠢货，具备反思的人如此长久过来，竟毫无几个，悲剧！悲剧！”诸葛明情绪激动，骂出声来，又蓦然收敛，说，“那种俗套的事就免了吧。”
“你想如何？修复凡人与修士之间的鸿沟？”二娘对着诸葛明嘲笑道，仿佛在笑一个夸夸其谈，自不量力的人。
“你可知这青楼发生了何事？你可知苏齐酒楼为何规模、布置与此楼这般相象？”
“我不知，我也不想得知，我只想知晓失踪的人去了何处？夜晚街道上的鬼怪，拜的神是何人？”
“那请离开吧。”
“好的，若是你想捞点什么，你可以问问外面迷路的小孩。”
诸葛明下楼，九月和二娘面面相觑。
“二娘，怎么就让他这么走了呢？”
“在修仙界，等价互换是常有的事，他怎会不知，还仍是如此这般固执，我也没见得此人有多般神异，被你们夸大成类似神话中的妖兽般诡异强大，结果就是一位满口黄牙的凡人，这类人我行走人间时也不是未曾见到过，你大伯还特地唤你向此人多加学习，我看等此事了结之后，与此人应是毫无瓜葛了，再说咱们闭关一次，他们就活了一世。”
“二娘，你可别说，我从他那儿学到了众多好用的新词哩，每个都有暗中意味，这就是收获！以后在族里与族人交谈，用上几个，也是一桩趣事。”
二娘无奈地看了一眼九月，九月又说道，
“诸葛明说了，外边那位，可以做灵狐族的朋友，他还说这位雷电男孩，手指头缝隙间抠出点东西都够你们族里喝一壶的啦，还说此人将来必然会把修仙界搅动得风云涌动，就像锅飘搅粥，”九月跳下椅子，“我去叫他进来。”
李厉面红耳赤地走进来了，九月换回了在楼里跳舞时用的脸，牵着李厉的手，拉到二娘前，然后放开，小脚灰溜溜地出去了。
“你找我何事？”二娘绝艳的脸庞妩媚地笑道。
“啊？我，我来此处是……”李厉语无伦次，又想到此处是青楼，也不知说些什么，他脑海中的师傅从上楼梯开始便一句话不再说了。
“既然无事，你可以离开了。”二娘心平气和地说道。
“啊？我……”
“灵狐，老夫与你一谈。”一位苍老、浑厚、沙哑的声音在二娘脑海中响起，声音充满了感叹，“多年过去，未曾想到还能见到灵狐一族，真是缘分未尽。”
二娘感到周身有一股不同位面的灵压，这种感受只有大长老飞升之时，界面通道散播而出的界面之力时才有，这恐怖的法则之力让她内心恐惧，又令她兴奋不已。
“前辈何人？”二娘紧张又有些兴奋地问道。
“小徒失态，还望见谅，”老头说道，“我曾与你们灵狐一族的一位精通雷修的先辈同辈相交，此狐名为攀吾，李厉，用运一下你的功法。”
李厉仍在放肆地看着二娘，被师傅提醒，这才大惊失色，慌乱地掐指运功，一股雾蒙蒙的蓝紫光在李厉身上传播开来，光雾里闪电环绕。
“不错，的确与先祖功法相似，不过我如何相信你？”二娘心中大惊，先祖先辈们飞升过后，从未有神识降临，他们一族在灵界如何，从未得知。
“以攀吾道友之才，他先我一步飞升仙界了，我与他交深，雷法是其交付与我，我按照人族身体推演而出，既然你不相信，我也不知从何说起，他曾说过，天下大势，顺则早日登上大流，逆则难如登天，天命难违也。”老人的声音似乎唤起了久远的记忆，变得更为飘渺遥远了。
二娘谨慎地凝望着李厉。心想：不知是真是假，若此人背后之人出手，我必死无疑！我得早日带上消息返回族内！
李厉说道，“我并无恶意，我只想知晓我母亲下落。”
“你母亲是何人？”二娘问道。
“张恒舞。”
“我代你查。”二娘说道，她心想：诸葛明一位凡人如何找到此人的？
“我捡来的。”诸葛明大口嚼肉，“九月呀，多拿点来，多拿点来，这些肉都不够过瘾！”
“出门捡到一个灵界大能？你吹牛吧。”九月也狼吞虎咽地啃咬猪肉。
“骗你干啥，多半只是机缘巧合，因果法则啥的，都是虚的，我懒得想，多半是你们灵狐族吸来的。”诸葛明骨头指了指九月的肥脸。
“不可能的。若是真有什么仙界大能暗中篡改人的命运，那此世界不早乱完了吗？”九月擦了擦下巴的油。
“那些仙界大能也是一群蠢货。”
“我就知道你连仙人都敢骂！我怕骂了挨雷劈！”
“你二娘也差不太多。”
“就是就是，她有时就是倔强的老牛。”
“你能代表灵狐一族与李厉签订契约吗？”老人说道，“不用如此紧张，本尊从不滥杀无辜，何况还是老友的徒孙，这是功法，你们先祖的功法，已经直达大乘期了。”
二娘触不及防的情况下，洪量的功法内容灌入大脑，刺得她脑门几乎要裂开，她捂着头倒在地上，极为痛苦的脸色让李厉心痛不已。
一刻钟后，二娘衣衫不整地站了起来，“谢前辈功法，谢前辈成全。”
二娘面色潮红，楚楚可怜、眼神迷离地看着李厉，李厉咽了一口唾沫。
“（吞咽声）……那前辈立一个契约。”李厉的脸像猴子的屁股。
“你肯定意识到万物都有一个本源了吧。”诸葛明问道，从九月身前的右侧抓过了一个鸡爪。
“放下！你的肉还不够？”九月怒道。
“这不解腻吗？”诸葛明未等其说完，先把一爪咬掉了。
“解腻用肉解的？”九月将诸葛明未动的素菜汤拉了过来，“意识到了，怎么了？”
“意识到了就好，意识到了就好。”诸葛明将咬过的鸡爪头插进九月挪移的素菜汤里。
“啊！！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太一生水，水归太一，水生万物，万物归初。”
“你在说什么？”九月心中一震，体内的灵气开始絮乱。
“水是何物？自己想吧，太一是何物？刚才说了，你还想知道吗？”诸葛明又夺过一盘菜，笑嘻嘻地吃了起来。
“我不听！我不听！啊啊啊啊！该死的，我怎么听你的鸟话呀！”九月的脸轻声“噗”了一下，赤红的雾气盖过了脸。雾气散去，露出一张赤色的狐狸头。
九月压制体内灵力的混乱，心想：啊啊啊啊啊啊！我错啦！我错啦！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就听了一句！我也没想呀！！
九月体内的灵力在其思考途中愈加混乱。
“我要死了。”九月嘀咕道。幸好此处为高层，上层的人都被二娘驱散了，除了叫来加餐的，否则不会有人来此。
“为什么这么认真？”诸葛明说道，双眼仔细地观察九月变成的狐狸，那面色痛苦，舌头外伸，口吐白沫的凄惨模样，诸葛明啧啧称奇，“你修炼灵力，灵力禁锢你，你掉进了进去，还能把自己扯出来不成？为什么这么认真？”
九月呜呜道，不知在说什么，随后她暗转灵力，运起功法，不再对灵力混乱抵抗起来，任由其在体内暴动，而其面色凝重，大滴的汗珠润湿了脸上的赤色毛发。
诸葛明吃饱了，独自离开了青楼，而那间封闭的房间内，九月身上的赤红光逐渐平息了。
李厉也离开了青楼，二娘则独自在房内运功，她主修的是雷法，其也是灵狐一族的天才之一，由于体质原因她能主修族内传承的雷法，体质的特别对于其更是如虎添翼，所以她心中狂喜！
突然，一阵内心的恐慌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心想：九月又闹出什么毛病了？灵力暴乱？算了，不管了，距离我又不远，此楼又在我掌控之内，必无大碍，唉，诸葛明真是送了个大礼呀，我们灵狐一族真得给这位自称中介的小友一些报酬了，单此直通大乘期的功法，就欠下人情了，要不？出手吧？引来人族的宗门怎么办？下次见面再听他所言吧，过会儿还得去下面看看，有没有一位叫做张恒舞的女子。
“所以你又下来活蹦乱跳了？”周问问道，“诸葛明说的是不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九月尖叫道，“我不听！我不听！哼，果然他给你的书里都有！”
“所以，下午之时，他们二人来了，你陪他吃晚饭，就没了？”周问疑惑地问。
“怎么了？就这些了。”九月回答道，狐狸眼睛眯成一字形。
“什么就这些了？那个李厉和你二娘的对话内容呢？”周问话声突然提高。
“什么他们的交谈内容啊，关我屁事！”九月说道，“呐，这个给你，哦，还有子弹。”
九月不知从何处抓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枪，手枪上还粘有一些红黑色的斑痕，似乎是血，手枪的外部有一个破旧的枪套。
“他说这个给你，子弹打完了就等死吧。”九月变幻成诸葛明的邋遢，模仿其语气说道。
周问接了过来，插在了外衣的内兜里，他知道以后可能会用到此物，所以特意在里面缝了个口，绑了些布料，好妥善放置此保命物品。
“诸葛明没有擅自闯了进去，他果断把不遵守规矩的人崩了，他和你二娘谈话时，他不会多说的，只会询问道帮否？答否他掉头走。”
“切，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跟你讲了这么多！你都不给我点东西！”
“最近学了个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算了，你快滚吧，给你个任务，帮我找找十月！二娘说等事情了结就回族了。”
“我尽力寻，还有你如何得知我的事？你的故事又漏了。”
“你放屁！诸葛明吃饭的时候都和我说了，你又坐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