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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厚尚被仙尊这一声叫得,心中一冷,一时顾不上攀古,忙走到仙尊面前,躬身道“尊上。”

厚尚扫了仙尊一眼,尊上的面色确实不大好看,清冷地对他道“让你门派跟珠言组队的那两个女弟子,与我的徒弟们一起护送言儿回游鳌宫。正好,我有事要问她们。”

厚尚马上道“是。我马上去办。”

攀古还等着厚尚回话呢,见他匆匆忙忙地走了,看来是指不上了。

撑了好久,再也撑不下去的薛祝,被攀古安排正一馆的人护送了回去,命他疗好伤后再上灵兰。

真不该让现场的束心宫弟子早早地去传令,也无妨,大不了等一等就好,攀古相信功礼不来,明祖总会来的,她那最细心最聪慧,现在还因为道祈叛出师门,被动成为了关门弟子的好徒弟。

就在攀古傻楞楞地呆在原地等的时候,仙尊忽然来到她身边,攀古没有向他行礼,身体移了下方向,以侧身对他,一副拒他于千里的样子。

启鳌原本温和的面庞,一下子冷肃了起来,他道“与我一道御行回去。”

攀古“你忘了我坠仙了吗,仙尊自请。”

启鳌听她这样无所谓地把刚遭遇的惨事说出来,他叹了一口气,脸上绷着的线条柔和了不少,“是我带你御行回去,放心,会注意你现在凡,凡体的情况,不用害怕。”

“不用了,我徒弟会带我回去。”

启鳌的音量提高了一些“哪里还有你的徒弟,枉你平常宠护着他们,用人的时候,倒是一个个都不见了。”

“他们忙着传令,一会儿就会过来的。”

启鳌拆穿她,“那你还要厚尚相送”

这人真讨厌,说辞不懂吗,攀古带着气道“要不是仙尊宠护着自己的徒弟,而打伤我的徒弟,现在我早该被阿七送回束心宫了。”

“你一定要为了你的徒弟,这样跟我说话吗。”

攀古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她左臂失掉的衣袖虽被他救治的时候,顺手添了布料上去,但衣服上还是有血迹留存于上,启鳌的声音再次软和了下来,“走吧,大家都散了,有话回去再说,不要赌气。”

启鳌正打算直接用强带她离开,明祖忽然出现,“尊上,师父。”

“阿祖”果然是她的天选之徒,什么时候都能指的上,攀古兴奋地跑到明祖身前。

明祖眼含悲凄,轻提嘴角,实实在在地答应了一声“嗳,明祖在呢,师父。”

攀古被他的状态弄得一楞,她收了兴奋的表情,有些抱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别难过,至少大祟已除。”

明祖之所以这么晚来,是因为他与功礼师兄在山下碰到,再一起上山时,由于灵兰山众道除祟心切,以山下散宗散派都涌上来,反倒会被大祟利用,给他们仙门添乱为由,对这些山下的宗派设了禁制,他们被挡在了外面。

本来以功礼与明祖的修为,这些禁制拦不住他们,不过是耽误一点时间破解而已。但是,正在他们想要解禁而上的时候,一股更霸道更强力的禁制设在了山腰上。

他们迷失在这层禁制的幻境中,直到一切恢复正常,幻境消失,发现自己还在山脚下。

上山的过程中,遇到下山的灵兰山弟子,叫住相询,竟得到晴天霹雳的消息,他们师父为了除祟,祭出了十灵正身阵,而且没能全身而退,坠仙了。

一路往上赶,一路再问,得到的消息杂乱,唯一重叠不变的,就是攀古上仙坠仙了。

接着识灵而上,让他们探到了熟悉的灵识,碰到了准备下山疗伤的薛祝。薛祝情况虽不好,但意识尚在,简单说了下经过,功礼与明祖这才心下了然。

明祖急着去接师父,一回头发现功礼师兄没有跟上,只听功礼师兄道“你先去吧,七师弟伤得重,待我亲自给他疗伤。”

明祖太过担心师父的情况,没有多想,点头就往前奔,到一个平坦地方刚要御行,忽觉不对。

可他更担心师父,再说就算他现在去追大师兄,也来不及追上。于是,御行起势直奔山上来。

此时见到师父,她看到自己,脸上与眼中都在发光,一脸喜色地朝自己奔了过来,明明与往常无异,却是物是人非。

道祈小师弟的事,明祖虽嘴上不说,但他的哀痛不比师父少,那孩子从小跟在他身边,一天八百遍“师兄师兄”地叫着,楞是把他这个天生清冷的性子,磨成了管家婆。

谁成想,孩子带大了,出息了,该是圆圆满满下山历练之时,临门一脚不入,接踵而来的局面全部失控。

小师弟自请叛门出山,师门从没有过的动荡开始了,如今又轮到了师父,本是天生仙体,当了二百年的上仙,这样谪仙一样的人物,要怎么以凡体自处。

从此,她不能自保,就像现在这样,连从远处回家,没有人帮都做不到。

“师父,我们回家。”明祖伸出手来,把师父轻轻圈在怀中,又道一声“闭上眼,我们走。”

明祖载过凡人御行,他们最大的不适就是眩晕,如果速度太快,不够匀速的话,严重地会失去意识,昏晕过去。

明祖特意选平坦大道,这样可以避免有物挡路而急停,或是路段高低不一,来回上下颠簸。

攀古看出他的小心,告诉他说“我又不是天生凡体,一点速度还是经受的起的。”

话是这么说,毕竟从此处回灵兰山路途较长,再想避免颠簸,也难免遇上。几次下来,攀古终知以凡体生活于世是个什么感觉了。凡人比起仙人道者,还是太弱了。

启鳌看着攀古与她徒弟头也不回地离开,她那些徒弟里,明祖还算稳重踏实的,跟着他去启鳌还算放心。

于是他扭头打算追上自己的弟子,再查看一下珠言的情况,之前他探得他最关心的那丝神迹,还好尚在。

启鳌探识而行,快要追上他们的时候,忽见前方在打斗。

功礼并没有随薛祝回去正一馆,也没有亲自给他疗伤,只给了他徒弟一些出自道林宗的稀有丹药。

功礼听完整个事件经过,他决定不医师弟,不接师父,有更重要更急迫的事等着他去做,那是他现在能为师父做的,对师父来说最有利的事了。

功礼没有带自己的宗门弟子,此事无论成与不成,都尽可能地不要连累他门下弟子。他也没打算隐藏行事,以仙尊的本事,藏也没有用。

功礼的目标直白明确,就是杀死重伤的珠言。

珠言如此心术不正,又一心要加害师父,如今师父成了坠仙,像珠言这样的高阶弟子,更是防不胜防。虽弟子们会尽心看护,但一日一月一年皆可,但待师父重修归位之前的年年岁岁,哪敢保证没有一刻松懈。

如今师父把珠言的言行曝露在众人面前,又有伤她欲杀她之举在前,珠言焉能不恨,不先下手为强

仙尊虽说回去会审,但以他以往作派来看,根本不能指望,加之师父与七师弟都是光凭嘴说,并无证据,此事多半无解。

待到珠言伤好重新养好羽翼之后,功礼想到,哪怕她找不到机会来对付师父,让这样一个伤害师父的恶毒之辈,以满身道术仙法在师父眼前晃,功礼都替师父感到愤慨、不甘、难过,何况是师父本人。

他不能让师父在坠仙后经历这些,所以他要从源头解决问题,杀掉珠言就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在山脉里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珠言,毕竟是受伤昏迷,带着她的人走不太快。

功礼直接出手,启鳌宫有四名弟子在,还有被仙尊点名的两位正清殿女弟子,厚尚了解到情况后,让那名队伍里唯一的男弟子也一路同行,好在仙尊问话时,所有当时与珠言一起遇到狐妖的弟子都在。

这一行七人护送着珠言,功礼根本没理人数,拨铁枪直指晕迷侧躺在托毯上的珠言。

七人大惊,有一瞬间的反应不及,谁能想到,束心宫大弟子,名震凡界的道林宗宗主会只身前来,一语不发地刺杀一个无反抗能力的后辈。

珠言因护着她的人这一时的反应不来,从托毯上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她没有一点反应,依然晕迷着。

而其他七人却反应了过来,功宗主这是要助他师父完成未竟之事,铁了心地要珠言一命。

七人中四人为珠言师兄,关系自是亲厚,怎么可能让功礼得手,另三人是奉仙尊之命护送人回去,怎能让人在自己手中出事,她们师父一再嘱咐,精心着点,不可出纰漏。现在功师兄来这一手,自是全力对抗。

如果功礼抛却他行事为道的标准,不管不顾地对其他七人同下杀手,他早就得手了。但他做不到,他也知道,如果他这样做了,被师父知道后,她会伤心自责的。

可是,如果只杀了珠言一人,此事拿到师父面前,她一定会摸着他的头,憋着笑说“老大,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弟。”

功礼手中的本命武器,乃是一把黑铁铸造而成的铁枪,枪身上缀着金色流苏,在他快速地舞枪中,如金色法,。轮,哪里是光用来做装饰用的,分明是道器合一。

七人无论是车轮还是一起上,都渐渐力有不支,前辈大师兄的修为深不可测,又执掌道林宗多年,手中宝器法器自是不少,一时,拼修为拼宝器,七人都拼不过他。

正渐渐式弱时,仙尊及时赶到。

启鳌的加入,令局势发生了压倒性地转变,功礼集合体内灵力,抛出宝器,打算做最后一击,可惜,在仙尊面前完全不是对手。

启鳌随手扔出亲灵环,一只黑豹一口咬住功礼宝物的一角,“咔嚓”一声,宝器损毁,灵力不现。

黑豹还嫌不好吃似的,全部都吐了出来。它现在极其不悦,它最喜欢的白虎幻形,它的主人罚它不许再用。它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是按主人的心意保护了他的徒弟,当然,那徒弟他也喜欢,这件事它还是很愿意做的。

不想,主人判它误咬了人,从此不想再见到它当时幻成的白虎之形,于是,这次才以黑豹之形出现,它以后要小心一些,这黑豹之形它也喜欢,若是再被禁了,难不成只能幻些狐狸或野猪。

宝器有亲灵环对付,这边启鳌以手折枪,明明是强硬异常的黑铁,在他手中被绕成了粗藤状,再一回拉,功礼的本命武器就到了他手中。

这还不算,“粗藤“在启鳌的手中,溶解再合成,最后变成了一块四四方方的黑铁,被他掷在了地上。

“功礼,你道林宗打算叛出灵兰山了吗”启鳌质问他。

功礼本命宝器尽毁,他被反噬,一时说不出话来,启鳌继续刺激着他“这是看你师父坠仙了,瞧不上束心宫了”

“呸”功礼呸出一口血,看着仙尊道“正是作为师父的徒弟,谨遵师命的意愿才要杀了她。”

启鳌大怒,为什么就不能克守规矩,那可是几百年间唯一的神迹,他怎能允许有人来破坏,况珠言那孩子,一贯懂事遵礼,除了要保护的神迹,他与她自是还有一份师徒之情,怎么能凭他们说上几句,就定了她的死罪。

她现在身受重伤晕迷不醒,他也说了,待她醒来自会亲审,为什么就这么等不及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急不可耐的像没了明日一样,从他们师父到他们自己,弄到遍体鳞伤,不管不顾地还要往前冲。

启鳌目有狠光闪过,“好,你急着送死,本尊就成全你。”

启鳌右手一伸,捆灵绳落在他手中,他再一扬,功礼被捆了起来。

他道一声“去”

捆灵绳带着功礼消失了,要被捆灵绳捆着去的地方,自然是天狱。

回到灵兰山,他倒要问问攀古,总说他教的徒弟害人,可却没有证据,如今,她的徒弟可是当着七位弟子的面加害同道,这次看她怎么说。

本来见她坠仙,遇到了难处,启鳌被薛祝骂、被薛祝杀这些,他都不计较网开了一面。如今看来,执法不严任尔无矩,令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于自己,倒是他身为仙尊的错了。

天道威严,天道境类神同样如此,怎可被蝼蚁忤逆亵渎。

启鳌把地上的珠言抱了起来,探得神迹尚在,安好如初,他松下一口气道“本尊先行,正清殿弟子随后复命。”

众弟子恭敬道“是,弟子遵令。”

攀古被明祖带着回到了束心宫,平常不觉有什么,现在,她忽然对这里的一切感到不舍,住了快二百年了,平常不在意,但现在这里的布局、家具,样样都像刻在她心上一般,闭上眼睛都知道在哪,是什么样子,上手去摸,哪里凹,。凸不平,她也知道。

她摸完了自己的坐榻,抬头对明祖道“明天开始,你师兄们会陆续上得山来,我与你们有事交待。”

明祖“师父出此大事,师兄们自然该是要上山来的。明祖想过,从今日起师父这大殿中,要时时日日留人,殿周围也要多下些禁制才好。好让师父安心修养修炼。”

攀古想说,其实不用的,待她体内天火柱余灰燃烬,余温消散,能撑到哪一天,她也不知道。日子本就不长,攀古自是不会浪费在修炼上,两百年来,她还算克己勤谨,以后倒是不用了,最后的时光,她想好好呆在束心宫里,过些轻松惬意独处的日子。

是以,攀古说道“修炼之事不着急,等我养上一个月二个月最多三个月再说。”

她想着最多三个月,她就该走到生命尽头。

明祖哪知其意,只道“师父不可灰心,无论上百年上千年,明祖都会陪着您,您是天生仙体,一定能再次修成飞升。”

关于她命不久矣这件事,攀古没打算瞒着明祖,当然也不用全都告诉一遍,待她把所有徒弟捋一遍,不妥贴不放心的地方安排好,留下几位一直撑着束心宫门面的可靠弟子,只把真相告诉他们即可。

他们是还留在山上一直因种种原因没走的,十七、六十、一零三,还有明祖肯定要告诉的,再有功礼与养好伤的薛祝,也就这些了。

功礼与薛祝会在她死后,把消息通知下去,他们在她这些徒弟中威望极高,能团结在大师兄与七师兄身边互相照拂,她走的也能安心些。

至于明祖,她是最放心的,老十七、六十、一零三他们,跟他们说明自己的情况,去留皆还看他们自己。

懒得单独给明祖说一遍,也懒得听他的大惊小怪、应对他的情绪,攀古多的没说,顺着明祖道“好。”

转天一早开始,就有束心宫已离山的弟子陆续上得山来,攀古听他们说自己在山下的落脚处以及经历,指导了他们几句,并给每人一件法器。

明祖在旁边守着听着,开始还好,直到师父开仓送宝,他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爱多想,但他控制不住多想。

送走了几位师兄,攀古问明祖“阿七的伤那么重吗,你大师兄去了,今日都不见好吗”

明祖“许是还要耽搁一日,明日就该上山来了。”

攀古点点头后,说“你大师兄不会明日跟他一起来吧,我传的令可是今日上山的,他又没伤着,怎么这个时辰还不来”

明祖“我去外边看看。”

明祖走出去前,与十七师兄对视了一眼,十七师兄点了点头,他才迈步离开。非常时期,他是不敢放师父一人呆着的。

攀古与十七徒正聊着天,明祖进来道“大师兄被仙尊关到了天狱,详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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