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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梅洛一直开了快两个小时才见到一个小乡镇。

路上一想到自己的种种经历就觉得难以忍受的我忍不住开口道,“我要洗澡”

开着车的梅洛目不转睛,“你已经说了六遍了,不如去冰块里泡着吧。”

于是我改口,“我要洗热水浴”

“你要真这么介意你就不要躺在野外吧。”

“我就算不躺下去我也要洗澡我可是在血水里泡过了”

“把你捡回来之后我洗干净了。”

蛮有恐怖片感觉的回答让我安静了一下,“我觉得不够干净。”

“开出这段地方就好了。”

我看着窗外杂草丛生的田野,“是战后废弃区吗”

“嗯本来格纳斯就很大,战后可是大量土地被荒废了。”

简直就像无人区一样。

我还能看到路过的废弃砖房,破了大洞的屋顶中冒出了绿色的植被的影子,显然这一带已经荒废久已。

毕竟是持续了八十多年的战争

像科科罗特市那样繁荣才不对劲。

倒不如说这个世界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听点歌吗”这样问着,梅洛已经伸出手扭开了电台。

一阵噪音之后,悠扬的鸟鸣声响起。

我听了一会儿这个全程鸟叫没有任何词的歌,“这是它们鸟类之间的特殊语言吗”

跟着古典优雅的音乐在陶醉的梅洛,“不是,这就是全程没有任何歌词的花腔曲。”

它和我介绍着,“鸟类新生儿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直到他们学会官方语言,所以会被称为原始之音。”

真的会喵喵嗷呜嗷呜的叫啊。

脑补出可爱画面的我难得的心情好了点。

“那你的原始之音是什么是羊叫还是豹子那样”

“谁知道呢,只能问我那个已经死去的老妈了。”

又是一个家庭缺失的家伙。

想到它那特殊的出生,我忍不住嘲弄道,“你老妈该不会是被你食肉动物老爸吃掉了吧”

“不恰恰相反。”梅洛轻快道,“是我那肉食动物的老妈吃掉了我从没见过面的草食动物老爸。”

“然后我杀掉了把我当成储备粮的老妈。”

真是孝口常开了。

我扭头看向窗外。

“垃圾世界。”

“我也觉得。”

沉默片刻后,看风景看烦的我又再次开口,“我要洗热水浴。”

“”梅洛这次沉默了,它在我再次无病呻吟之前转移话题道,“你都不好奇你奇怪的能力吗从你的反应来看你也是第一次发现吧”

倒也是。

“所以我是怎么恢复的”

“先是从断裂的骨头处纤维组织不断增多”

我打断它,“听不懂。”

“嗯那就是咻得一下长出来了。”

“咻得一下是多久”

“二十一天,”梅洛咋舌,“自我修复的地方看起来就像一团蠕动的肉块怪恶心的。”

脑中立刻跳出各种掉san画面的我面无表情道,“这叫生命的力量。”

“那你生命力确实很旺盛。”

“”车内沉默了片刻。

我盯着路边废弃掉的一排小房子,“所以你不知吃了我的肉,还做了别的研究吧”

“是啊。”

“我不能分裂吗”

“割下来的小肉块就跟普通肉块一样,但是靠近你的主体之后会蠕动的爬回去。”

“啧,没用。”要是能分裂说不定能从这些家伙胃里长出个我,给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野兽们表演一个什么叫手撕活兽。

呀,怎么尽是这种恐怖的想法。

我试图让自己不再去想这种限制级画面,但失败了,更多相关的影视游戏小说剧情出现在我脑中。

“除了这个你没做别的其他研究”比如将我分割成几大块,观察我到底是从哪个部分长出来的;比如说割下我的内脏等它再生到一半之后再将割下的内脏放回去,观察是会融合还是这样畸形生长;又或者是在我组织就要痊愈的时候,往里面放入一些不该放进去的东西

有太多可以做的事情了。

“没有哦。”

“我觉得你在撒谎。”我按住了自己的胸腹处,面带菜色,“你该不会整了什么违禁品塞到我肚子里,把我当做逃避安检的运输体吧”

“哈哈哈你想得比我想的变态多了呢。”梅洛笑了起来,“我只是想知道露出那样表情一心求死的你在醒来之后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哦。”

我可没觉得你想的东西比我好到哪里去。

“结果全在我的意料之中,真有些无聊。”

“抱歉啊,我就是这么无聊的人既然我让你这么失望,为什么还带着我”

绝对别有所图吧

已经有些tsd的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掏出枪来给它一下的时候听到梅洛道,“不知道啊。”

“”

“可能想看你在这个扭曲世界痛苦挣扎下去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

姓功能障碍的家伙果然容易心理变态。

有些生气又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的我沉默两秒钟,“我要洗澡。”

“”

乡镇的感觉就像美国西部片的经典布局,梅洛敲开了旅馆或者说酒馆的门之后,只开了一间房间,等我从那热冷调节不太灵光的淋浴室走出来时,它正站在窗边对下眺望着。

我扶着裹着脑袋的毛巾,“居然没有吹风机。”

“我都要以为你在浴室试图把自己溺毙身亡。”梅洛拉上了窗帘,“这里电力并不发达,没有吹风机很正常。”

房间内拉线的电灯还在一闪闪的。

“那你怎么办”

“就这样咯。”

“你很脏诶。”

梅洛意有所指道,“脏点总比洗干净被别的肉食动物惦记好。”

它的嗅觉比我发达很多。

我顺着它的目光看向他我随手放在木柜子上的枪械毕竟带进浴室进水也不行,它倘若真的会拿走这把枪,那最开始也不会给我。

我拿起枪别到自己这身衣服的后腰,“那你不许上床上来。”

这间屋子除了一张床只有两个单人小沙发。

梅洛“那我去再要间屋子好了。”

“”睡熟压根没有警戒心的我不得不低头,恹恹道,“被子我不会分你的。”

“会开车吗”

“会倒是会一点,前提是给我个手柄。”

“那也叫会开车”

我相当理直气壮,“理论知识我都懂啊。”

“你熬下夜,白天你再在车上睡。”

“”

我看着它脱掉外套直径走向床上倒下,卷起了所有被子。

不,守夜就守夜你好歹给我分点能取暖的东西吧

我走过去拽走了它脑袋下的枕头,然后盯着他脑袋上的那个角,“你是不是不能侧身睡”

“把脑袋垫高倒是可以。”

两个羊角正戳着床褥的梅洛声音朦胧道。

好像真的困了。

戳破洞了会不会要赔钱啊

在它睡着之前我抓紧时间小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能不能吹风啊”

“不能,这里食肉动物太多了有枪的不止我们。”

我只能抱着枕头锁在小沙发上在这个寂静的后半夜漫无目的思考着。

酒馆楼下有座机。

可现实是我不记得阿尔电话号码。

我可真是个没有脑子的废物。

但是就算记得也没用吧以梅洛的表现来看,我倘若真的留在这等阿尔加布它们过来,我肯定早死了。

只能等到抵达了首都找到能上网的地方联系阿尔和加布对,我只记得我游戏账号。又或者看看有没有食草动物的专座,大巴也好列车也好,只要直达科科罗特市就好。

可是这样就安全的吗

不会出现类似上次空中袭击一样的意外吗

这个世界的食草动物哪怕再谨慎抱团也会出现食杀这种事件,那我比它们更有吸引力的我该怎么办

况且

我觉得我需要一点时间调整一下自己心底的情绪,哪怕一直说服自己阿尔和加布一定不会伤害我的,但记住了被啃食楚痛的身体本能的在害怕着。

如果我一开始遇到食草动物会不会好一点呢

怕是早死了吧,会变成它和我一起被吃得干干净净。

食物和食物抱团只会买一赠一能有什么好下场。

就像唐纳德被撕裂的翅膀一样。

陷入深夜eo情绪的我自觉不能这样了,起身左右看了看房内贫瘠的布局,只有楼下还隐隐传来电视的声音。

似乎在看球赛。

我翻了翻梅洛的背包,想看看它这个准大学生有没有书籍让我打发时间,却只找到了一个笔记本,翻开一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前面是心理学后面是数学公式,再翻页就是一串数字

大概是学霸的通病,他全程还用了大量精简词汇,我的翻译挂像白开了一样,上面写满了莫名其妙的符号。

像个密码本。

不想睡着,也不想深夜郁郁的我拿起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试图回忆起自己短暂学过的种种字符将它们一一对上。

上楼梯的脚步声传来。

踩在木质楼梯的吱呀声在我耳朵里就如同前来索命的警告。

我抽出了别再腰后的枪。

吱呀

上楼梯的家伙走在了走廊里。

是个大体积的家伙。

我上了膛举起对准了门口。

昏暗的灯闪着,我大气也不敢出,感觉背后冒出了一身冷汗。

咚。

咚。

从我们房间门口路过了。

“”

我依旧保持着举着枪械的姿势,直到那个脚步声停下来,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然后关上。

随着它的大力一关,房间的灯彻底灭了。

不对

余光中如鬼火一般的幽绿色火光惊到的我立刻扭过手臂,对准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绿色幽火。

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梅洛。

然而意识到这点的我已经晚了,可能是太过紧张动作幅度太大,总之我不慎走火了。

砰得一声。

巨大的枪响唤醒了这个乡镇的深夜。

我听到了几声刺耳的尖叫,还有痛苦的呻、吟。

有兽爆着粗口,然后是上膛的声音。

“谁啊”

梅洛侧过头看向它脑袋一侧的打穿了墙壁的子弹孔,充满幸灾乐祸道,“血的味道,看来要赔不少钱了。”

“怎么办”

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动静梅洛满不在意的笑道,“不知道怎么办,那就跑咯。”

“那我怎么办”

看着它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我直接拽住它,凶巴巴道,“不行,你不能丢下我自己跑了。”

我现实又没真跟别人对过枪,打输了是小,要是原地爬起来那我是完了。

除非我能把一个镇子的家伙全杀完。

“又不是我开的枪。”它把我刚刚拿出来的笔记本塞到背包里,优哉游哉道,“对方听起来好生气呢,食肉动物生气起来很容易失去理智攻击别的兽呢艾米,你可要小心哦。”

“那是你把我运到这里来的啊你怎么能不负责任”我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气恼了,举起手里的枪对准梅洛,颇为迁怒道,“我压根就不想醒过来你为什么不把我切成几块就把我当肉猪不断割碎不断卖掉呢这点发家致富的主意都想不到吗你个蠢杂种”

为什么要我清醒过来折磨我呢

我这种家伙怎么可能扛得住活在无尽恐惧的折磨中

明知道我会面对什么样绝境,将我唤醒想看我笑话的你,果然还是去死好了

“喂”

房门被暴力破开,体型巨大的老虎举着冲我们嚷嚷着,“你们是谁打伤了我同伴”

它有将近两米的身高,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显得如此巨大,压抑的我喘不过气,尽管是我理亏,但我本能的就想开枪打死它。

“是她哦。”我身后的梅洛忽然抬手揪下了我脑袋上裹着的毛巾。

栽种

我一定要杀了它

我仔细清洗过的头发散落了下来,死死盯着我的老虎在此刻露出了恍惚的神色。

那是我曾经见过的食肉动物捕猎的眼神。

就是这个机会

下一秒巨大的枪响再次响起彻底打破了整个镇子的宁静。

在我身后举着枪,一枪爆了对方头的梅洛疯了一样大笑着,“这次开枪的是我了。”

“”

它什么意思

下一秒它挥舞起沉重的背包,砸破了这件屋子唯一的窗户,伸手拽过了我,“哈哈哈哈我们走啦。”

在身后的咒骂声中,它拦着我一跃而下,跳上了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的车顶。

“拜拜”即使带着我梅洛的速度也难以想象的迅速,它三两下飞身登上了来时我们开的冷藏车,打开车门将我塞了进去。

然后在身后砰砰的枪声与子弹穿过铁皮的声音中开着那辆笨重的冷藏车横冲直撞出了这个乡镇。

它真是个疯子。

“在哭吗”

梅洛询问抱着枕头趴在前座的我,“吓坏了吧。”

“我才没有。”现在听它说什么都是嘲弄的我把头埋在刚刚顺出来的枕头中闷闷道,“别假装你关心我了,你压根就是想看我笑话。”

杀了它。

令人作呕的家伙。

“是的。”梅洛放下了柔声的伪装哈哈哈笑了起来,“看来你也没那么胆小嘛。”

我一定要宰了它。

“在想怎么到首都杀了我吗”

“”

“哎呀,没有人告诉你,隐藏对一个家伙的恨意时最好少看他吗”梅洛悠悠道,“从一开始你看我的目光就是藏不住的杀意呢,知道你最大秘密的我,你根本不可能信任我吧。”

我冷笑,“信任你这种疯子只能等着进地狱,然后你还要踩上一脚嘲笑这个蠢货真的会相信自己的谎话吧。”

“诶,这点上到不傻嘛。”

它惊奇的口吻让我愤恨,“虽然有些地方你真的很蠢蠢到让我发笑,像你这样的家伙还能活这么大,哎呀,真是幸运啊。”

让人恨得牙痒痒。

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并不聪明的家伙尤其是在和我那个总是玩乐就能轻轻松松考上国内屈指可数的名牌大学的哥哥比起来。

虽然我有点讨厌他,但很多时候我的问题都是他替我解决的,久而久之我也养成了这个懒得独立思考的笨蛋思考逻辑既然我再怎么想都没有办法解决问题,那干脆交给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好了。

反正会有人帮我解决我我的一切问题。

曾经的我是这样的。

所以我才要被这样恐怖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

因为我是个没用的家伙,如果是我那个老哥在我这个情况,他一定能找到最佳解决办法。

而我只是个束手束脚,满腔怒火无处可去的废物。

想到这我终于忍不住对梅洛伸出手,扯开了它带着的口罩。

“”开着车的梅洛抽空瞥了我一眼,“做什么”

我扯住它猫科动物下半张脸的胡子开始拽,“你这个下三滥的天阉,一定是因为自己天生残疾感受不到人生乐趣才这样心理变态吧想看我笑话,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可怜没有食欲没有姓欲,天啊生物的生存本能你都没有,最原始的快乐你感觉不到,你还没爹没妈,没人爱也是像你这样可笑的存在,也就只能以这种扭曲的方式来寻找一点心理慰藉了我告诉你没门想看我乐子我可是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人见人爱大家都喜欢的开心果你这种可笑的存在也配嘲笑我吗”

被我扯住胡子倒抽冷气的梅洛转着方向盘,冷藏车以一个漂移过弯的速度侧身撞出了路侧,被梅洛岌岌可危的停在了翻车边缘。

但已经气上头的我完全不顾这个,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讨厌的存在,揪着它质量以外过硬的胡子怒骂道,“你在高高在上什么啊,你都没有质疑过这个可笑的世界观,瞪羚和猎豹的混血哈哈哈哈哈可笑极了,你就像一个漏洞百出的bug游戏里的nc,所有的愤怒与挣扎都是被编写好的低等存在而已,到底是谁看谁笑话,你这个一生只能扭曲到以看别人的悲惨来慰藉自己贫瘠内心的小丑”

它的胡子被我扯下来了。

梅洛捂着自己的脸低下头来,我揪住它头上那两个存在感超强的角用力扳着,“你以为我会像你想的那样感谢你信任你吗你以为你说了这些话给了我枪,我就不会杀你吗如果不是你还有用的话,我早就宰了你了”

如果不是这个荒郊野岭,如果不是这个陌生扭曲的世界,如果我不是这样废物

“只不过是低等食物而已,只不过是区区畜生而已”说不清是对谁的愤怒支配了我的大脑,让我几乎化身为野兽,低头恶狠狠咬住了梅洛的耳朵,以一种要将它耳朵撕咬下来的野兽姿态。

那现在的我是什么呢

口腔里的血腥味让我感觉到了可悲,紧紧锁紧的牙关略微松动了下来。

而梅洛在我这样的撕咬下却畅怀大笑起来。

疯子。

这个贱杂种

我在它的耳朵上硬生生咬下了一块肉。

满嘴鲜血像个怪物一样。

明明努力想要保持自己的整洁了,明明努力想要保持自己身为人类的尊严了,明明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撕裂,一个自己在无声嘶吼尖叫着崩溃着。

而另一个自己则是平静冷酷的吐出了口中的肉,“真恶心啊,你的血肉跟你一样恶心。”

梅洛纤细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着,而它的表情是快意的,是享受的。

艹。

它还真是个。

好恶心。

我扭过头去拼命擦着自己嘴角的鲜血。

居然让这种家伙感觉到愉快,真是恶心死了。

“艾米。”梅洛叫着我。

我没有看它,只是冷漠道,“休息够了就继续开。”

“你真的哈哈哈可爱啊。”它说出个让我牙痒痒的词。

不能骂,骂回去了它只会觉得爽。

天啊,这玩意真的从头到尾都是变态成分啊。

“你一直不杀我是担心你无法回去吧所以我才说你蠢得让我发笑,一枪崩了我,然后拿着我背包里的那些库存,开着车沿途过去扫荡完一个小乡镇,绑来一个无法反抗的胆小食草动物让他带你回科科罗特就好了。”

我扭头看向捂住耳朵满身鲜血瘫在座椅上的梅洛,它完全不顾我的杀意继续愉快的笑道,“刚刚也是,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不会在那个时候将枪口转向那只老虎,一枪杀了我然后趁我的血肉气息迷惑住那个肉食动物时再杀了他你是不死的,只要护住你的大脑,你完全能跟这些家伙有拼命的机会但你完全不会啊,哈哈哈哈空有一身让别的家伙觊觎的财富,你却没有反抗的能力,到底是谁比较可怜呢”

奇特的是被完完全全揭开伤疤的我此刻并没有刚刚那样愤怒,而是意外冷静的问道,“你想死”

“嗯”梅洛故意拖长了音,“谁知道呢。”

我勾起嘴角笑了,“你想死。”

“你想死。哈哈哈哈哈说到底你也就是被自己可悲可笑躯体折磨的小丑。”

它跟我一起笑着。

就像两个疯子一样,在蒙蒙亮的清晨,没有任何人迹的荒芜土地上,一辆差点翻车的还带着弹孔的铁皮冷藏车上,满是血污的癫狂笑着。

等到我们终于止住笑意,我虚无的看着车外什么都没有的黄土时,我听到梅洛再次开口了。

“喂,艾米。”

我没有理它。

它接着懒洋洋道,“我来教你吧。”

“什么”

“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正确技巧。”梅洛看着我的目光里带着笑意,“你会发现肉食动物也就是那样,空有一身肌肉蛮力的蠢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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