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死手术
“喰种，人类，”
“两个种族并非没有共通的地方，”
“把你的赫包移植到他的体内，将他的身体改造为喰种，这是唯一救治他的办法。”
男人平静说道。
这是他坚持了数十年的研究理念。
这一次回到日本在CCG工作，其中也有继续这个人体实验的原因。
没想到在这里发现了喰种和人类混在一起。
之前还在想实验素材，没想到运气这么好送上门来两个。
“你的名字？”
艾特的赫眼越发猩红，目光紧紧盯着这个气息普通的男人。
区区普通人类，想来也不敢在她面前撒谎。
“嘉纳明博，”
“您也许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尊敬的枭，但是请您相信我的技术。”
医生淡淡一笑。
“时间不多，他已经失去心跳很久了，”
“必须立刻移植器官。”
嘉纳明博继续说道。
“如果他没醒......”
“你就给他陪葬吧。”
艾特冷笑道。
心念微微一动，暗红色的肢体凭空出现在上空，锋利的长爪直接砍向她自己的左肩背后。
皮肤破裂，血肉翻转，拳头大小的暗红色肉块被她取了出来。
从始至终她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能为您做这场手术，”
“是我的荣幸。”
嘉纳明博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这是疯狂之人才能具备的眼神。
他是疯子，为了这个实验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也只有他敢做这个手术！
“开始吧。”
艾特深吸一口气，灰暗的眼瞳里又浮现了些许希望的曙光。
哪怕只有一亿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相信！
嘉纳明博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里面准备了应急的手术刀和少部分药物。
绫落的尸体被翻转过来。
在生理意义上，他早已经是个死得不能再死透的人了。
失去了理智的喰种，把肉送到嘴边，可没有反悔的机会。
左臂几乎只剩下一些骨头，流失的血液是致死量的好几倍。
少顷。
在艾特的注视之下，绫落的背部被手术刀切开。
她身体里的一个赫包被移植进去，整个过程都没有眨眼睛，一直盯着嘉纳明博的动作。
处理完移植，嘉纳没有着急下一步，而是先去处理左手的断臂。
将止血工作提前准备完成，然后才看向艾特。
“需要您的血液，”
“他现在油尽灯枯，植入赫包没有血液也是无法生效的。”
嘉纳轻声道。
当然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
移植赫包只是第一步而已，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步骤。
有的人类会无法承受Rc细胞升高，身体不接受新的器官，只有极少数人类的身体能够接纳喰种化的过程。
成功率是——
千分之一。
“我的血给不了太多，”
“你也得放血。”
艾特冷冷道。
她的血液只是让赫包在绫落的体内发挥作用，而不是要用她的血去补充绫落失去的那部分。
只要完成了喰种化，人类的血肉对于绫落的身体就是补品。
“先做初步处理，”
“他饿肚子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嘉纳点头答应。
艾特的状态并不好，一身都是沾满了血液，而且说话时都在微微喘气。
她不能为绫落提供足够的“营养”。
那么，也只有他去想办法了。
至少让绫落先有活过来的迹象，能不能适应赫包器官，那是之后的事情。
他可不想被这个疯女人杀死在这里。
......
半个小时之后。
艾特输送了很客观的一部分血液进入绫落的身体。
赫包开始影响这副身体，就像是某种病毒在改造着它们。
绫落的心脏缓缓地恢复了跳动，脸色也稍微有了一丝红润，看起来像一个活人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
喰种化的过程才刚刚开始，他依旧距离死神非常之近。
“我去找外面找食物，”
“他现在会需要那些的。”
嘉纳走出了店面。
喰种们和搜查官的战场离这里其实不远，四处都是没有收拾处理的尸体，断手断脚并不少见。
将近十分钟过去，嘉纳回到了店里。
他带回来的是喰种的血肉，两个不同喰种的断手。
同类的血肉拥有更高浓度的Rc细胞，比起人肉更好用。
至于为什么不找赫包？
那种东西是制作库因克武器的材料，基本完整的赫包都被打扫过了，只是碎尸没有处理而已。
“绫落，活过来啊。”
艾特盯着他的面容，深怕下一秒他又会情况恶化。
从人类变成喰种，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接下来，”
“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嘉纳喃喃自语。
收集的食物被灌入绫落的胃里，加速身体的喰种化。
化腐朽为神奇的化学反应，让人类得以完成数千年来最为伟大的进化。
在他的眼里，喰种和人类从来彼此的敌人，而是两个阶梯。
人类与喰种的结合体，才是开启新时代的钥匙。
最好的例子就在他的面前——
独眼之枭就是人类和喰种所生下的孩子！
只有那种孩子才会具备单赫眼。
他的目标是批量制造这种独眼喰种，这就是嘉纳的野心。
......
“呃，咳咳咳！”
“咳咳咳——”
绫落望着天花板，视线里一片模糊。
好像，发生了某些不得了的事情。
他还活着么？
还是说，这里是地狱？是另外一个世界？
“绫落！”
艾特咬着嘴唇，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落下来。
血泪落在青年的脸庞上，传来些许热热的湿滑感觉。
“别哭了，”
“这样可不是合格的首领......你身上好多血啊，艾特。”
绫落喃喃说着。
喉咙里传出的声音是沙哑的，整个人依旧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这些都是你的血啊，”
“你这个......笨蛋。”
艾特忍不住抚摸着他的脸颊，动作小心翼翼的。
“好，好像，”
“还有别的人在......”
绫落看了看另一边的方向，模糊只能看出是个白衣的身影。
“我叫嘉纳明博，”
“初次见面，很荣幸能完成这个手术。”
男人微笑着打招呼。
欣赏着绫落成功苏醒过来的身体，就像是发现了不可思议的艺术品。
他的研究理论果然是正确的。
“艾特......”
绫落的视线回到她身上。
“别说话，你现在还很虚弱，我好怕真的会失去你。”
少女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以后不可以再任性了哦，”
“高槻老师，”
“也请考虑一下我这个废柴的感受。”
绫落很勉强地说完了这几句。
“嗯！”
艾特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间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
这个人类。
不，这个喰种。
哪怕失去整个世界，她绝对不能失去他。
绫落嘴角似乎上扬了几分，就这样再次昏迷了过去。
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改造着，但本质上依旧是非常虚弱的状态。
......
两个月前。
“您好，这里是GFG。”
（德国喰种研究中心）
“留言？”
“......”
“好的，您的话我会带给嘉纳博士的，”
“能告诉我您的名字么？”
“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