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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马车

县主身份尊贵,身体娇贵,让人扛来扛去成何体统,若是被人看见,对县主的名誉,对萧氏可是大有坏处,我看不如县主就坐我们的马车,到了隐蔽处,县主再下去,既省了时间也不失了县主身份。谢魏昭说完后,倒是也不看萧妙善,反而垂下头理他凌乱的衣服。

萧妙善刚要拒绝,谢魏昭似是感受到了,突然抬头,眼睛直直的望着萧妙善,眼睛宛若深潭,一字一句地对着萧妙善说道。

莫非,县主,是看不起我,或是怕我污了你的名,一边说着,一边谢魏昭露出嘲讽笑意。

萧妙善简直怕了这个阴阳怪气的语调,他简直不能和她好好说话。

萧妙善只得答应下来,谁能坐马车还去走路呢,不坐谁是傻子。

不过,这马车似乎和萧妙善想象的不一样,这马车里充斥着谢魏昭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冷梅香,这马车虽不及她的大,外表也很普通,不过内里东西倒是齐全,有坐垫,有小桌子,有暗盒,还有副围棋,唯一并且特别不好的就是太小了,她已经努力把脚并拢了,可是在行进过程中,还是不免碰到谢魏昭的膝头,让她心里一跳一跳的,特别是,马车里暗漆漆的。

她问谢魏昭为何不点灯,谢魏昭的理由是他一般不习惯点灯,自然也不会备蜡烛。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想再坐在凳子上了,脚下踩着的是坐垫,应是平时跪坐的,萧妙善便滑坐了下去,成跪坐的姿势,这样就避免了和谢魏昭相接触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坐下去后,谢魏昭发出一声冷笑,不过她再仔细听,只有马车在路上的走动声音了。

两人就这样一跪一坐,谁也不说话,萧妙善更觉呼吸不上气了,这里每一寸都充斥着谢魏昭的味道,而且谢魏昭坐着一动不动地,宛若一个石雕一般,她猜他应是在小憩,萧妙善只能把呼吸放的很轻,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要上谢魏昭的马车了,这简直是受罪。

冷不防地谢魏昭出了声,冷冷的声音响起,“县主,难道怕我”?

萧妙善不防谢魏昭会出声,便出声淡淡答道,“谢郎君如何会这般想,我怕你做什么”。

谢魏昭似是冷笑了一声便开了口,“那县主为何都要缩到角落里,气都喘不顺了”。

萧妙善被他一噎,便着恼起来,说的她好像怕了他似的,“谢郎君,你是男子,便不知女子的苦楚,虽说大昭男女之防并不十分严苛,可是世人对女子的苛责往往要大过男子,若是我们这样被有心之人传出,只怕别人只会说你一句风流,对我就算不是如何苛责,总归私德有亏,让我以后在夫家如何自处”,所以我这只是守礼罢了,没什么怕你不怕你的,谢郎君圣贤书读多了,怎么还不及我这个小女子呢”。

谢魏昭被萧妙善明里暗里一阵数落,半天才说出一句,“县主,真是伶牙俐齿,让我好生佩服”。

萧妙善心中舒出一口郁气,假笑回道,“谢郎君谬赞了”。

谢魏昭闻言冷嗤一声后再未发出声音。

萧妙善和谢魏昭经过一通唇枪舌剑后,她感觉呼吸都正常了许多。

萧妙善也感觉到了有点累,今晚真是惊心动魄,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情,这么大的灾祸她就算再怎么不问世事,应该也会有一点消息吧,这到底是上辈子就曾发生过还是这辈子才发生的。

而且找不到她,萧元臻她们肯定很担心,萧妙善模模糊糊地想着,没有注意到谢魏昭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且看着她。

谢魏昭看着萧妙善跪坐的姿态就算在疲累的情况下还是一丝不苟,便知她在礼上下了极大功夫,他听着萧妙善呼吸的声音渐渐放缓,便睁开了眼睛,他在黑暗中能够视物,所以他能看清萧妙善的样子。

他坐着看向萧妙善是呈一个俯视的角度,能看到她堆起来的发髻和簪钗,精致小巧的侧脸,鼻子挺秀继承了胡人血统的高鼻梁和汉人的柔和,睫毛很长,眉毛似远山一般,谢魏昭在心里暗嗤,他可不喜欢这般艳丽的,他要的该是清淡雅致的女郎。

突然,马车一个咯噔,萧妙善没有注意,被颠了一下,被惊醒了但也止不住地往前扑去,谢魏昭想去拉她,没想自己太瘦弱,也止不住歪倒,这下倒是被萧妙善扑了满怀,当了肉垫,倒在地上,谢魏昭不由得闷哼一声。

两人现在可谓是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呼吸相闻,萧妙善看不清,但谢魏昭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萧妙善整个身体像被圈进了他怀里,他两腿岔开,双手怀抱着萧妙善,萧妙善着急忙慌地想要爬起来,也看不清就双手摸索着支撑着想要起来,她摸到了谢魏昭硬邦邦的肋骨,手就往两边撤去,腿也缩起准备呈跪姿往后撤。

谢魏昭见她起来,自己也试着坐了起来,刚靠到窗边,悲剧的是,马车又颠了一下,再加上马车太小了,萧妙善还未完全退开坐好,便又扑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把两人都搞懵了,萧妙善的一只手似乎摸到了一个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她还试探性地捏了捏,她还想谢魏昭竹竿一样的身体还有这么软的地方,但很快她就懵住了,因为好像变-大了,毕竟前世是和谢魏昭生过孩子的人了,她现在要是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那她可白活了。

紧接着她便模模糊糊地看到谢魏昭快速地弓起身子,嘴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萧妙善的脸立马变的通红,不过在夜里也看不见,这时福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问他们有没有事,刚刚路况有点不好。

萧妙善看谢魏昭那样子是没法回答了,她硬着头皮地告诉福宝他们还好。

福宝的声音很快又传来,告诉萧妙善很快就到了,她在前面那个拐角就可以走回去了。

萧妙善向福宝说好并道谢。

然后,一片诡异的寂静。谢魏昭还蜷缩着,不发一语,萧妙善知道他起反应了,可是她也震惊,这也太尴尬了,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此时是否应该问候一句谢魏昭是否还好,可是想想还是作罢,说什么好像都有点不对,谢魏昭肯定恨死她了,不过,那也好,最好以后看见她就躲着她走。

然后就在这持续的诡异的寂静中,福宝的声音再次响起告诉萧妙善地方到了。

萧妙善微微起身,最后还是向谢魏昭道了谢,她倒是没什么,上辈子都见过多少回了,不过现在十四的谢魏昭确实是有点冲击和羞愤。

道完谢,谢魏昭也没出声,萧妙善也没在意,径直下了马车,对福宝也道了谢,然后加快了步伐走向了前面。

然后,谢魏昭说话了,声音带有一丝沙哑和压抑吩咐福宝跟上去确认萧妙善是否安全地和萧家的人汇合了。

福宝领了命,就快速地跟了上去。

谢魏昭对于刚才是震惊、羞愤和厌恶的。他由于父母的缘故对男女□□十分厌恶,他不躺在床上养病时,便喜欢到处乱钻,人又长得十分瘦弱,加之他在谢府中虽是嫡子又十分尴尬的地位,那些下人见了他便远远避着,所以他只要不去人多的地方,便能得到某种程度的自由,他闲的无聊便会去藏书阁上窝上一天。

在那里他找到了一个小楼,就算下人去打扫也不会发现,在那里借着小窗露出的光,他就在那看书,什么书他都拿来看,其中也有些避讳的图册被他拿到,他翻了翻发觉其中男女姿态怪异,那时并未知道什么,直到后来他躲在一处假山,碰到一对男女偷情,再联想到那图册,加之这府里都知道的秘密就是他生出来便是他阿娘给他阿耶下药作了这种事情。

他顿感头痛欲裂,用石头惊跑了那对野鸳鸯,在假山旁连连呕吐,只觉得肮脏无比,这事情脏,连他也是脏的。

这么些年,他的那里从未有何变化,他也从未有过那样肮脏的**。

可是,今晚一切都被打破了,他竟然起了反应还是因为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她最后竟然毫无羞耻之心,果然是粗蛮至极!

可恶的是,等到福宝回来,他也没消下去,他也不知该如何纾解,索性也不管了,懒懒地靠在马车壁上,微微喘气,脸色阴鹜,努力集中注意力去想别的事情,到了谢府时,已经好了,但是福宝觑着谢魏昭,发现他脸色极差,还以为他只是今晚发病,身体不舒服,小心地关切了一句,还得了记眼刀。

福宝不知道他怎的又惹到谢魏昭了,只能说谢魏昭经常莫名其妙生气,肯定不是他的问题,是他家郎君心眼儿小。

谢魏昭一瘸一拐地走着,沿路下人恭恭敬敬地行礼,遇到了几个堂兄弟,又是一顿寒暄,大家都在谈论今晚元宵火灾的事情,还说谢珣还在那寻他呢,往府里调了人,他竟把谢珣给忘了,他作出十分慌张不好意思的样子,吩咐了福宝快去找谢珣告知他已平安。其他几人都散了,谢魏昭在花厅等着谢珣向他道谢,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然后二人便分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已是二更天,谢魏昭到了屋里,便卸下和善的伪装,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在福宝的伺候下上了榻,虽然今晚很累,但今日出奇地没有头痛,简直是上天恩赐一般,可谢魏昭却睡不着,过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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