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珍珠耳环
废物!
谢演丢了一只杯子砸到了下面跪着的瑟瑟发抖的人头上,杯子摔得四分五裂,人也被砸得血肉模糊。
“郎君饶命,郎君饶命啊,奴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真的没有见人来过啊”昨晚看门的奴才吓得痛哭流涕,紧紧抱住谢演的大腿,被谢演又狠狠踹开。
谢氏的府卫本来就主要守的外围,内院不轻易进来,谢演没想到竟真有人敢潜入他的院中,他本来就很不得待见,住得偏僻,若不是谨慎,他都发现不了有人来过。
他前一刻还醉醺醺的准备回来倒头就睡,一个警醒想起要去看看东西,在移动机关就发现了不对劲,定睛一看那东西没被对上,那开关花瓶的关启要弄两次,第一次是关上,使龙头转了一半,便有一个停顿,需要再用力一点,使那瓶的龙的胡须正对窗户,第一下便能完全让人以为关上了,岂料还需再微微对正才是彻底关上。
阿密自是不知道,纵使万般小心,细细掩了痕迹,还是被谢演发觉了。
谢演此人贪财好色,阴狠狡诈,是个难缠的人。
他现在知道有人动了他的东西,心里直想着要把人碎尸万段。
纵使东西没被拿走,也终究被人找到了,是谁,难道是桓家的人,当年他差点因为这个被逐出谢氏,如今是谁要查他。
谢演坐在书桌后的黑木椅上,整个人陷入黑暗里,不行,他得把人找出来,他自己没办法找,看来得去找桓齐,三天后就是去仙游阁的日子,就那时候吧。
第二天,谢演带着人在路上查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却不期遇到了谢魏昭。
谢演想起什么似的,阴邪一笑,直直迎了上去。
“哟,残废不好好缩在屋子里,出来乱跑,丢人现眼。”说完便拦住了谢魏昭,福宝见状就要动手,谢魏昭抬了手,止住了福宝动作。
谢魏昭今天是来看谢演反应的,他眼睛冷冷一抬,与谢演直直对上,倒是露了个温和的笑。
“兄长,怎么有空出来散步,今日这天气可不好,待会儿可要下雨”
“我自是有那兴致,你管得了我,不过倒是你这残废奇怪,今日怎么到了这偏僻地界”谢演有理由怀疑是谢魏昭找人干的,他两一直就不对付,不过他好像最近也没和他有什么冲突,他有什么理由揪着他不放。
谢演神色微妙,后面似是想通一般,靠近谢魏昭,阴恻恻的在谢魏昭耳边耳语,“你想找我麻烦,弄掉我,你和我可差不多,你想来弄我,还不如去使袢子给谢珣,他可是最有希望能娶那位萧氏的美人。”说罢停顿一下,又咬牙切齿威胁,“要是被我查到你做了什么,我就弄死你,不要以为得了二爷青眼,你就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一条狗。”
谢魏昭倒是未曾理会谢演的侮辱,只装不知道,语带疑惑,“兄长为何如此,兄长难道做了什么不为人知之事,昭确实不知。”谢魏昭说完便见暗卫动作,不欲和谢演纠缠,准备回院子。
不料转身,谢演倒是嗤笑了一声,语气下流戏谑,“你想娶那萧女郎吧,那萧女郎确实生的花容月貌,再长大一点,绝对是个尤物,看着冷冰冰的,要是有了男人,要比现在娇媚百倍,我倒是有很多□□方法,要能□□一番……”
谢魏昭面无表情,听着谢演说完极尽粗鄙下流对萧妙善的污秽之语,末了,只淡淡说了句,“与我无关。”
谢演看他面无表情,继续靠近谢魏昭,狭长的眼里露出精光,便又加了一句,“你对她无意?我在宴上可看的一清二楚,你两可是眉来眼去。”谢演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萧妙善。
“或许我先把人给弄到手,她再嫁进我们谢家,岂不是能时时幽会同享……”谢演一边说一边发出下流又阴邪的笑。
这时谢魏昭轻轻别过头,静静地望着谢演,眼里无波无澜,失血的薄唇冷冷吐出一句话,“慎言”。
说罢便转身领了人径直走了,留下谢演一个人在暗暗咒骂,谢演刚刚竟然被他吓住了,顿时只觉脸上无光,他竟然被一个残废给吓到了。
“呵,等着瞧”谢演一甩袖子恨恨离去。
二人争执情景被暗处一双眼睛看的分明,一个飞身,假山的几粒碎石掉落。
果然如谢魏昭所说,要下雨,他在回来半路,大雨倾斜而下,福宝和他都被淋成了落汤鸡,他如今只是渐好,再淋雨病了可是要命。
福宝赶忙去烧水,架好炉子开始熬药。
谢魏昭泡了澡出来,冷的直打哆嗦,整个人蜷在床褥里,福宝加了好几床被子才缓过来,喝了药,整个人才好一点。
外面风声大作,雨点打在窗上,整个世界喧闹又寂静。
谢魏昭叫了刚才跟去的人过来。
暗卫双手奉上躺在手心的赫然是一个绣白玉兰花的绸缎香囊,洒了几点雨,湮湿了缎面,显出几点深色。
谢魏昭拿过来,拉开系绳,从里面拿出一对金镶珍珠耳环,单独各镶了三粒珍珠,在昏黄灯光下显出莹润的颜色。
她那时戴的是一对红珊瑚耳坠,看来是以防万一拿着备用的耳饰。
谢魏昭眉眼沉郁,因为这大雨天气,他的腿开始疼起来,脸色愈发不好,在床上盖了被子躺着,一手拿着那耳环,手指轻轻划过圆润珍珠,脑海里浮现那张娇艳如花的脸。
也想起那旖旎模糊的梦,她在梦里不如现实中那般对他冷眼相加,她会对着他笑,柔柔靠在他的怀里……
清晰的扣窗哒哒声传来,是他和萧妙善约定的暗号。
打断了思绪,谢魏昭将手上东西覆住,示意福宝让人进来。
来人一身水汽,将怀里护住的信纸递给福宝,福宝再拿去给了谢魏昭。
看完信后,谢魏昭清冷低哑声音响起,“告诉你家女郎,她说的我同意,后日我会递消息给她,至于丢了的东西,我没看见,后面我会替她寻一下。”
福宝对于谢魏昭面不改色扯谎的本事一直都很佩服,见怪不怪,眼睛咕噜转了转,面无表情。
那来人得到回复,起身又冲进了雨幕,福宝赶忙去关好窗户,避免冷风吹到谢魏昭。
等他关好窗户回来,便见谢魏昭盯着他,面无表情,眼角眉梢带了倦厌之色,淡淡开口。
“我让你找的五石散拿来”
福宝还以为谢魏昭想不起来了,这个天气,郎君肯定疼得狠了。
福宝低落的应了声,出了屋子去拿东西。
这个被子现在几乎没有她的味道了。
谢魏昭不着边际的想。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停了,月亮也显了出来。
福宝已经把东西拿了进来,又轻轻走了出去,门扉轻轻合上。
谢魏昭想,他只吃这么一次,不会怎么样吧。
清瘦苍白的手刚想去拿放在床边的白色纸包,一松手,耳环就掉进了被褥,谢魏昭下意识去捡,摸索了一阵,摸到已经被他捂得有点温热的珍珠。
他微微失神,偏头望向旁边的纸包,眼睛黑沉沉的,他想他已经很不堪了,还要怎么办呢……
福宝进来收拾东西,谢魏昭只拿一个后脑勺对外,乌黑的头发散在枕头上,一动不动。福宝拿不准谢魏昭吃了没有,拿过旁边的白色泛黄的纸包,摸不准是少了还是没少,他也不敢打扰谢魏昭,准备去吹熄烛火。
谢魏昭蓦然出声,“别,放着吧。”声音沙哑虚弱。
福宝眼眶红了,哭丧着脸,拿了东西就回了屋子,又给千里之外的千羽写了封信,催他快找到东西回来。
萧妙善这几天有点苦恼,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那仙游阁,暗卫也遍寻不得。
看来提前去了解是不可能了,只能让人找机会盯着谢演,看能不能跟他一起进去了。
萧元臻的婚期要到了,就在四月末了,还剩十天。
如今正在萧元臻院子里陪她一起说话,崔氏也在,叮嘱她一些关于郑氏的事情,萧妙善也在一旁听着,权当了解。
不知怎么便说到了萧妙善头上,崔氏便问起了萧妙善关于未来郎君的人选。
崔氏后来偷偷问过萧澜,萧澜对着自己母亲,便说起了自己的猜疑,他猜萧妙善看上的是谢七。
崔氏吓了一跳,细细问了经过,萧澜便把那天清形说了一遍,崔氏只觉得两人是十分大胆了,可是两个人从前分明没有碰面机会,这倒让她忽然想起那桩旧事,心里纳罕,难道竟是如此……
今日她便趁机问起萧妙善自己的心意,萧妙善不察话题竟会到自己身上来,刚刚不是在说郑氏吗?她还不知道郑简的继母原来竟是他的表姨,还想听听八卦,没成想竟说起了她。
面对崔氏的询问,萧妙善胡乱搪塞,她都没找到机会和谢珣说呢,她只好说了谢家郎君都很好,她如今也在斟酌,待几日便会回复。
崔氏看她含糊的样子,越发觉得她就是怕她们劝她,才不肯早早说出她想嫁谁,崔氏也不是看不起谢魏昭,但是一个女子嫁了这样的丈夫,总是辛苦的,他又从小生在那样的环境里,品性或许并不如所表现的那样,萧妙善嫁他不是最好的选择。
崔氏心里忧心,只想去寻了萧老夫人说说劝一劝萧妙善,萧老夫人说的话她可能会听一些。
萧妙善倒不知崔氏心里的盘算,她现在也想着能和谢珣见一面呢,要不直接送信给他,把人弄出来和他亲自说。这样好吗?而且他会同意吗?这真是,她一点也不想嫁人,可是谢家没有不娶她的意思,况且现在还退不了婚。
而且根本没理由把婚约延迟等到她阿兄回来,她已经十三了。
郭老头,闭关不见人,要不她还能想想办法求他忽悠一下说娶她不吉利,想起这个她又忿忿起来,当初就是这老头,忽悠她阿耶让她和谢家缔结婚约的,可恶的老头!
他知道她被害得有多惨,死的有多惨吗,萧妙善一想起心尖就泛起酸涩,抽抽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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