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秋雨
杨易水在英国对毕良野的示好恰到好处,也很有格调。
可惜毕良野不接招。
就因为他看懂杨易水的目地不简单,所以毕良野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玩玩而已,谁愿意当真呢,杨易水野心太大,毕良野懒得伺候。
但杨易水很强势,也很有毅力,似乎毕良野的这种处理方式并没有让她放弃。
杨易水在当时有不少追求者,她从来不允诺,也不拒绝。
她不得罪人,像明明知道庞重阳对她的心意,她也没有拒绝啊。
一次一个男生行为比较激进,用刀割喉威胁杨易水答应自己的追求。
杨易水害怕坏了,碰巧被毕良野撞见。
不答应跟杨易水纠葛是一回事,可不能见死不救。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杨易水觉得毕良野并不是不想给她机会的。
她拽着那位共同相识的师兄邀请毕良野吃饭,吃个饭而已,毕良野若是拒绝到中了杨易水的激将法。
席间杨易水出奇没有表达爱意,却对国内时局聊表看法,展尽她渊博学识下的独特思想。
最后她话中擦边球的意思是给毕良野年轻快活机会。
说的通俗一些也就是她要等到毕良野玩累了接手,而且她有信心辅佐毕良野。
她通透豁达的思想表达的丝毫不做作,也自信。
毕良野当时听后也就是笑笑,没回答什么。
他那个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未来什么样子,又怎会想到未来会有什么样子的女主人。
可能就是因为他当时并没有再度直接拒绝杨易水,所以才让杨易水自以为是的在心中种下了念想。
查旋听到这里也明白这杨易水要是这样,说明中毒很深啊。
她仔细打量毕良野,真的没发现他竟有如此魅力能够让杨易水做到这个程度。
以前就觉得他风流,天生有副好皮囊,风月绝活玩的一流,吸引的人也多半为名为利,却不曾想有杨易水这样的女子。
也是痴情的吧。
她目光逡巡毕良野倜傥俊朗的面孔,挺认真的说:“少帅很有魅力啊。”
她没有挖苦,走心的。
毕良野洋洋得意问她:“在小辣椒心中呢?我可不希望我就在别人心中有魅力。”
查旋赖皮将小脑袋靠在他肩膀:“好累哦,好饿哦,都没有吃饭呢。”
毕良野抱着她笑了,这个小狐狸。
其实查旋听杨易水说话的时候就没太相信她和毕良野真有什么感情。
杨易水聪明,为富少歇搭台唱戏,又气到了查旋这个对手。
小人儿问他:“那她既然来了润城真的会来拜访你吗?”
毕良野猜想未必,杨三立首要拉拢一定是富少歇,因为富少歇不牵扯政治,势力又大,得手共赢后,分赃不容易起冲突。
“不知道。”
而且就算杨易水来,毕良野也不一定会搭理她,杨三立嘛,背后有股不明势力,有待调查。
更何况她还让查旋不开心了呢。
查旋知晓毕良野从来不说谎话,只挑能说的说,她便不再追问。
他让查旋去休息,他去给她做饭。
从京都回来忙到现在,也没有好好给小人儿做顿饭。
这么多天不见,毕良野真想什么都不做的和小人儿缠绵许久,可现在不是时候。
查旋回房间的时候,这场方才一直在进行的秋雨时下时停,阴晴不定。
秋雨不比春夏两季雨水中夹杂着湿气,秋雨飒爽寒凉,透过阳台能够看到雨水打在院落里地面上都是决绝凛然的模样。
小人儿失神回想方才一进家门看见几日未见的毕良野,是真的有些想念的。
查旋娇惯,天生有依赖性,说的难听些,可能也叫懒惰性。
身边有人的时候,总想依靠,从前是富国渊和富少歇,如今潜移默化变成了毕良野。
大概她也缺乏安全感,身边有人她踏实。
趴在床上的小人儿不知不觉睡了,傍晚才醒了过来。
醒来她就饿,还以为中午睡着后毕良野会来叫她呢。
秋雨没有停,遥望院落里面已经升起了白烟,连同不远处的海上也升起了虚无的渺雾。
她披着睡衣迷糊的下楼,还没有走下楼梯,听见胡邦和毕良野说起了各地毕家生意遇难的事情。
她当场石化在原地!
就说毕良野的愁绪看上去不像只是因为柳南扑空,她也感觉还有什么事情。
现下这样看到真的跟富少歇的表现对上了号。
胡邦说:“督军让您回去,他要起身回兰城。”
毕良野说不行:“这个时候他不能动,富少歇也就只能从生意上面着手,没那个本事造反,那些人都不傻,求财求利,没必要送命。”
“可杨易水这个时候出现目地太过明显,杨三立和殷甫辰已经及几经争斗,杨三立若是成为新任总统,杨易水势必出面跟您谈条件,否则就是给富少歇机会,督军不想为难您,也不想跟杨三立扯瓜葛,但本钱要保住,这是督军最后底线,兰城是咱根据地,督军要做好后援。”
胡邦说的意思让身处楼梯拐角的查旋听后脑袋懵了又懵。
她从未想过毕良野的形势已经到了这般严峻地步。
他是个魔,也是王,他气势滔天的席卷所到之地,他是天地主宰。
查旋没想过毕良野也会被人逼迫,更没想过会有人能逼迫的了他。
他次次战胜富少歇,已经让查旋对他的心府出现默认中的认知强化。
胡邦的声音还在继续,是说毕淳海的意思是稳固住兰城,也就是除润城之外的原有地盘。
若是富少歇单独自然不用惧怕到撤退,可联合各方人马就不一定了。
好虎架不住群狼!
毕淳海保守起见,不给杨家机会钻空子,实在不愿意跟杨家扯上关系。
事实上毕淳海意思就是让毕良野将查旋还给富少歇,那样可能是最省事的。
毕淳海为人圆滑却不懦弱,他和富国渊也许都从乔秀身上领悟出来什么不一样的道理。
加之所处身份地位,为一个女人,实在不值得。
他没有得到乔秀,可到现在却有命,何况他身为督军,肩上有责任。
毕良野曾经的不择手段掠夺,目标明确,毕督军从未阻挡。
如今富少歇玩阴的,势要弄死毕良野,原因在毕淳海看来就是查旋。
所以毕淳海以父辈身份给富少歇一个面子买他心中那口气儿而已。
毕良野声音有些烦躁对胡邦说:“督军想多了,没到那个份上。”
胡邦声音有些为难也很小心翼翼:“少帅,属下多嘴,督军为人谨慎,这没有几天,各地的账目几乎是遭到侵吞之势碾压,富少歇这次来真的,他自己咱可以硬拼,架不住小人溜缝,督军也是担心您,哦,对了,如若有什么情况,您可以带査小姐一起回去嘛,这样岂不是一劳永逸。”
查旋正在聚精会神听,那主仆俩却突然间没了声音。
小人儿纳闷的小心露头,就看见毕良野一脸阴森瞟着胡邦,胡邦当即战战兢兢安静靠在一旁。
这样没出息的话从胡邦嘴里面说出来,实在是糟了毕良野的心。
毕良野心中清楚毕淳海根本不会放弃润城,若从润城撤走,成什么?
落荒而逃?
还不够丢人的。
毕淳海这是要借机让毕良野放弃查旋。
毕良野握拳捏了捏鼻梁:“我回去一趟,去交代好别跟査小姐说。”
胡邦说了声儿好之后告退,查旋借机赶紧跑回房间。
没过多久,毕良野进来了。
查旋已经醒了,她没办法装睡,佯装被他吵醒的样子睁眼看他。
毕良野坐在床边趴在她身上柔声道:“醒了?”
查旋点点头说嗯。
他轻啄她唇瓣:“起来吃饭吧,我给你做了好吃的。”
查旋借着床头暧昧灯光看眼前的毕良野,他没有半点愁容展现给查旋。
说明他进来之前整理了情绪,不愿意让查旋多心。
因为查旋也敏感,白日里接电话,查旋进来的猝不及防,他没来得及收敛情绪而已。
小人儿思来想去想要问问,可却没有张口。
她没有立场,更没有心底里面明确的答案。
她不希望毕良野有事,难道会希望富少歇有事吗?
她乖巧起身说:“做了什么好吃的,下午怎么不叫我,我都饿死了。”
毕良野看着她迷糊的找鞋,直接弯腰拿了拖鞋蹲下身躯给她穿鞋。
他摩挲她雪白如玉的小脚儿自笑:“下午你睡得香,让你多睡会儿。”
接着他又翻来覆去看查旋小脚儿又说:“査小姐的哪里都好看,我好想咬一口怎么办?”
他也没等查旋说什么就真的咬上了查旋的脚趾,痒的小人儿收腿往床里面爬,他跟着也就压了上去。
“跑什么,又不是没吃过。”
这样的动作太过暧昧,有几次两人在洗手间里面做的时候,他都有情不自禁吻到过查旋小脚儿。
可那种时候太过迷离,身心都在动荡,感官不同。
这会儿太清醒,查旋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心情。
她红脸看他,呈现一脸羞涩风情样儿。
毕良野见状笑的开心也邪魅:“小辣椒赤裸裸勾引我吗?嗯?”
查旋窘迫摇头:“我才没有呢。”
她是真没有,就自然流露出来的表情呗。
被他倾身一压,她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加之那东西坚挺茁壮,她一下儿就想歪了。
毕良野好笑的看她,在她嘴边呢喃:“我现在要出去一趟,等我晚上回来,小辣椒愿意让我吃吗?”
他一句话将刚刚燃烧起来的暧昧浪漫浇灭,一切回归于方才查旋听到的冷冰又棘手的现实。
她狡黠的回答:“那我给你留饭。”
毕良野笑了,抱着她下了地。
两人下楼的时候小富少辉已经坐在餐桌边儿了,他听麦嫂说饭菜是毕良野做的,动都没敢动,老老实实的坐着愁眉不展。
毕良野看见他那张长的像富少歇的脸就来气,伸手扯了他耳朵:“怎么不吃饭,怕我下毒啊。”
查旋埋怨瞪他让他松手:“你不要总是揪他耳朵嘛,都要被你扯坏了。”
富少辉隐忍不说话,眼睛不住的看查旋,心中是感谢的。
毕良野见状变本加厉:“臭小子,往哪看呢你,再敢看我女人,小心我揍你。”
查旋见他说话没边儿催促他赶紧去忙吧。
小人儿现在都有点担心让小小富少辉跟着自己是不是对的,毕良野总是对人家有敌意。
别看富少辉现在每天过的正常,查旋知道心伤没有那么快好的,只不过他懂事所以不表露出来,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随着毕良野的离去,富少辉才开始缓慢动筷子。
查旋笑说:“以后饿了就可以先吃饭,不用等我,不要让你自己饿到,如果懒得动可以在房间里面吃,这里是你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害怕,也不要拘谨。”
她怕富少辉不愿意面对毕良野,也怕富少辉看见毕良野就放不开。
可富少辉却看她很坚定回答:“我不怕他。”
大概他这句话出乎所有人意料,连同一旁布菜的麦嫂春芽何英。
查旋怔楞看他乌黑的眸子闪透坚定的光芒,这一瞬间,真的跟富少歇挺像的。
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韧劲儿,好似谁拿他都没法。
查旋竟然也会突然想到富少辉以后的问题,他会不会因为现在对富少歇或者毕良野的害怕而转换成恨意啊。
那是查旋不愿意看见的,也是可怕的。
小人儿没说话,柔声催促他吃饭吧。
麦嫂不动声色看了看查旋布满心事的容颜,跟着低头沉思。
查旋本身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她懂道理,有见识,聪明,心地通透,但未必在人情世故上面有远见。
毕良野今日准备的菜很丰盛,自从阿升离开后,麦嫂何迎春芽都跟着查旋一起吃饭。
小人儿低头透过富少辉想到了方才胡邦和毕良野的交谈。
她在想要不要接手倾帮势力,这样会分的富少歇一些势力,可会不会又让毕良野趁机对富少歇下手呢?
她踟躇犹豫,心底里面想不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改变现状。
这种“犹豫”就像个摇摆不定的天秤,她疯狂的晃动,思想在两边飞驰,却迟迟找不到落脚点驻足。
这种感觉不好,让她被架空,被煎熬,想不通透,也缕不明白思路。
晚饭结束后查旋就回到房间里,心中烦躁的很。
夜里这场雨下的更大,小人儿推开窗子,一股强烈的冷气怦然扑面。
没了愁丝般的密织,就没有成型的雨帘,下的磅礴又毫无章法,连同砸地的声音都是铿锵坚定的。
她百般无聊的拨弄窗纱,春芽急急跑来说电话响了。
查旋握住窗纱的小手儿在惯性间无意使了力气,窗纱不知怎的“呼啦”一下子倾泻而下,劈头盖脸砸满了查旋全身。
她有些慌张之后强装出来的镇定,透过遮挡面部雾蒙的白纱问春芽是谁打来的。
春芽说是毕良野。
小人儿的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可不明白跳个球儿。
她在出房间旁边的走廊内接起来电话,声音有些颤抖,也有点轻:“喂。”
毕良野听出来她声音异常,说跑那么急做什么。
查旋在辨别毕良野声音和周围的情况,可毕良野周围很安静。
毕良野电话里说今晚不能回去了,有事情回兰城。
“兰城”两个字瞬间在查旋心中炸开了花儿,不是毕督军回去吗,怎得会是毕良野回去。
小人儿鼓足勇气问他回去做什么,可有什么麻烦事。
毕良野笑说没有,都能处理好,让她放心。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查旋没说话。
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路数,是不是那边真的有危险,所以毕良野要回去,那么他会不会安全?
毕良野没有听见查旋说话,但他知道查旋在听,他没说其他,只说让查旋按时吃饭便挂断了电话。
如常的话语叮嘱都没有问题,可查旋却不这样认为。
春芽一脸担忧看查旋,她轻声安慰查旋:“大小姐别担心,少帅是战神,而且少帅那么聪明,不会有事情的,天底下少帅最厉害,还没见过能为难住少帅的人呢。”
她说了一大串儿给毕良野自吹自擂的话语,查旋都没有听进去,尽管春芽说的是事实,也更改不了查旋现在思绪错乱。
小人儿慌神回到房间,一眼就看见了满地的惨白。
那窗纱是查旋最喜欢的,挂在窗子上面风一吹,美的不成样子。
洋洒飞扬,在这个房间里面聆听见证过小人儿所有的喜怒哀乐。
如今倒在地上残破不堪,混合了地板的颜色也不再洁白。
查旋的眼泪在蓦然间留下,没半点预兆。
她不明白这窗纱怎么了,怎得好端端的没了姿态,没了样子,也没了自己该发挥的用途。
春芽跟在她身后,见查旋落泪,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这窗纱。
但小丫头很利落的将窗纱捡起,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走廊内春芽碰到麦嫂,跟麦嫂提起毕良野打电话的事情,麦嫂惊讶也陷入深沉。
她原本打算跟查旋商量一下富少辉的事情,显然这会儿不是时候。
查旋一夜安寂,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这场秋雨足足下了三天,这三天内毕良野都没有电话。
查旋每天照常过生活,可那张小脸儿上面却始终没有笑容。
小富少辉安静陪在查旋身边陪伴她,不多言不多语,样子特别乖巧。
润城经过这三天的秋雨,冷空气骤降,麦嫂说还好过冬的衣裳提前拿出来了,不然现找,肯定要废功夫打理。
她问查旋今儿天晴,要不要出去逛逛,还没买今年的新衣裳呢。
查旋以前几乎都是几天就要去买衣裳的,今年都快入冬了,她还没去买。
不过她不缺衣裳,之前毕良野将他别馆中之前为查旋做的衣裳也全部搬了过来。
麦嫂这样说无非就是希望她出去散心而已。
春芽给小富少辉递眼色,小富少辉很机灵的也说出去逛逛也好,上次还没有去看过大海呢。
大家的心意小人儿心中明白着呢。
可她没有心情,特别没有。
她想不清楚的事情多,也担心毕良野安危,又隐隐担心富少歇安危。
后来她想到这里,又会烦躁,也会讨厌自己怎么就定不下心到底偏心于谁。
她本来就不是稀里糊涂的人,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状况,她非常反感。
还有一小部分是她心底里面的缺乏安全感造成的因素。
她反复在脑中回想起那天胡邦说杨易水会逼迫毕良野的情况。
查旋虽然不清楚杨易水用什么筹码实行逼迫,但她知道杨易水不简单,连胡邦也这样说,那肯定事情不好办。
大家见查旋沉默,也都不在相劝,安静围坐在沙发上忙活自己手中的事情。
麦嫂说要给小富少辉织几条围脖,春芽还有何英也想跟着学。
门口的佣人跑进来说有客来访的时候,每个人面上的神情都不好看。
不过当大家看清楚一抹清隽面容透着敞开的大门带进来秋日暖阳的时候也都松了口气。
可查旋没有,她木讷又警惕的起身问殷甫辰:“您怎么来了?”
这话她说的没客气,也表足惊讶,没有半点开心和该有的欢迎礼节。
查旋反应快,迅速在心中联想到很多事情。
她绝对不会像大家认为那样认为殷甫辰只是来简单拜访。
殷甫辰穿着军装和风衣大氅,笔挺伟岸的身姿透着浓浓的仆仆气。
他面上的表情如常平稳,也没有该有的礼节笑容。
众人见状起身和殷甫辰打招呼,殷甫辰倒是淡淡点了点头。
不过他没有急于回答查旋的话,而是脱掉风衣交给副官,迈着坚稳步伐坐到了查旋的对面。
他这一个动作颇有谈判架势,查旋的心在瞬间提到嗓子眼儿,可她又强迫自己镇定。
她跟着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和殷甫辰对视。
麦嫂适时端上来一杯咖啡接着很快退了下去。
接着大厅内陷入死一般沉寂。
殷甫辰看查旋可能是紧张,他淡笑了一下,扯动清俊儒雅的皮囊,缓解了他英气带来的压迫。
他伸手端起咖啡杯在鼻尖嗅了嗅,接着抿了一口说不错。
查旋不知道麦嫂上的什么咖啡,也没心思关心什么咖啡,又问了殷甫辰一遍:“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问的很急,殷甫辰和她四目相对,逡巡她好半晌。
“我刚到,因为得到一个消息,所以赶来告诉査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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