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突变一(乖狗狗你看我讨厌他...)
天道震惊又恼怒, 虽然这具躯壳不过是他临时找的,可是被一个区区凡人给打了出来的事实,还是彻底激怒了他。——他现在如何不明白, 在八重山里,朝今岁根本没有用全力!就算是被打得吐血, 她仍然忍住了,她竟然用这种方式去试探他!他以为是单方面的碾压,可她用行动告诉了他:幸好,她只有一百岁,她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然而, 就在天道想要动手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天地间出现了一个很强大的存在,恐怖的威压完全不逊色于他!他立马就想要消失,可是下一秒, 他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妙:魔神已经将这片天地给彻底锁定住了!天道又惊又怒,万万没有想到, 自己想要诱杀朝今岁之时,她也在以自己为饵, 诱杀他!天道本应该发现异常的,但是她无数次被打倒、吐血, 都忍住了没有联系外界, 让天道彻底放下了心。青烟化作了一个人形, 仍然是个白衣的男人, 可是比在八重山上他附身的那副躯壳, 看上去要苍老了许多。魔神赤金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朝今岁身上的伤。她就这样朝着他一笑, 身上还脏兮兮的,看上去狼狈极了。天道缓缓开口:“魔神,天道之间的事,你何必插手?”魔神赤金色的瞳孔没有任何波动,转过来终于看着天道。魔神的视线移到了那个白衣男人的身上。那一刻,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如果说远古的天道在魔神的心中是只太阳鸟,那么现在,魔神仿佛看见了一只,没了毛、在地上爬行的太阳鸟。天道:“神无欲无求,难道你当真沉溺于情爱?若你归位之时斩不断情丝,又如何回到九重天上?”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天道的面前!然后直接抓住了他的领子,只听见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天道就被魔神抓着朝着一座山撞去!山体猛地开裂!朝今岁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魔神不用剑、不用任何武器。魔神也不像是这位天道一样,还拿着桃木枝来装神弄鬼——真神像打架,就是抓住对方往山头上撞。只听见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动静,一座山塌了,就换了另外一座山砸!天道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被魔神揪住,往山上撞!白衣天道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终于消失了,被猛地砸向了一座山腰,巨力几乎将他嵌进山壁当中!天道也不是吃素的,猝不及防被抓住往山上直接梆梆梆后,天道大怒道:“魔神,你如今还没回归神位,你的身体到底还是凡人的躯体!”魔神赤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动。魔神平静道:“鸟人,你说的对。”鸟人·天道:??“但,鸟人,你,现在很弱。”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哐——天道再次被抓住撞上了一座山!玉剑山附近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地形非常适合撞山。天道终于发现化作人形是个糟
糕的决定,立马化作了一缕青烟,狼狈地就要逃走。可是那满目杀气的魔神也化作了黑气,猛地抓住了那清气,仿佛抡大锤一样,直接把天道摁着朝着巨山撞去!天地间一黑一白,在疯狂地撞山!只听见哐哐哐、咚咚咚。魔神就是这么一位简单暴的神。远古时期的众神都很不喜欢和魔神打架,因为魔神不会给任何神面子,抓起就直接哐哐往山上撞,偏偏此神乃是杀神,武力值极其高强。高端的打架,往往需要最简单的方式。神仙打架,没有华丽的剑招、强大的攻击,不会围观一下就原地悟道,因为只有梆梆梆的互殴,就像是两个拆迁大队。想要观摩学习的剑修:“……”朝今岁仔细观察着他们两个的互殴。——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眼前的两位都不算是“神”,而是“准神”。魔神尚未归位,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天道也空前衰微,名不正言不顺。在准神中间,天道显然是比燕燕要弱一些的。这样一来,天道就显得更加接近“人”了。系统看见她走神,还以为她是因为被天道打击到自信心了,连忙安慰她说:“宿主,你不要沮丧,他们都是半只脚在神的领域了,你还没有成神,打不过是正常的。”朝今岁回过神来,笑了:“不,我没有沮丧。”她非但不沮丧,反而在想:她对上这位天道,有几分胜算?朝今岁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刚刚那全力一击的寒冰刃的感觉还残留在手心,就像是一个往水里丢石子的人,终于试出了深浅。如果天道真的是位强大的神明,想以凡人之躯战胜他,那就是痴人说梦。毕竟所谓天道,掌天雷、掌天机,山河吐纳、日月变幻,那是凡人不可能抵达的领域。你可能斩破这天地间运行的规则之神么?但是这个天道显然不一样。它太衰老了,它开始虚张声势了,它对上一个还没回归的魔神,都节节败退。她能够感觉到,它现在介于化神和“半神”之间,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她仿佛看见了它的垂垂老矣。就像是狼群里面,出现了两个王。幼小的狼王,发现了如同丰碑一样不可战胜的老狼王的疲态,于是忍不住露出了雪亮的獠牙。它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让她看见了屠神的可能性。寒冰刃,如今只能将天道打出那副临时找的躯壳。那等她入化神呢?等到她练出来昆仑剑诀的第六重乾坤动呢?她眯起了漂亮的杏眼。清冷的眸子里,仿佛有寒光一闪而过。天空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乌云已经遮蔽了天空,天上,开始酝酿出了厚厚的雷云。紧接着,只听见轰隆一声,一条紫色的粗壮巨雷朝着魔神恶狠狠地砸去!天道虽然衰微了,但是它仍然和天地间有种奇妙的感应,至少,它还是可以引动天雷。朝今岁眯起了眼睛。这一点倒是凡人是怎么都的
没法做到的。她想:若是它能在今日死掉就好了。可是她心中却隐隐有种预感——它毕竟是天道,做了万年的天地日月的神明,会这么轻易地陨落么?天道显得无比狼狈,引动的天雷倒是暂时阻止了那魔神把它抓起往山上哐哐撞的行为,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魔神太强了。魔神的身上浮现一层淡淡的金光,然后赤金色的眸子毫无感情地看着天道,紧接着竟然直接冲进了天雷当中,硬生生地将天道抓了出来,继续抓住他哐哐撞大墙!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魔神的动作突然间僵住了。他赤金色的瞳孔开始发生了变化。朝今岁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空气当中,隐约出现了魔气!燕燕本来就最近动用太多的魔气,就在濒临暴动的边缘,这时候再以魔气诱导,不暴动才有鬼了!她面色一寒,果然看见了魔神停了下来,他的眼睛,颜色开始变化了,渐渐地从赤金色,变成了充满煞气的一片漆黑,瞳孔也消失了,面颊上也开始出现狰狞的魔纹!天道所说的,魔神受限于魔的躯体,就是这个意思。“燕燕!”那狰狞的、混身魔气暴涨的魔,听这个熟悉的声音,迟钝地转过了头。他回到了她的身边,动作也变得很迟缓,仿佛在努力克制暴动的魔气一般。她直接抱住了那可怕的邪魔,于是那只魔就稍微平静了下来。紧接着,他的身上就出现了金色的锁链,把他牢牢得束缚住。天道慢慢地从废墟当中爬了起来,他被魔神无数次碾碎、又重新聚集,现在看起来身形都是破碎的,但是他在剧痛当中还能笑得出来,甚至还看向了朝今岁,问道:“现在,你要怎么办呢?”魔神被魔气暴动打断,现在就是个敌我不分的疯子——还有谁可以保护她?天道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你的确很有潜力,很厉害。”“但你我之间,有万年的鸿沟。”一个是“神”,一个是人。他嘴角的笑无比的讽刺:“公平?”面对她,这位天道有种高高在上的傲慢——毕竟,她年轻到渺小的地步。他道:“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可言。”这话从“天道”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叫人觉得讽刺无比。她很平静地说:“身为秩序之神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我想,这大概就是我诞生的缘故。”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面颊,面色狰狞的邪魔竟然乖乖地安静了下来。天道以为她在魔神面前,势必是小心讨好,他刚刚想要开口嘲讽她,现在去求那个魔神又有什么用呢?如今的魔神就是个敌我不分的疯子,说不定要一秒就要掐断她的脖子!可是他听见了她轻声开口:“看见那个天道了么?”于是,那天道突然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的声音很轻:“乖狗狗,你看,我讨厌他。”她亲手解开了那条恶犬身上的锁链。于是,那双没有瞳孔、任何感情的空洞双
眼,就对准了对面的那个天道!天道不可思议:怎么可能?魔气暴动的魔,怎么会乖乖听话?她怎么敢!她把魔神当做她的“乖狗狗”,她疯了么?但他突然间有种毛骨悚然的直觉,促使他开始不要命地朝着天边飞蹿!但是,太迟了。……她平静地转过身。在今天,她见识了两位神明的力量,窥见了神之领域的一角。她凝视着玉剑山下无数仰头的人群。风吹起了她的长发,笔直的身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她会成为神、不会继续做那个在山底下,抬头仰望着山巅的人。她不会停留在他的羽翼下。他是她的乖狗狗,但是在他保护她的时候——她希望下一次,会是她去保护他。她会成为真正的神。会来到山巅,与他在顶峰相逢,并肩看日月星辰变幻。但是现在,她还有一件事要解决。她的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她想要去验证一下真假。如果猜测是真的,她有了一种预感。那是前所未有的机缘!*八重山的幻境被劈碎,玉剑大会就中止了。然而还不等玉剑盟的人进入山中查看发生了什么意外,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就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天雷滚滚、天地震动,恐怖的威压遍布了整片天地。那远远不是元婴大圆满时修士能够弄出来的动静,难道是化神修士?可是接近化神的几个元婴大圆满都齐齐地面露震惊之色:那不是化神的威压!一时间,玉剑城中,人心慌慌,乱成了一片。从八重山匆匆赶下来的袁惊天立刻下令道:“封锁玉剑山!不许任何人进出!所有宗门的弟子都先聚拢起来,开启护山大阵!”“战斗暂时没有波及到玉剑山,这个时候往山外跑才是找死!速速回来!”山底下,各大宗门的剑修都面面相觑。有人惊恐地高声道:“袁盟主,是化神修士么?”袁惊天没有说话,和雷镇恶几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忌惮之色。袁惊天丢下一句“不是化神修士”,就带着人匆匆离去了。——那是比化神更加恐怖的存在!息壤宗的三人都面露担忧之色。因为朝今岁没有下山。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把朝今岁叫走的青年人。红娘压低声音道:“尊上就在附近守着,放心!”朝照月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应该不会有事。”他想要暂时忍住担忧,可是外边的地动山摇让他根本放心不下来。他刚刚想要灵韵和红娘先回去,他再去找找,但是下一秒,一只小纸鹤就扑棱棱地飞进了他的掌心。上面只有一行字:袁家山南别院,速来。*山南别院,也是袁凤年的产业之一,朝太初这段时间,就一直在此处。在外面一片兵荒马乱之时,本就位置偏远的这处,就显得十分幽静。在祠堂前,供奉着一座“无上至圣先师天道”的牌位,三炷香前,是神色焦急的朝太初。他本以为那计
划天衣无缝。只要朝今岁能够答应天道,她就会遗忘一切,再也不会想要弑父!这样他们就可以握手,只要不威胁到他的地位,他当然可以容得下她。况且,到时候,她不过是天道手中一只可以随意拿捏的傀儡罢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朝太初几乎是望眼欲穿,可是没有——从始至终,朝今岁都没有动摇!他恨得牙痒痒:她为什么不软弱一点?她为什么就不肯退缩呢?但是他又是那样了解这个女儿,她是个宁折不弯,玉石俱焚的性格,她不中计,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看见魔神出现的那一刻,朝太初终于绝望地意识到,指望天道保住他的命是没用了。朝太初在别院内急得团团转。别院外下起了雨,更加让他心烦意乱。终于,他狠下了心,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什么天道魔神,他们有他们高高在上的活法,可是朝太初这种普通修士,自然也有自己的活路。然而,就在他转身要离开别院的时候,朝今岁出现了。她看上去和离开昆仑剑宗之时,没有什么区别。白衣如雪,一双漂亮的杏眼,凌冽又充满寒意,长发无风自动,在这个雨夜里,显出来一股肃杀之味。她提着昆仑剑,剑上还有雨水一滴滴地往下落,竟有种血水一般的,让人触目惊心之感。朝太初本来心惊了一瞬。可是渐渐的,这个人竟然冷静了下来。他说:“你来了?”语气竟然有些意料当中的冷静,他转过身,看向了那袅袅的青烟,感叹道:“当年你一出生的时候,我是很疼爱你的。”玉雪可爱的小孩,一逗就会咯咯笑,谁不会喜欢呢?朝太初幽幽一叹:“当时我就想,你和你阿娘长得像,以后一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我还曾把你放在脖子上,让你骑大马。”他的视线看向远方,像是回到了从前。没人回答他,只有外面的暴雨倾盆而下。朝太初说:“只可惜好景不长。”朝今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那座“至圣无上先师天道”的牌位。朝太初说:“它告诉了我两个预言!”他猛地抓紧了那桌子,一转头却看见了她嘴角嘲讽的笑意。——若是朝太初当初对她、对朝照月和阿菩都没有那么赶尽杀绝,何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朝太初却仿佛被她的笑给激怒了,突然间激动了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不,我猜到了!一百年,我每天都在想,我怎么会猜不到!”是了,朝太初心智不弱,他怎么看不出来那是一个圈套?朝太初愤怒道:“我不知道么?!但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在他把阿菩逼得跳崖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醒了,但是醒得太迟了。他已经和自己的女儿走上了决裂。成为了这预言之下的傀儡!所以哪怕是知道那是个圈套,是个局,他只能硬着头皮
走下去!他只是想活下去!朝太初猛地把天道的牌位给挥倒在了地上,状若癫狂,“都是你!都是你!”他双目血红,这回倒是真的恨极了——他本来可以有一个未来天道的女儿!本来朝今岁会留在昆仑剑宗,永远为他所用的!朝今岁看着他,百年来,她第一次见到朝太初这样失态,可是她没有半分动容,反而轻声戳穿了朝太初:“你是不是以为,把一切推到天道身上,你就清清白白了?”“错的是愚弄你的天道,你不过是个被人操控的傀儡。”她露出了嘲弄的笑:“这话,你去骗骗三岁小孩吧。”朝太初脸上半真半假的愤怒消失了,他失魂落魄道:“老夫以后不会再和你作对了。”“什么昆仑剑宗,什么朝家,你拿去便是!”朝今岁冷静地看着他。“既然那个预言是假的,你也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老夫?”“老夫从前虽然待你不好,但是你在昆仑剑宗,吃穿用度,哪里有亏待你过!”……一墙之隔,抱臂靠在墙上的朝照月,心情十分复杂。他沉默地听着,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夙家要剑骨的时候,你是毫不犹豫选择牺牲我的?”“我在天赐府的时候,你是如何下令关闭水云天的?”他垂下了眸子,遮住了里面的恨意。他小时候有多崇拜、濡慕父亲,如今就有多恨他!“父亲,我这个儿子,可从未出现在预言里过。”“朝太初,除了自己,你谁也不爱!”话音落下,里面终于安静了下来。许久之后,朝太初的声音传来:“至少,我是你们的生身之父。”“既然预言是假的,又何至于此?”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他们所遭受的一切给揭了过去,仿佛他生了他们,他们承受一切都是应该的,不能指责他些什么。一句“生身之父”,就要将所有的过去给抵消。暴雨声里,朝照月捏紧了掌心,额头上的青筋直冒。朝今岁几乎要冷笑出声。他可以害死阿菩一次;他可以下令万箭齐发,把她射死在雪地里;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要剖去朝照月剑骨;也可以面不改色地让朝照月去送死。他现在来问她:何至于此?是啊,生身之父。——因为这个,前世朝照月死前,她哪怕被利用、被当做一把刀,哪怕明晃晃的偏心,她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那个时候她想,他到底生了她,算她还他的生恩。可她那一世得到了什么?万箭穿心。她不会责怪朝太初的狠心和苛待,一一细数他的过错,因为那样太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了。她长大了,她越来越接近天道,已经了足够冷酷的心性。所以,朝太初没有听见指责、唾骂和哭泣,也没有听见反驳。他只听见了外面的大雨砸在地面上的声音,还有窗外的电闪雷鸣。她只是轻声说:“不是假的。”朝太初不明白:“什么?”她笑了:“第二个预言
是它编造的,但不是假的。”“你忘了么?那个时候我没有诞生,它还是天道,就算是衰微得要死了,它还是名正言顺的天道。”朝太初一开始不明所以,但是慢慢的,面色变了。因为他突然间意识到了,天道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那是天地间的规则之神。他随口编造的一句话,和普通的谎言,能一样么?她蹲下来,和他对视:“你猜猜看,它那时候可是天道,从天道嘴里说出预言,不管是不是编的,会不会变成真的呢?”恐怕天道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它以为自己编了一个预言,却忘记了自己那时候可是规则之神!所以弑父,是真的;所以证道,也是真的。虽然朝今岁不确定那个时候的天道衰微到了什么地步,力量还剩下多少,预言能够应验到什么程度——但是至少,她可以确定一件事:朝太初一死,她就离天道更近一步了。是拥有一部分神的力量呢?还是掌控天雷呢?她不会选择哭诉、指责,仿佛这样才能一偿多年来的苦难。她选择了用另一种更加冷酷的方式告诉他。如同招魂的鬼怪,在耳边低语——看,你多年来的噩梦,要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