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重要发现
「娘娘,夜深了,皇上不会来了。」
丫鬟心疼地给淑妃披上薄披风。
淑妃摆摆手,低头看向小腹。
她哪里是因为皇上不来而担忧,而是怕自己生下来的不是皇子,到时就要面临母女分离的痛苦。
但这些话不能对其他人说。
「嘶……」
腹中一阵抽痛,淑妃一个踉跄。
「爱妃小心。」
雪千夜将人扶起,「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看看?」
闻言淑妃心中一颤,故作娇羞地笑了笑:「皇上,是皇儿在踢臣妾。」
「哦?」
雪千夜伸手过去,果然感觉到淑妃的小腹里面有动静。
「如此调皮,日后定是个不省心的。」
转身,对一旁丫鬟道:「淑妃即将临盆,你们都仔细些,若是淑妃和腹中皇子有个闪失,你们就算九族尽诛也难辞其罪!」
见丫鬟被吓得面色惨白,淑妃连忙摆手让人退下。
「皇上,夜深了,您也回去吧,万一被太后知道您来这,又该说臣妾不懂事了。」
雪千夜眼中闪过一抹不耐,太后一句怕冲撞龙体,淑妃就对他保持距离。
「不怕,朕今晚不走了,太后若要问罪,让他来问朕。」
同一时间,消息已经传到万寿宫。
「胡闹,万一皇上控制不住伤了皇子怎么办?」
太后被气得没了睡意,这个皇孙是她盼了多少年才盼来的,一定不能出错。
「桂枝,给哀家更衣。」
「太后您别急,皇上应该有分寸,现在皇上已经得知了御王已死的消息,眼下最要紧的是让二殿下和三殿下再起冲突,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让皇上不满。」
太后冷静下来,拍了拍桂妈妈的手,「还好哀家身边有你。」
说完,叹了口气,「雪千御是把好刀,要怪就怪他不该把刀刃对准哀家,说起来,中了那种毒还能活那么久,也真是命大,当年他的命是哀家救的,如今死在哀家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太后说的是。」
外面传来二更天喊声。
太后老眼眯了眯:「消息应该已经传到老二和老三那了吧。」
桂妈妈淡淡一笑:「算算时间,刚刚好。」
这一夜,承乾宫和永宁殿的烛火都燃到天明。
在万里之外,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林非晚。
她就这样睁眼看着床顶,任由眼泪滑落。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满是与雪千御在一起的画面。
战场过招、魂穿后第一次针锋相对、误会、关键时刻的舍身相护等等。
往事一幕幕回放在眼前,才猛然发现,雪千御真的为她做了太多。
而她,也早在不知不觉中,将他深深刻在心里。
只可惜她到底无法忍受与别人共事一夫,哪怕她再爱对方,也不可以。
可纵然她在心里与雪千御做了断舍离,得知他的死讯,还是心痛到不能自已。
「晚晚,你醒了吗,我有重要发现。」
热切的声音传来,她连忙敛起情绪,更衣开门,却忽略了自己红肿的眼睛。
见状,秦逸脸上的激动瞬间散了大半,眸底情绪翻涌,有心疼、心痛、还有一丝嫉妒。
他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解释:「你看这两封信上面的字迹,和其他的相比,有什么不同?」
林非晚将信纸摊开在桌上,片刻,眼睛一亮。
「这两封信上的字迹是假的!」
「不错,因着余墨多少、用力大小的不同,每个人写出的来的字或多或少都会有细微的差别,但这两封信中的笔迹,与我和你父亲之前信件中的某些字迹就像是印染上的一样,连细微的差别都没有,写下这封信的人绝对是一位临摹高手,初次看时,连我都被骗过去了。」
林非晚狐疑:「临摹真的能做到细微不差吗?」
秦逸摇摇头,「按理说不可能,但事实摆在面前,恐怕只有找到那个人,才会有答案了,不过以我对秦枫的了解,如果真有那样一个人,事成之后,他绝对不会还让对方活着。」
岂料,林非晚勾唇冷笑:「那可不一定。」
「怎么说?」
「逸哥哥,你觉得单凭一张纸,真的能够威胁到秦枫吗?」
闻言,秦逸狭眸眯起:「你的意思是……」
「不错,秦枫这人疑心重,想离间他和严钊并非难事,到时,不用我们找,严钊自会把人交出来。」
「严威那边恐怕拖不到那个时候。」
「不怕,我有的事办法让他开不了口,既然我们已经找到线索,未免夜长梦多,我今晚就把这些信还回去。」
秦逸蹙眉:「日后这些奔波的事情交给子书和子画就好,你安心养胎才是正事。」
林非晚低头苦笑了下,她何尝不想安心养胎,可她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找不齐药引,她都活不过几个月,更别说还未成型的胎儿。
「对了,早上子书好像有事找你,你当时可能是还在休息,我便让他退下了。」中文網
「嗯?」
林非晚心里「咯噔」,她和子书背着秦逸的事就是去找其余三种药引。
万一秦逸知晓,难保他不会起疑。
「放心,我什么都没问。」
「哦,哦。」
她垂下眼,不敢直视秦逸的眼睛。
他总是这样,一个表情就能看透她内心的想法。
秦逸也没有久留,看到子书过来,识趣地离开。
「侧妃,冰火藤和菩提肉有消息了。」
林非晚激动不已:「真的?在什么地方?」
子书有些为难:「属下是通过黑市渠道打听的消息,市侩说三天后在信州有暗场,如果有意,明日就随他去信州。」
从南风京都到信州需要两日的脚程,如果要去,确实不能再晚了。
但她发愁该怎么和秦逸说,更何况拍下这两种药材还需要一大笔钱财。
她身上连带着从御王府带出来的细软也就千余两银子,距离拍下那两样药材差得太多。
「侧妃,要去吗?」
子书试探着问。
其实他是想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殿下。
林非晚斩钉截铁:「去!」
错过这次机会,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赌不起。
「那殿下那边……」
「我去说,黄觉寺那边有进展了吗?」
说到这,子书不由得对林非晚竖起大拇指。
「慕容薰很排斥外人接近,也不知方圆用了什么手段,如今二人已经十分熟络,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她点点头,慕容薰此时正脆弱不堪,很容易被攻陷。
更何况方圆曾经是头牌小倌,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就不用在那里混了。
「告诉他,欲速则不达,慕容薰现在满心满眼还都是秦枫,让他注意分寸,别被怀疑。」
嘱咐完子书,林非晚径直朝秦逸的住处走去。
可到门外,她对于怎么张口犯起
了难,只能在原地徘徊。
「吱吖」一声,门打开。
秦逸似是意外地怔了一瞬,随后微笑着递过来一串钥匙。
「父皇虽然将我禁足,却没查没府库,这是钥匙,以后咱们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林非晚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也迟迟没有伸出手。
她刚需要钱,秦逸就拿出府库的钥匙。
太过巧合,她不得不怀疑,秦逸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林非晚鼓起勇气:「逸哥哥,我……」
话未落地,钥匙已被塞到手中。
「你不想也没办法,让我一个男人管家像什么话,对了,你方才要说什么?」
林非晚握紧了拳头,「我想出去几天。」
她已经做好了被追问的准备,谁知回应她的却是一张笑容明媚的面庞。
「我让子书陪你一起,万事小心。」
林非晚愣愣地点头:「呃……好。」
眼看秦逸转身,她还是鼓起勇气:「逸哥哥,你不问问我要去哪吗?」
「你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不然就算我问,恐怕也不会听到实话的吧,」说着,他眉眼弯起:「晚晚,你想说吗?」
她垂眼摇头,就差把「不想」两个字写在脸上。
秦逸也不生气:「早去早回。」
「嗯。」
她点点头,不过在走之前,她得把严威的事情先解决掉。
深夜时分,她悄悄潜进关押严威的牢房。
「你……你是谁,不,你是人是诡?」
严威吓得缩成一团,整个人就像受了惊的老鼠。
林非晚勾了勾唇,故意将声音拉长:「当然是……向你索命的诡了。」
严威刚要尖叫出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刺入皮肤,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严威被关在哪?」
呵斥声倏然在外面响起。
是宋仁,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环视一圈,忍着作呕的冲动,将严威扶到床上,又闪身藏到他的床下。
「宋大人,这深更半夜的,你不休息犯人还要睡觉呢。」
郭权打着哈欠,走在前面。
别看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底下的手却握得死死地,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姑奶奶,你可千万别掉链子。」
「严威,严威!」
宋仁大喊两声,见里面的人不回应,脸色一变,「来人,快把门打开!」
扭头又瞪了郭权一眼,咬牙切齿:「郭大人,严公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得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