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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追击

三个肥胖的人影在田野上起伏,他们前方不远处西无名正狼狈的奔逃。

不得不承认,沫脊短短的时间居然可以让三个普通人有了追赶修仙者的本事。刚才的交锋太快,快到西无名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被沫脊一掌打飞,他的实力在退步,而他的敌人日复一日地增强。

破空声阵阵,西无名左手向后一翻击落锤子发出的暗器,他余光中见到几人的距离正越来越短。

“该死,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我……”西无名施展轻功,不禁感叹自己的衰败。

“快,这个人的速度慢了许多,我们包围他!”锤子见西无名一个翻滚躲进松林,按照沫脊的命令,他们得把西无名活捉回去才算合格。

“明天是个好天气,我想出去玩。”头巾一下地便开始盘算起明日的安排。

“别吵,那个人修为要比我们高很多,还是得警惕。”锤子回头呵责头巾。

头巾趁锤子戒备松林,轻蔑的呵气:“我不怕他,要不是那个人的提醒,我们还不知道之前那个赵平被害了呢。而且他还勇敢地挑战沫脊大魔头,如此可见,那个躲进林子里的是个好人。”

“别吵了!沫脊教你的那些东西是全忘记了吗?别忘了我们最初来都城是要干嘛的!要是想过上好日子就拿出些干劲啊!”锤子怀怒瞪头巾。

“我只是觉得,沫脊随意杀害人是不对的。”头巾这样想,手上却拿出沫脊交给他的一把小刀。

他们三人经过沫脊十几天的训练虽然不能做到和一般修士较量,但他们学的都是专门针对的阴招损招,从某种情况他们甚至可以将受重伤的西无名杀害,之间三人各自拿出沫脊为他们挑选的武器,锤子手里依然是柄锤子,眼镜手上是根小臂长短的铁桶,里面零零碎碎装着许多暗器。

三个人在树林前分开,成犄角之势接近西无名的藏身之处。

西无名此时浑身流血,他刚才中的是沫家的入门功法“化血掌”,这种掌法可以随着使用者的境界而提高,他低头用身上的碎步把胸前的大洞补上,然后他便看见温暖的血液汩汩流出。

“有点困……”西无名目光消散了一瞬,林间传来碎叶声,他们三个要来了。西无名颤抖着祭出一张符纸,他的修为目前连个刚筑基的孩子还不如。

“我和你们……拼了!”西无名暗自发力,他顽强着挺起身子,好让这宝贵的符纸可以迸溅到三个人。

林中窸窸窣窣,锤子蹲在松竹下,西无名就苟且在他们几步后的树影中。头巾和眼镜有点颤抖,因为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刀真枪的付命相博。

“你说……咱们会死吗?”眼镜躲在头巾背后,头巾回头看,发现眼镜居然无声抽泣着,他哆哆嗦嗦平举着铁桶,他都不知道眼镜在瞄准哪里。

“你别怕,沫脊说那个人受重伤了,不然也不会让咱们来呀,你说对不对?”头巾想安慰眼镜。

“我想回家了,我家里还有那么多的树……那么高、那么密……每年冬天还有那么厚那么白的雪……我想回家……”眼镜染上哭腔啜泣,这时候他也没忘把他的宝贝眼镜摘下来放进兜里。

头巾犹豫一下,然后锤子听到头巾又在重复他的理想:“等明天咱们就回家看看,她沫脊再怎么拦也不管她,这活咱们以后不干了,啊。

锤子看着一向掉链子的头巾竟然在轻轻拍打眼镜,想不到眼镜才是深藏不漏的差劲。

“冲啊!”西无名听见锤子的一声大吼,很难想象出一个胖子还有如此深厚的嗓音,松树叶里钻出一个圆形的炮弹,紧随其后的是正握着刀子的头巾,眼镜的铁桶还攥在他的手上。

两人站在林中,西无名正瘫倒在地上,殷红的血液在凝固中散发铁锈味。

“我以为,你们三人是实在走投无路,不得已才和沫脊此人厮混,想不到你们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也是不分青红皂白,为非作歹的人!”西无名自知不敌他们,只想着临死之前痛痛快快地宣泄自己的忿忿。

“我们本来就不是好人。”锤子掂量锤子说。

“我们在老家那边就在抢劫行人。”头巾补充。“我们来这里是想学更厉害的功夫好供我们更好更快的打劫。”

“只是我们还从来没杀过人。”头巾说,他安静地回忆。

西无名惨笑,现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钻心的痛:“你们昨天抢得了劫,今天就学会了追杀,明天是不是就该学会了杀人全家!后天是不是就该幻想着占山为王,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

头巾被他的发问愣住:“我们……”他看向锤子,可惜在黑夜里,锤子的表情没人看得清。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们放你一马吗?你想着沫脊没有来,然后你就想用你的大道理说服我们,你好一个人痛痛快快的逃命?”锤子一边说话,一边靠近西无名。

“在我的老家,我们每个人都在抢夺,抢夺糖、鞭炮、抢鱼和别的吃的。因为我们一直在失去,我们想要,想要的都疯掉了,所以我做梦都想生活处一个好日子,所以……”锤子走到西无名面前,抬起了锤子。

“我想有好日子过,我穷怕了。”反着银光的锤子落下,锤子在黑夜里划出一道极圆的弧线,他将准确地把西无名的头砸出个坑。

然后锤子就飞了出去,和傍晚西无名的情形一模一样,锤子被西无名耗尽力气大飞进树丛,头巾回头看去,树丛里没了声响。

头巾回头,他看着西无名,西无名苦笑着看他。

西无名彻底没有反击的余地,他等待着头巾对他的判决。

头巾茫然,他开始转圈环视,直到他真的确认眼镜和锤子都没了声息。

“现在只剩我们俩了。”西无名长叹:“如你所见,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你可以做任何事了,像你从前做的一样。”

“好。”头巾利索的回答。

头巾举起刀,月亮正圆,可刀却漆黑,西无名看着头巾走近,他的眼睛被头巾的大手捂住。

西无名感觉他的身体被推了一把,他耳边响起了衣服的撕裂声,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沉重。

他等待黑刀将他心脏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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