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尼克的邀约

第二天，克罗莉丝和珀西打听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方位，早早拎着嗅嗅等在那几个醋桶外。

不一会儿，罗尔夫和塞德里克出现了，前者显得很焦急：“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如果被不怀好意的人抓到，她会受伤的！”

“别着急，罗尔夫，不会有事的。”

克罗莉丝走到二人面前，默默地举起手里的嗅嗅：“你……在找它吗？”

“珍妮！”罗尔夫松了口气，从她手中接过嗅嗅：“谢谢你……你在哪里找到她的？”

“走廊。”克罗莉丝又从兜里摸出一个袋子：“这是它的杰作，祝你早日找到它们的失主。”

罗尔夫的笑容凝固了。

塞德里克见状，轻笑了一下：“没有关系，不过是时间问题，多谢你把它送回来。”

“没事。”

她转身走了的时候，还听见罗尔夫的感叹：“一不留神你就溜走了，爷爷说的对，就应该好好看守着你。”

接下来的日子，罗尔夫东奔西走，试图把东西还给失主的身影，快成了霍格沃茨的一道风景线。

“他干嘛了？”赫敏好奇地问。

“养了只不省心的宠物。”克罗莉丝说。

进入十月后，英国那半年不下雨，一下下半年的神奇天气变本加厉，到处都有感冒后喝了提神剂，脑袋冒着蒸汽的学生，其中就有金妮。

伍德这个球疯子的热情是不会被雨水浇灭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员，要么在进入城堡时小心翼翼地防止弄脏地板，要么甩下泥点后，面对暴怒的费尔奇飞快逃走，扔下一串肆无忌惮的笑声。

（韦斯莱双胞胎：你直接报我们的名字得了）

一个风雨交加的星期六，哈利和克罗莉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时，身上都湿透了。

“弗雷德和乔治说，斯莱特林的速度得到很大的提升，他们就只是七个模糊的影子。”

“他们没有换扫帚上的人的话，情况不算太糟糕，比赛最终还是看人的水平的，不是吗？”

二人边聊边走，格兰芬多塔楼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正忧郁地望着窗外，嘴里低声念叨着：“……不符合他们的条件……就差半寸，如果那……”

“你好，尼克。”哈利说。

“你们好，你们好。”差点没头的尼克吃了一惊，四下张望着。

“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啊？”克罗莉丝问他。

“啊，”差点没头的尼克优雅地挥着一只修长的手：“小事一桩……并不是我真的想参加……我以为可以申请，可是看样子我‘不符合条件’。”

他的口气是满不在乎的，但他脸上却显出了深切的痛苦。

“你们倒是说说看，”他突然爆发了，把一封信从口袋里抽了出来，“脖子上被一把钝斧子砍了四十四下，有没有资格参加无头猎手队？”

哈利和克罗莉丝对视了一眼，觉得还是表示同意的好：“噢——有的。”

“我的意思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事情办得干净利落，希望我的脑袋完全彻底地断掉，我的意思是，那会使我免受许多痛苦，也不致被人取笑。可是……”差点没头的尼克把信抖开，愤怒地念了起来：

我们只能接受脑袋与身体分家的猎手。你会充分地意识到，如果不是这样，成员将不可能参加马背头杂耍和头顶马球之类的猎手队活动。因此，我非常遗憾地通知您，您不符合我们的条件。顺致问候，帕特里克·波德摩爵士。

差点没头的尼克气呼呼地把信塞进衣服：“只有一点点儿皮和筋连着我的脖子啊，哈利！克罗莉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实际上和掉脑袋一个样儿。可是不行，在彻底掉脑袋的波德摩爵士看来，这还不够……”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打断了尼克的话，洛丽丝夫人让克罗莉丝知道，原来猫还有长得这么丑的。

接着，一条挂毯突然掀开，费尔奇出现在了二人眼前，他显得怒气冲冲的。

“脏东西！”他喊道，指着从二人的魁地奇队袍上滴下来的泥浆和脏水，眼睛鼓得怪吓人的，双下巴上的肉颤抖着，“到处都是脏东西，到处一团糟！告诉你们吧，我受够了！波特，沙菲克，跟我走！”

哈利和克罗莉丝愁闷地朝差点没头的尼克挥手告别，跟着费尔奇走下楼梯，克罗莉丝忿忿不平，加重了脚步，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泥泞的脚印。

来到费尔奇的办公室后，他从书桌上的一个罐子里抓过一支羽毛笔，然后拖着脚走来走去，寻找羊皮纸。

“讨厌，”他咕哝着：“嘶嘶作响的大鼻涕虫……青蛙脑浆……老鼠肠子……我受够了……要杀鸡给猴看……表格呢……在这里……”

他又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大卷羊皮纸，铺在面前，然后拿起长长的黑羽毛笔，在墨水池里蘸了蘸。

“姓名……哈利·波特。克罗莉丝·沙菲克，罪行……”

“就是一点点泥浆！”哈利说。

“对你们来说是一点点泥浆，孩子，但对我来说，又得洗洗擦擦，忙上一个小时！”费尔奇说，克罗莉丝注意到他鼻尖冒出来了一个鼻涕泡：“罪行……玷污城堡……处罚建议……”

费尔奇擦了擦流下来的鼻涕，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哈利和克罗莉丝。

然而，就在费尔奇的笔落下去时，办公室的天花板上传来一声巨响，油灯被震得格格作响。

“皮皮鬼！”费尔奇吼道，一气之下，狠狠地扔掉了羽毛笔：“这次我一定不放过你，我要抓住你！”

他离开后，二人坐了下来，克罗莉丝抓过费尔奇丢下的羽毛笔，在桌子上画了个猪头，正准备写两句骂人的话时，哈利晃了晃她。

“克罗莉丝，看这个。”

“快速念咒？魔法入门函授课程？”克罗莉丝默默读了一遍，把信放在一边：“哈利，你记得我父母，对吧，他们是哑炮，出身巫师家庭，却没有魔法天赋。”

“记得，你妈妈还和马尔福是亲戚。”

“费尔奇也是，哦……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不用魔法清理城堡，因为他不会！”克罗莉丝竟然有些同情费尔奇：“总之，这件事情，别告诉任何人，好吗？在某些人眼里，哑炮和麻瓜出身的一样……呃，令他们讨厌。”

“好的。”

费尔奇很快回来了，发现了他们看过自己的信，本来兴高采烈的他，立兴头立刻没有了，他一把把信扔进抽屉，结结巴巴地问他们：“你们有没有——没有——”

“没有。”哈利立即说。

“如果我认为你偷看我的私人……不，这不是我的……替一个朋友弄的……不管怎么样吧……不过……”

“我们真没看到什么。”克罗莉丝说。

“很好……走吧……不要透露一个字……我不是说……不过，如果你没有看……你走吧，我还要写皮皮鬼的报告呢……走吧……”

就等他这句话了，二人飞快地冲了出来。

“这地方我可不想来第二次了，太糟糕了。”克罗莉丝皱眉，哈利点头，表示同意。

“哈利！克罗莉丝！管用吗？”

差点没头的尼克从一间教室里闪了出来。在他身后，一个黑色和金色相间的柜子摔碎在地上，看样子是从很高的地方落下来的。

“我劝说皮皮鬼把它砸在费尔奇的办公室顶上，”尼克急切地说：“我想这大概会转移他的注意——”

“原来是你？”哈利感激地说，“啊，太管用了，我甚至没有被罚关禁闭。谢谢你，尼克！”

他们一起在走廊里走着。差点没头的尼克手里还拿着帕特里克先生的那封回绝信。

“关于无头猎手队的事，我希望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哈利说。

差点没头的尼克立刻停住脚步，哈利径直从他身体里穿过。打了个哆嗦，似乎洗了个冷水澡似的。

“你确实可以为我做一件事，”尼克兴奋地说，“哈利——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行，你不会愿意——”

“什么呀？”哈利问道。

“好吧，今年的万圣节前夕将是我的五百岁忌辰。”差点没头的尼克说着，挺起了胸膛，显出一副高贵的样子。

“噢，”哈利说，对这个消息，他不知道应该是表示出难过还是高兴，“是吗？”

“我要在一间比较宽敞的地下教室里开一个晚会。朋友们将从全国各地赶来。如果你也能参加，我将不胜荣幸。当然啦，沙菲克小姐，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也是最受欢迎的——可是，我敢说你情愿参加学校的宴会，是吗？”他焦急不安地看着哈利。

“不是，”哈利很快地说，“我会来的——”

克罗莉丝本来想拒绝，因为那压根不能算是个令人愉快的地方，但哈利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她也只能点头：“我也会来的。”

“哦，我亲爱的孩子！哈利·波特，还有克罗莉丝·沙菲克，参加我的忌辰晚会，太棒了！还有，”他迟疑着，显得十分兴奋，“劳驾，你们可不可以对帕特里克先生提一句，就说你们觉得我特别吓人，给人印象特别深刻，好吗？”

“当—当然可以。”哈利说。

“我们尽量。”克罗莉丝说。

差点没头的尼克向他们露出了笑容。